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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誤診了一輩子

  “老孟,辛苦,還沒下班。”羅浩笑呵呵的同孟良人打了個招呼。

  “羅教授,回來了,我就說您得回來看一眼患者。”

  “肯定,強迫癥重度被迫害妄想癥又嚴重了,不看眼患者都睡不著覺。”

  “方主任沒走,一直在等您。”

  “???”羅浩這才想起方曉來了。

  倒不是方曉沒什么存在感,羅浩對這位嘴上沒把門的方主任記憶深刻。

  那次去長南市和前幾天長南的事兒羅浩也記得。

  只是這次的試驗性手術意義重大,太大了,以至于羅浩忽略了這一點。

  和手術比起來,方曉幾乎是透明的。

  雖然上有柴老板動用資源,下有孟良人和馮子軒配合默契,但具體手術工作還是要羅浩做的,并且所有內容都是新的,需要羅浩自己掌握。

  他可以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但得分時候。

  “方主任還沒走啊。”羅浩路過,拍了拍孟良人,探頭進辦公室。

  “方主任。”

  “羅教授!”

  方曉正在和二黑較勁,不斷打著響指,但二黑怎么都不搭理他。

  聽到羅浩喊自己,方曉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

  “羅教授,您還真是以院為家,這么晚了還回來看眼患者。我聽老孟說您肯定回來的時候還不信呢。”

  “呵呵,稍等啊,我去看眼陳嬌。”

  方曉悄咪咪的跟在羅浩身后。

  “方主任,怎么了這是?”

  “沒什么,本來是想要拜訪一下您,表示對前幾天那事兒的感謝。我那個老同事不好意思,也知道您沒時間,所以我就厚著臉皮來了。”

  “太客氣了,一走一過的事兒,沒必要記在心上。”

  “但是……”

  “嗯?”羅浩側頭,看方曉。

  “我前幾天做了一臺車禍的手術,脾切除,患者在我們人民醫院icu里住著,狀態越來越不好。”方曉直撓頭。

  這個接口找的太差了,自己都想用腳指頭摳地。

  但方曉臉皮厚,不怕。

  “稍等啊。”羅浩微笑,轉身進了病房。

  陳嬌正在看書,見羅浩進來,展顏一笑,“羅老師好。”

  “還沒睡啊。”

  “今天緊張了一白天,沒想到手術那么快,而且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也不覺得困,閑的沒事看會書。”陳嬌笑道。

  羅浩看了一眼,陳嬌捧著的是一本生物化學。

  “一點反應都沒有?”

  “嗯,沒有,好好的。要不是孟老師說不讓我下地,我就自己去衛生間了。現在都不敢喝水,怕麻煩。”

  “忍一晚上,明天再說。雖然創傷小,但還是要重視。”羅浩笑了笑。

  和陳嬌聊了幾分鐘,羅浩轉身離開。

  沒什么事兒是最好的,雖然陳嬌理論上來講應該沒任何問題,但羅浩還是擔心。

  看見就好了,治了自己的強迫癥。

  “方主任,手術有問題?”羅浩問道。

  “不是,患者手術沒問題,我能確定,而且是低血鈉,補鈉后驚厥、身體僵直。我手術做呲了頂多失血性休克,賴不到我身上。”

  說到這兒,方曉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羅教授,我不是那個意思。”

  “低血鈉?有云臺么?”

  “有,我要一下。”

  方曉本來只是想找個借口,找個說辭,沒想到羅浩竟然當真了。

  這種患者偶爾會遇到,外傷后出現驚厥,一般臨床上考慮是驚嚇過度導致的。

  至于好不好,那可不一定,有的患者甚至因為驚厥始終不好,最后臨床死亡。

  類似的死亡說法不一,還有各種都市傳說,妖魔鬼怪之類的,方曉是不信的。

  來到辦公室,羅浩坐下,打了個響指。

  二黑睜眼睛,沙沙沙的走到羅浩身邊,把锃亮的腦袋湊過去讓羅浩rua。

  方曉看得羨慕,但還是收回心思,問那面要患者信息,輸入云臺。

  既然要演戲,就要投入一些,否則看上去也不好。

  人家羅教授應該知道自己來的意思,但還是先看眼患者,自己不能太不當真。

  “羅教授,您看眼患者住院的化驗單。”

  方曉把手機交給羅浩。

  患者昏迷及脫水4天,伴間斷嘔吐及腹痛。

  實驗室檢查:代謝性酸中毒,高血糖37mmol/L,嚴重低血鈉89mmol/L,高血脂TG223mmol/L,總膽固醇41.4mmol/L入院后2小時,給予補鈉。

  羅浩的眉頭皺起來,左手盤著二黑陷入沉思。

  “羅教授,不好意思啊,這種事兒經常見,考慮是患者因為車禍驚嚇出現的驚厥。”方曉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解釋。

