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悼念儀式,池景源又和金鐘鉉的家人,他的姐姐做了個慰問。
但并沒有多聊,家人們明顯都很傷心悲痛,而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膚淺的安慰了一下,得到了幾聲“謝謝’后,就離開了靈堂。
一路無話的離開殯儀館,走回了醫院。
從醫院的大門走出來的那一刻,涼颼颼的空氣立刻撲面而來,一直徘徊在周圍的消毒水味道也消失不見,眨眼間,就像是步入了另一個世界。
池景源站在門口,抬頭望了望冬日蒼白的天光,莫名的感到一陣虛幻的抽離感,讓人有一種失神的恍惚,不知是身處現實,還是虛幻之中。
就在這時,一股淡淡的香味沿著風飄了過來,他鼻子輕輕嗅了一下,是一種甜的焦糖香和粗糲的土薯香。
似乎是街對面小吃攤食物的味道,聞著像是魚糕湯鍋,以及烤紅薯或者炒栗子什么的。
香味沒有溫度,沿著的風還有點冷,但池景源卻感覺這股味道是溫暖的,是滾燙的,這股暖流和味道似乎有撫慰人心的作用,連帶著他的身體似乎都變得熱了起來。
“哥,你幫我去對面看看,有小吃攤的話,買一點回來。”
池景源朝著街對面看了看,可惜卻被來回的車子擋住了,索性直接和身邊的助理交代道:“有魚餅的話一定要買一點,多放點辣,也不要放太多我在車上等你。”
“對了,多買點,我們一起吃。”
“好的。”崔志昌聞言直接就去了。
池景源看著他的背影,輕輕笑了笑,轉頭過最后望了一眼醫院的大門,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大步的離開了這里。
“怎么樣”
回到了保姆車上后,樸在賢主動關心道 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一路的見聞,池景源沉吟片刻,只是搖了搖頭,看著窗外輕聲回復:“道了個別。
“好啊,道別好啊,有過道別,說了再見的話,即使以后無法相見,但也不會有太多遺憾了。”
雖然沒有多說,但樸在賢卻明白池景源的那種感覺,不由得連連點頭。
頓了會兒,他又開口安撫道:“鐘鉉xi的事情確實很讓人難過,對他身邊的家人,朋友來說,都是很大的打擊。”
“不過對于他自己而言,可能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話語傳進耳朵,池景源卻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透過窗戶看著走過來的崔志昌,良久,才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可能是吧。”
話音落下,崔志昌拉開車門,走上來之后,把手里買到的食物交給池景源,還有些奇怪的問道:“景源你怎么知道那里有賣小吃,還有魚餅的不過不在路對面,在那邊的一個小巷子里。”
“給,每個都買了一樣,魚餅是加辣的。
“呵呵,可能我以前來過呢。”
池景源笑著接了一半過來,拿起一串就放進了嘴里。
竹簽沉甸甸的,帶著一點剛從滾燙湯鍋里抽離出來的微燙手感,吃緊嘴里,均勻彈牙的綿密口感之后,甜辣的湯汁在嘴里爆開。
一瞬間,燙的池景源張著嘴不停的哈氣,但表情和神態卻愈發生動。
一邊吃,還直接揮手示意樸在賢兩人接著:“哥,你們也嘗嘗,一起吃。”
“哈哈,你這么說我也有點餓了。”
樸在賢兩人也笑著拿起小食,打開一起吃了起來,一時間整個保姆車中都是繚繞的蒸汽,以及濃厚的咸鮮味道。
“對了。”
吃著一串小食的同時,樸在賢也適時說道:“景源你讓我查的事已經搞定了Sanaxi今天晚上會在圣水洞的一間攝影棚進行畫報拍攝和采訪,不過不是半島這邊的雜志拍攝,而是要用在霓虹那邊的雜志。”
“今年mAmA上你和Sanaxi《打上花火》的合作舞臺,為她在霓虹增長了大量曝光,人氣增長很多。”
池景源將嘴里的魚餅吃下,嚼了嚼,點頭:“挺好的。”
“畫報拍攝時在晚上,現在Sanaxi目前應該在”
樸在賢接著說道,只是說到一半,他似乎忘記了具體地址,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在新沙洞林蔭路的VesperaAtelier美容院”
