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九一抬頭,就撞上了他的目光。
二人對視了幾秒,又默契地移開了視線,看向小齊齊。
小天使的目光一直在太子身上打轉,小明子十有八.九是世界男主,太子未必是大反派。如果他不是大反派還是算了吧,又沒有抽獎機會,要他何用?!
自從清九人品爆發,抽到一組5級·源,小天使對抽獎越發有興趣了。
不說5級甚至更高級的,哪怕是一組1級的,也賺大發了,它也樂意啊!
比起男主的三倍積分,還是大反派的抽獎機會更值得追求,三倍積分是死的,頂多買三瓶靈魂修復液,抽獎是十萬積分都買不來的機會,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頓了下,小天使又說:說真的,太子除了有兒子這一點,別的條件挺有雙倍積分的潛質。母胎單身狗,既沒有舊愛也沒有新歡,情史干凈得像是一張白紙!
清九也是這么想的。
比起積分,還是抽獎機會更重要!
圣元帝重嫡庶,他自己就是嫡子,先帝把庶子捧得太高,讓他和太后吃過很多苦頭。所以,他登基后一直是嫡庶分明,所有的庶子一成年就封王,統統遷出宮去。
嫡子一出生就封了太子,十歲起,就獨居東宮。
對于眾多皇孫們,圣元帝也沒有對誰另眼相看。
就連給皇孫起名他都拒絕,以免給庶子帶來希望。
太子不愿成婚,膝下空虛,圣元帝對那些皇孫們更是一視同仁,坐在他這個位置,哪怕他多看哪個皇孫一眼,在外人看來都是一種信號,以至于他今日才發現小齊齊和他長得那么像。
現在不一樣了,鳳長榮被廢,成不了大氣候。
小齊齊又是太子的血脈,早晚會回到太子身邊。
且不說血脈,就說這長相,圣元帝就喜歡得不得了。
圣元帝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臨走時還順走了太子,前朝余孽還未落網,太子妃之位可以先緩緩,等他們解決了一切后患,再問問清九的意思,免得給她和小齊齊帶來危險。
那對父子前腳剛走,太后就招了招手。
“小九,來姑婆身邊!”
清九來到她身邊,太后打量著清九的眉眼,娘家人丁單薄,但這幾個孩子都是好的,太后握住清九的手,目光依然慈祥,輕聲問:“小九,你都知道了?”
清九點點頭,她知道太后在問什么。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姑婆會一直護著你和小齊齊!”
那天見了落紅,她就知道侄孫女和鳳長榮還未圓房,從那以后,太后對這個侄孫女更添了幾分憐惜,對鳳長榮就沒有好臉色了,連帶著對安嬪也得各種看不上。
瞧不起她娘家的孩子,就是打她的臉,太后能給鳳長榮好臉色那才見鬼。
現在好了,他們和離了,鳳長榮被貶,這輩子也爬不起來了。
看圣元帝對小齊齊的態度,太后也猜到是太子跟他說了小齊齊的身世,這樣也好,她原本還擔心清九和鳳長榮和離會影響小齊齊的前程,太子能站出來再好不過了。
有太子與凌一白保駕護航,又有圣元帝的態度,誰也不敢看輕了小齊齊!
沒一會兒,芳嬤嬤面無表情地走來,“主子,安嬪求見!”
太后臉色未變,嘴角還泛起一絲淡笑,只是這絲笑意未達眸底,她語氣如常,淡淡道:“哀家還要哄我的寶貝小齊齊,既然來了,就讓她在外面候著吧!”
呵,安嬪是為了給她兒子求情的?
芳嬤嬤低低的應了一聲,再去傳話。
正值中午,外面艷陽高照。
安嬪帶著一臉病態的蒼白,眼窩深陷,眼中布滿了紅血絲,精神狀態跟不上,整個人像在一夜老了十歲。她站在陽光下搖搖欲墜,目光卻緊盯著壽康宮的大門。
壽康宮的宮人們護在外面,對安嬪視而不見。
直到芳嬤嬤走來,安嬪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迎了上去。
她急聲問:“芳嬤嬤……太后娘娘愿意見我嗎?”
芳嬤嬤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太后娘娘最是和善,豈會不見安嬪娘娘?今日小皇孫進宮,太后娘娘陪小皇孫玩了一會兒,有些疲乏,正在小憩。安嬪娘娘不妨再等等!”
安嬪點點頭,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塞入芳嬤嬤手中。
“好,那我等太后娘娘醒來。有勞嬤嬤了!”
說什么疲乏,不過是想晾著她。
安嬪就站在壽康宮外,她心頭思緒萬千。
多年來,他們的謀劃都進行得十分順利,直到昨天清九突然發難,緊接著就是凌一白殺上榮王府,圣元帝為了護著表弟,犧牲了兒子,還狠心地把兒子往泥里踩。
然后,安嬪收到一封秘信,讓她見機行事。
行什么事?弒君嗎?!
秘信上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安嬪還琢磨不定。
在安嬪心中,目前最重要的是見見清九,可惜她人在深宮,清九又帶著小齊齊回了娘家,如果清九不進宮來,她就算想見也見不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上的情蠱出了問題。
如果不是情蠱出了問題,那就是顏落雪的錯了!
之前的幾年都相安無事,如果不是顏落雪惹到清九頭上,她為什么要突然發難?這一發難,不僅鳳長榮難落,就連安嬪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之前的計劃也被打亂了!
在顏落雪還不知道的時候,安嬪已經給她定了罪。
兩個兒媳婦,一個娘家給力,一個與娘家斷絕關系,不管顏落雪有沒有得罪清九,清九先是朝她發難,在安嬪心中那就是她不對。就是那么現實,誰讓她背后沒有靠山?!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安嬪本就一夜未眠,整個人都憔悴得不行,又在太陽下暴曬了一個時辰,此時的她頭昏腦脹,已經撐不住了。芳嬤嬤恰在此時出來傳話,“太后娘娘醒了,安嬪娘娘進去吧!”
安嬪抿了抿干枯的嘴唇,勉強地笑了笑,“有勞芳嬤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