  “驚嚇導致的驚厥?”羅浩沉默了幾秒后忽然反問。

  “呃……”

  方曉頓時連個屁都不敢放。

  要是從前,他肯定認為羅浩太年輕,臨床經驗不夠豐富,沒遇到過類似的患者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疑問。

  但現在方曉大約知道自己和羅浩之間的差距,哪里敢這么想。

  羅教授反問自己,一定是自己的說法錯了。

  可自己錯哪了?類似的患者并不罕見啊,至少自己就見過三五例類似的病人。

  “羅教授,您怎么看?”方曉沒有回答,而是謹慎的問道。

  “首先在高血糖、乳糜血狀態下測定血鈉值不是真實的,其次血鈉上升速度太快,神經脫髓鞘病變了,而且是不可逆的。這已經是重大醫療事故了。”

  我艸!

  方曉一怔,竟然是重大醫療事故?!

  難道自己這輩子經歷的幾個類似病例都是重大醫療事故?!

  剎那間,方曉后背被冷汗打透,手腳冰涼。

  他絲毫沒有懷疑羅浩說的內容真實與否,雖然每個字都能聽懂,但方曉卻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個原理。

  “開玩笑的,這里面涉及很多事兒,比較復雜。低鈉血癥可不是補鈉就行,還有別的。”羅浩笑了笑。

  “比如說呢?”方曉試探著詢問。

  “一般是每小時上升不超過0.5mmol/L,,24小時上升不超過12mmol。

  但歐洲指南推薦不超過10mmol/24h。

  有文獻報道低于10mmol/24h,也有脫髓鞘發生。美國指南推薦無脫髓鞘高風險,每天上限10,有脫髓鞘高風險,每天上限8。

  也有更謹慎的專家建議,無脫髓鞘高風險,每天上限8,而有脫髓鞘高風險,每天上限6。

  總之是越來越謹慎。對于營養不良,酗酒,肝功能不全,低鉀血癥的脫髓鞘高風險患者,更加謹慎了。”

  補鈉竟然還有脫髓鞘的風險,難怪患者會驚厥!

  方曉全身濕冷,耳邊陰風陣陣。

  羅浩仔細解釋后,他聽明白了。患者的驚厥不是車禍驚嚇,而是因為補鈉速度不對導致的神經脫髓鞘反應。

  媽的!

  幸好自己隨便找個理由,把這個患者拿出來說事兒,要不然一直驚厥,等幾天患者能不能活都不好說。

  “從病史來看,昏迷脫水4天了,還嘔吐,所有指標都是極高,符合脫水后濃縮表現,但血鈉卻反常極低。

  指標出現反向波動,肯定有問題。

  血鈉很可能不低,滲透壓很可能是高滲。

  低鈉的出現是機體為了調節滲透壓出現的稀釋現象,或者是甘油三酯增高導致的假性低鈉血癥。

  通過測定滲透壓與血氣分析電離法測定血鈉進一步鑒別。”

  “你們醫院能做么?”羅浩側頭問方曉。

  “???”方曉愣住,羅浩剛剛說了一大堆話,聽起來他都很熟悉,可現在回想,自己就像是得了腦霧癥似的,羅浩羅教授剛說了什么,他一點都想不起來。

  方曉甚至感覺自己都不是醫生,完全是一名普通患者家屬。

  “方主任,喏。”孟良人遞過來一張紙,上面草書寫著一大段話。

  “哦,我說的太快哈。”羅浩笑了笑,拿著孟良人記錄的紙,開始逐字逐句給方曉解釋。

  孟良人都一腦門子汗。

  羅教授在給方主任解釋疾病,也是看自己記錄的是不是完整。

  考核真心無處不在。

  好在自己認真,做的標準,應該沒問題。

  方曉目睹這一切,已經傻眼了,整個人愣住。

  羅教授跟自己說幾句話,孟良人就都記下來了?他上輩子是干錦衣衛的吧。

  而且這手速也太快了,速記?

  可真正讓方曉驚悚的還在后面。

  隨著羅浩把孟良人記錄的文字逐字逐句的做了解析,方曉跟看鬼片一樣,渾身汗毛倒豎。

  麻痹!

  剛剛一閃念明白的內容在腦海里回蕩,隨著羅浩講了幾個相關患者的治療過程以及臨床反應,方曉意識到一件事——自己這輩子遇到的類似患者都誤診了!

  一想到幾名患者枉死,方曉的心都凍結,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暫停,仿佛人已經沒了。

  “方主任,您說的驚厥,是偶然發生的吧。”羅浩問道。

  方曉茫然中點了點頭。

  “后來患者死亡,有做尸檢的么?”

  方曉先是點頭,隨后搖頭。

  “驚厥后,有做頭部CT的么?”