下午團體行程結束,湊崎紗夏就和其他成員分開,帶著一個助理上了保姆車,準備去美容院做造型,應對晚上的畫報拍攝。
這是為了霓虹那邊的雜志和宣傳所做的拍攝,能接到這個行程還是讓她很高興的,這是她少有的個人行程,證明了之前的努力并沒有白白浪費。
保姆車上,崎紗夏脫了鞋坐在靠窗的位置,雙腳杵在凳子上,整個人是一個半蹲半坐的姿勢,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而女助理看著手機里的新聞,時不時的和湊崎紗夏播報一下。
今天最火的當然還是關于金鐘鉉的消息,女助理也說的都是類似的新聞,比如誰誰誰去了追悼會,粉絲做了什么活動之類的。
平常這個時候,湊崎紗夏可能會很健談的和她聊上幾句,只是此時,她卻很安靜,并沒有什么回應,沒什么精神,微微蹙著眉頭上似乎洋溢著一股擔憂。
除了因為工作了一天很累之外,最主要的還是上午收到的那個短信。
前兩天拉黑之后,本來自己騙自己就沒什么事了,沒想到今天終于又來了,而且看起來,對方還似乎更生氣了一點。
對方上午放了個狠話,讓她等著之后就沒了動靜,但這種最讓人難受了,知道對方可能不是說說而已的湊崎紗夏心里卻是一直懸在那里,焦躁不安。
就仿佛曾經上學的時候,被同學霸凌,威脅她‘你等著'之后,那種恐懼和擔憂的感覺一樣。
她想和公司說,但又擔心公司不管,又或者推她出去道歉,息事寧人不管估計可能性不大,大概率是后者。
在公司這么久,湊崎紗夏也算是摸清JYP的德行了。
但是真的要道歉嗎她之前都已經道歉了,在對方第一次發短信過來,她就解釋還很誠懇的道歉添麻煩了。
現在還要道歉嗎 身為公司下屬的女愛豆,她其實不介意道歉,反正也道過無數次了。
但一想到這個,心里還是忍不住沉甸甸的,仿佛被用力攥住一樣難受。
她哪里做錯了呢 自從收到那個短信之后,一直到現在她都一直在想這個事情,平常的活力和熱情都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變的蔫了很多。
不過面臨工作,她還是打起了精神,暫時拋下了那些擔憂,來到美容院之后,就笑著和所有人打招呼。
這家美容院以前也經常來,幾個美容師以前也合作過算是比較熟悉了,湊崎紗夏的性子和誰都能聊上。
在她熱情明朗的寒暄下,把cody姐姐也說的熱情上來了,快速的開始了工作。
一切順順利利,似乎和往常沒什么區別。
只是,一個小時之后.
“砰”
一陣略顯暴躁的推門聲,美容院的大門被打開,一群六七個人走了進來,有兩個一身黑色西裝,表情冰冷明顯的打手保鏢做派。
另外四個則是打扮入時,穿著靚麗的奢侈品,一看就知道家境斐然,而其中三個人則隱隱圍繞著最中間的一個女人,似是以她為首。
前臺接待一看氣氛有點不對,一邊趕緊通知店長,一邊陪著笑上前。
“您好,請問您有什么………………”
“那個女愛豆,Sana,在哪個美容室”帶頭的女人戴著副大墨鏡,直接問道。
“mo”前臺愣了一下,似乎沒反應過來。
而為首的這個女人似乎對著前代愣神非常不滿,立刻嚴厲的瞪了過去:“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眼前幾個人一看就不太好惹,前臺一時緊張的說不出話,好在這時店長崔賢珠快步走了出來。
崔賢珠一看到這個帶頭的女人,心里瞬間一震,將來人認了出來。
這不是黃荷娜嗎名氣不小的富家子弟,家里據說很有背景。
之所以認識,除了因為美容院的老板之前都專門熱情的接待過對方,還因為這個黃荷娜確實很出名,她和樸有天的事情今年在網上很火。
而且崔賢珠也聽過一些對方的名聲。
囂張跋扈,很是霸道,還玩的很開,是那種標準的,符合所有人成見的那種富家子弟。
崔賢珠連忙上前接待,熱情的打著招呼:“哎一古,黃女士nim,今天是要”
只是沒等她說完,黃荷娜直接就打斷了:“那個女愛豆,Sana,在哪個美容室”
不過面對店長,她似乎尊重了一點,把自己的墨鏡稍微往下摘了一些,把眼睛露了出來。
這么直白的問題讓崔賢珠一愣,她瞬間反應過來這明顯是來找湊崎紗夏麻煩的,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您這是要.
