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以前世的經驗為依據再一次錯的很離譜,他聽著下人的匯報,錯愕的想明明上輩子春闈的頭名不是葉秋啊,難道他的重生真的改變了太多事?
待一個月后殿試小皇帝親自點了葉秋為狀元的時候,蕭河的想法已經不在上面。
因為葉秋高中狀元,跟著家里的兩個未出嫁的妹妹也水漲船高,尤其葉秋這個狀元在桃園邀請了眾多同科的進士舉辦宴會之后,向葉家提親的人家更是絡繹不絕。
與此同時,秀彤的月季花在小范圍傳播之后,終于大火起來,因為金科狀元和眾多進士的吟詩和題詞,使得上京的人家人人都以擁有一盆狀元家的新型月季為榮。
先前大多數人還只是跟風,待真的見過新型月季的花型花色之后,打從心里喜愛起來。
而對于培育這些新型月季的秀彤,人們也大位追捧,甚至有人家拿著千金上門求娶。
秀彤今年十五,馬上五月就要及笄,因此對于這些上門來求娶的人家,葉秋也一個個的認真相看,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爭取秀彤的意見。
然而這邊秀彤剛和葉秋說不想嫁人,那邊不知情的蕭河就急了。
他不禁開始暗暗責怪葉秋,秀彤還不到十五歲,嫁什么人?他也不過剛剛考上狀元,能選擇什么好人家?上京的弟子都愛玩,進青樓的不在少數,葉秋和秀彤到底知不知道?
“你怎么了?一副心上人被搶了的神色?”蕭夫人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調儻道。
卻不知她這句話剛好戳中了蕭河,他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是因為秀彤救了自己一名所以把她當晚輩看,按理說她也是該說親事了,為什么自己一想到她要嫁人就心里不舒服?難道真像他娘說的這樣?
蕭河猶猶豫豫的問他娘:“母親,你說一個男人把一個女子當晚輩看,卻又不想她受苦,不想她嫁人是什么心態?”
“那他們之間有血緣關系嗎?”蕭母反問。
“沒有。”
蕭母看著兒子,然后八卦的笑了:“恭喜你兒子,你這是喜歡上人家了,說說是哪家的女孩?娘去給你打聽打聽。”
蕭母看著兒子越來越錯愕茫然的神色就越高興,她兒子今年都二十一了,單身稅都交了三年,這要是還不娶兒媳婦,她都要懷疑自己的兒子是斷袖了。
蕭河臉色猶疑,結結巴巴的道:“可是兒子一直把她當晚輩看的。”
蕭母的心又提起來了,兒子今年才二十一,讓他當晚輩的人那年紀應該不大,那姑娘該不會還是個孩子吧?那不行,她決不能讓兒子當個禽獸。
于是委婉的問:“對方多大了?”
“五月就十五了。”
蕭母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雖然兒子比對方大了六歲,還不到戀童那地步,大六歲好啊,今年及笄,等求親、納吉之后再成親就差不多十六了,正好能給她生個孫子孫女什么的。
“母親,我這真的是喜歡人家?”蕭河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其實心里已經確定了,不然為什么剛聽到有人上門求娶秀彤自己會那么憤怒呢?為什么每個青年才俊自己都看不上眼呢?
蕭母好笑的看著兒子:“不然還是什么,你們既然沒有血緣關系,天天想著人家干什么?就是有血緣關系的,你那些表妹們,你又關心過誰?”
蕭河被自己母親堵的說不出話來,想通了之后反倒輕松了,然后心里又急了起來,葉家現在答應別人的求親了嗎?
“現在可以告訴娘是哪家的女孩了吧?”蕭母迫不及待的問。
蕭河面帶猶豫:“母親,她的家世可能不太好。”
蕭母不在意的道:“你母親我是那么在乎權勢的人嗎?咱們又不用倚仗人家的勢力。”
“但是她父母都不在了。”
這下蕭母終于猶豫了,面部有些難色,不過兒子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好不容易有成親的意思,要是真反對了,誰知道兒子這輩子還會不會成親?
“那她家里還有其他人嗎?”蕭母再問道,她想著只要不是青樓女子,只要不是孤女她也就認了。
“還有一個大哥、一個大姐和一個妹妹,嗯……她大哥還挺出息的。”
聽到兒子這么說,蕭母總算松了一口氣,不是孤女就好,她想了一會兒,沒在上京找到對應的人家,于是再問:“那到底是誰家的姑娘?”
“金科狀元葉秋家的二妹,叫秀彤,就是去年救過我的那對兄妹。”
聽兒子這么一說,蕭母這下是真的放下了心,既然是金科狀元的妹妹,這家教涵養肯定不會差,聽說金科的狀元比探花郎長得還俊,那么他妹妹總不會差到哪里去,人品相貌都好,又還救過自己的兒子,果然是緣分啊!
“那還等什么?還不備好禮品請媒婆去提親?”蕭母急匆匆的道,這樣的好姑娘,就是無父無母,在上京也有的是人求娶,而她也終于知道兒子為什么三天兩頭的搬兩盆花回來了,原來是為了接近人家姑娘。
蕭河磨磨蹭蹭,聲音沒什么底氣:“可是人家還不知道我的心意呢!這樣是不是太冒昧?”
蕭母簡直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兒子,她知道自己兒子很穩重,很有主見,卻原來在喜歡的姑娘面前這么沒膽子的嗎?家里的花都快擺不下了,人家姑娘還不知道他的心意?
蕭母真是不知該怎么吐槽還好。
“如果你今天不問我,是不是要等到人家姑娘嫁人你才去后悔?”蕭母鄙視的看著兒子,“還楞在這里干什么?你不是說過這位秀彤姑娘在西市開了一間花店嗎?帶我去看看,指望你,真是黃花菜都涼了。”
蕭河摸摸鼻子,心虛的聽著自家母親的指責,沒辦法,為了成功娶到秀彤那個小丫頭,他也實在是只能聽母親的訓誡了。
母親說的沒錯,是他把喜愛錯當成了對晚輩的愛護,再不去,等秀彤真的和別的男子定了親,那才真是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