  “有,有有。”方曉連聲回答,“腦出血!我估計是遲發性腦出血。”

  “補鈉后驚厥腦出血死亡,可能與滲透壓進一步增高導致腦組織脫水萎縮,血管牽拉破例出血而死。而補鈉過快,只會導致脫髓鞘或心衰,一般不出現腦出血。”

  “大約是這個樣子。”

  羅浩嚴肅的說完。

  方曉頓時急了,“羅教授,那患者怎么辦?”

  “我沒看見情況啊。”羅浩攤手,“這樣吧,你找你們監護室主任,視頻會診。我……我給馮處長打個招呼,算是在醫大一的醫務處備案了,你看行么?”

  “好好好。”

  方曉顧不上自己的臉面,焦躁的開始聯系icu的主任。

  那面并不是很在意,可在方曉不斷的惡龍咆哮中很快屈服。

  方曉迅速拉了一個群,開始視頻會診。

  他對這種會診模式感覺很陌生,icu的值班醫生拿著手機給羅浩看患者的情況,并且匯報了現在的病情。

  羅浩大概心里有數,他沒啰嗦,好人認識的給小醫生講原理,而是直接給了治療方案。

  十幾分鐘后,掛斷視頻會診。

  方曉還不放心,給長南市人民醫院重癥監護室打了個電話,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按照羅教授會診意見來。

  出什么事兒,自己負責!

  一向油滑的方曉很自然的說出自己負責這類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細微之處的改變。

  再三叮囑后,方曉這才放下手機,走回醫生辦公室。

  羅浩正盤著二黑和孟良人閑聊。

  “現在的孩子都這樣,我姐家孩子自己混B站,今年暑假提的要求是去山西晉祠,延慶寺和晉中建國寺,對出國玩一點興趣沒有。”孟良人方正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出去干嘛,我在國外看見墻上有幾個洞,還說呢,這是射釘槍的眼吧,是搞什么裝修么?結果他們告訴我,那就是槍眼。前段時間,留子集體回國看病,還記得吧。”

  “記得,馮處長雖然神神秘秘的,但院里面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了。”孟良人道,“好多人家里的孩子在國外留學,都急得要命,兩口子有一個得去看著。”

  “呵呵,那都不可怕。”

  “對!”孟良人忽然提高音量,一拍椅子,“羅教授,內分泌科馮主任家孩子在美國變性了。”

  “我艸,真的?!”

  “真的,馮主任前天要跳樓,被攔住了,我看那意思應該是躁郁癥。”孟良人嘆了口氣,“你說,好好的一個男孩出國留學,回來一姑娘,都特么什么事兒。”

  “前天?”

  “您在工大搞研究,不知道。我那天寫病歷,就看見住院老總和患者、患者家屬嗖嗖往出跑看熱鬧。”

  “我也看了一眼,后來打聽了下,才知道是這么回事。”孟良人嘆了口氣,“這又是何苦呢。”

  “老馬家的大兒子被變性,老馬夠強了吧,孩子被變性自己都不知道。的確聽操蛋,但我還是樂于看見這種事兒的。”羅浩笑了笑,“鬧吧,妖魔鬼怪越多越好,六郡良家子越少越好。”

  方曉聽的有點懵,束手束腳的站著。

  “回來了方主任。”羅浩微笑,盤著二黑打招呼。

  “羅教授,患者能活吧。”方曉有些忐忑。

  他雖然油滑、不著調,但這么多年來還是謹遵本心,最起碼的治病救人還是能做到。

  “應該沒問題。”羅浩笑了笑,“我看患者病情不是很重,脫髓鞘的癥狀很輕,相應治療后會很快得到好轉。”

  “我……我……我……”方曉結結巴巴的,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害,你又不懂,沒必要自責。”羅浩安慰道。

  這是安慰自己呢么?還是興師問罪?方曉反應了一下,才大概知道羅教授是在安慰自己。

  只是這話說得有點像在陰陽自己。

  “是真的,類似的情況全國99的醫生都會給鈉。老板說,他年輕的時候直接用濃鹽配生理鹽水,直接給患者推進去。”

  “當時微量泵都沒有,沒法精細。絕大多數的患者都好了,但少數患者會出事。出事怎么辦?現有科技、認知下,大家就這水平,還能怎么辦。”

  “……”方曉無語。

  “回去查查書,以后碰倒后盡量精細一點就是,沒必要想太多。”羅浩的笑容富有親和力。

  方曉想了想,歷史的局限性放在自己身上似乎有點大,但也能說得通。

  不對,換著是重癥的,自己就是找個借口和小羅教授多親多近,怎么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方曉瞬間從那種愧疚心里中掙脫出來。

  羅浩看見方曉的神色轉變,心里一樂,方曉這人的確有點意思。

  “羅教授,好,我回去一定好好學,到時候我把學習筆記發給您,您幫我指導一下。”

  得,順桿爬上來了。

  但羅浩不在意方曉說什么,患者沒事就行。

  “行,到時候我看你學習筆記。”羅浩微笑,“患者的事兒不用在意。對了,晚上吃飯了么?”