“和你沒什么關系就不要問。”黃荷娜一句話就給她堵了回來,似乎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直接告訴我們在哪個房間,不要給自己找麻煩。”這時,旁邊一個穿的很時髦,但長得一般的女人接著問道。
她名叫崔慧珍,家里開了一家食品廠,算不上富家子弟但也算家境優越了,因為家里有一些合作所以很討好黃荷娜,她以及旁邊的兩個女人都是黃荷娜的朋友。
但她們心知肚明說是朋友,其實更像是跟班,跟著她混的。
今天本來沒什么事,忽然聽到黃荷娜說要來教訓一個勾引她老公的女藝人,她們一聽,當然沒什么意見,直接跟著就來了。
而且在知道要教訓的女藝人就是Twice的Sana之后理解更興奮了。
Twice雖然火,但討厭的人也不少,對她們來說,親手教訓一下讓這種在舞臺上賣騷裝可愛的女藝人是非常爽的一件事,可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為吹噓的飯后談資。
“…………”店長崔賢珠面對對方的壓力,額頭冒汗,也不敢隱瞞,說了個房間之后,只能看著黃荷娜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過去。
走之前,那個叫崔慧珍的狗腿子還回頭威脅了一句:“別多嘴,當做沒看到。”
“店長怎么辦”一群人走后,旁邊的員工擔心的湊了過來。
“哎一古,Sana真的很適合這個風格的造型啊。”
此時在房間之中,cody一邊給湊崎紗夏打理著頭發,一邊由衷的稱贊道。
而坐在化妝臺前的湊崎紗夏也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烏黑的卷發從耳后蔓延開來,蓬松地垂在肩頭,發尾的卷度自然散開,像披著一層柔軟的黑色云朵,而額前的碎發被打理得服帖又不失蓬松,輕輕掃過眉梢,添了幾分明媚。
眼妝是恰到好處的甜美元氣款,踩在甜美與明艷臨界點,眼尾還掃一層細閃碎鉆,配合上黑卷發和整體的妝容,再加上她特有的嫵媚眼神,看起來很有氛圍感。
“這個應該就差不多了嘖,完全一撲噠。”
cody在后面認真打量了一番,贊美的說了幾句后,又湊到了崎夏面前,給她再補一層唇釉。
她小心的在崎紗夏的唇尖勾勒出m型的唇峰,還稍許涂出下唇邊界,打造出豐盈感,珊瑚色的唇釉畫龍點睛,一下子讓人變得更加立體,也更加明艷。
“oK,完成”
就在cody完成了手里的工作,而崎紗夏也臭美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時.
“砰”的一聲巨響,美容間的門被大力的推開了。
“美容院離這里遠嗎”
保姆車中,聽到之后池景源將嘴里的魚餅細嚼后咽下,短暫的安靜之后開口詢問。
“距離我們這里,不堵車的話車程在三十分鐘左右。”
樸在賢顯然之前已經做過調查:“快的話可能二十分鐘就到了。
“那”池景源似乎馬上就有些意動。
“不過,按照時間推斷,這個時候Sanaxi應該已經做好的造型,要去攝影棚拍攝了。
只是沒等池景源起意,樸在賢又開口說道,似乎有些惡趣味的將他的念頭又壓了回去:“攝影棚的話離我們這里比較遠,車程一個小時左右,不過現在應該處于高峰期,可能還會長一點。”
池景源一聽,頓時語塞了,似乎陷入了猶豫之中。
畢竟,之前他說的是'方便的話,就去轉一轉,現在擺明了不是很方便還是堅持要去的話,會不會有些打自己臉 樸在賢看到池景源的眼神,忍不住笑了一下因為他能清晰的看出,即使車程這么久,池景源依然還有些意動。
“我們可以”
他正想說點什么勸池景源別猶豫了也別裝了直接走吧的時候,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看了下名字后接通,聽到電話那邊快速的說了幾句話后表情明顯變得嚴肅了起來,
掛斷之后,面對池景源疑惑的眼神,表情略有些古怪:
“Sanaxi那邊,出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