  “沒……”方曉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

  “走,出去吃口打鹵面。省城不比東蓮,要是在東蓮,我請你吃烤肉,萉垟老店。丁老板都是去長南進的肉,新鮮的很。”

  羅浩笑呵呵的絮叨著。

  “老孟,吃了么?”

  “沒呢。”

  “走,換衣服一起吃口。”羅浩想了想,“手術記錄明天早晨提醒我寫。”

  “好咧。”

  三人換衣服下樓。

  已經深秋時分,室外微涼。

  “羅教授,您在協和的時候都吃什么?”方曉有意討好,隨便找了一個話題。

  “哈,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得分跟誰。錢主任喜歡吃,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吃過很多駐京辦。”

  “???”方曉一怔,駐京辦?這種冷僻的詞匯很多年都沒聽人提起過了。

  “方主任不知道?”

  “知道一點,但沒吃過。”

  “那有時間一定要試一試。”羅浩一邊走一邊掰著手指頭講解,“南河駐京辦,他家有點小貴,但菜品質量是在線的,在他家一定要點碗胡辣湯,還有羊肉燴面,感興趣還可以試一下他們家的開封名菜,鯉魚焙面。”

  “我對吃不是很感興趣,但鯉魚焙面的味兒噴香,現在說起來還流口水。”

  “別說,雖然我沒吃過,但光是聽您這么說我就開始流口水了。”方曉湊趣,“還有么?”

  羅浩微微一笑,方曉捧哏的自覺性比老孟強。

  “肅甘駐京辦,他家的手抓羊肉是所有駐京辦里最好的。”羅浩繼續講解,“我現在想起手抓肉,可不是內蒙,而是肅甘駐京辦。要是有興致,肉串也能來點,但萉垟的肉串要比肅甘駐京辦的好,漸漸也就忘了。”

  “怎么形容呢,鮮嫩多汁吧。”

  “對了,蘭州牛肉面,也可以點一份。”

  “啊?不是說蘭州牛肉面不發源于蘭州么?”方曉驚訝。

  “對啊,但肅甘駐京辦不甘心么,叫著我家大蘭州的名字,憑啥我就不能做。據說蘭州拉面起源于南河省懷慶府,但在南河駐京辦沒見有蘭州拉面。”

  羅浩笑呵呵的八卦著。

  方曉有些感慨,羅浩羅教授是見過世面的。

  人家在帝都8年本碩博沒白讀,各大駐京辦如數家珍。

  “再有就是宜賓駐京辦,缺點就是等位人太多。主要是好吃,而且性價比很高,來他家每桌必點的是宜賓燃面,還有就是李莊白肉,剩下閉著眼睛點就行,基本人均也就在100左右。”

  “說起李莊白肉……唉,現在太忙。我這么個不喜歡吃的家伙都饞的不行,現在還念念不忘。”

  不喜歡吃?

  那這些東西都吃狗肚子里去了?方曉腹誹了一句。

  “羅教授,最好的駐京辦是哪?”孟良人問道。

  “昌南駐京辦,只要能吃辣,閉著眼睛去就對了。”羅浩道,“炒粉,啤酒鴨,井岡山豆皮,蘿卜排骨瓦罐湯,都是很不錯的選擇。

  但是,首先要能吃辣。

  什么川四、山城、南湖都差了點,西江的辣真是辣,干辣干辣的,吃一次可能就要和肛腸醫院結緣。”

  說著,羅浩的表情微微改變,好像想起了什么。

  “最近不是有句話么,勸人吃辣和勸人搞g是一樣的。”孟良人嘿嘿一笑,開始開車。

  方曉是第一次見孟良人開車。

  他開車的時候很自然,隱約還帶著一絲絲的單純。

  這是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尤其是孟良人方正的臉、寬厚的笑容,都給人一種正派的感覺。

  開車開到一點都不油膩,這也是一種本事。

  “好吃,吃完了有點屁股疼?”羅浩問道。

  “哈哈哈。”孟良人大笑,“羅教授,您知道這個梗啊。”

  “也是剛知道,你一說,我順著你的思路想了想,大約能猜到。”

  羅浩并不在意開車與否,溫和從容。

  “羅教授,您好像很久都沒去大妮子那了。”孟良人提醒道,“女人,還是要多陪的。”

  “嗯,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一會吃完,我把方主任送去酒店,然后去看看大妮子,看看竹大。”

  注:丁香園里的一個討論,看完后,聯想起遇到的幾個患者,汗顏。沒想到還有這么多事兒,罪過罪過,面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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