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猜到楊秀芬可能長得好看,但沒想到會這么好看。
她哥哥楊探花是那種身姿若竹、淡雅如玉一般的好看,她不一樣,溫溫柔柔的,像是水化作的一般,看著就知道是個心性純良的好姑娘,她心下一嘆,也不怪小兒子念念不忘了,她看著也喜歡的緊。
雖說她不在意家世,但來楊家之前還是有些優越感的,可在見到楊秀芬這女孩子之后,忽燃覺得自家那混小子有些配不上了,要不是家世差點,這樣貌氣質配皇子都綽綽有余了。
她心下有了主意,覺得也只有這樣的女孩子能鎮得住她家的混小子,才能讓他定下心來,所以她將姿態放的很低,覺得若是自己速度不快點,說不定這樣好的孩子被別人發現就來不及了。
于是她將目光轉移到葉秋身上,一對上老太太的目光她心里就是一驚。
身為尚書夫人,她自詡見過的達官貴人不少,可即便面對宮中的那位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震動過,這是一雙怎樣看透世事的眼睛 她又想,也或許只有這樣通透的老太太才能教出這樣的一家人吧!
“老太太安好。”她微微頷首點頭,雖然對方是長輩,但自己誥命的身份放在這兒,行禮就有些不適合了。
“夫人請坐,昨日接到夫人的帖子甚為驚訝,讓夫人光臨寒舍,實在有些招待不周了。”葉秋笑的平靜,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卻又讓人非常有好感。
“老夫人客氣了,貴府布置的典雅淡然,一家人和睦溫馨,多少人都羨慕不來呢!”李夫人輕呷了一口茶,然而入口的瞬間就被震驚到了。
“這茶?”她求知一般的看向楊家人。
“哦,這是我們自己種植自己炒出來的,一點粗茶,讓夫人見笑了。”季秋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李夫人都有些茫然了,這么好的茶都不好意思?她沒看錯吧!
丈夫身居高位,圣人賞賜下來的好茶她也喝過,她自己本身也是書香門第出身,本就愛好收藏好茶,可今天這樣入口甘冽清香的茶她卻是第一次喝,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只怕圣人都沒喝過這么好喝的茶。
楊家,還真是看不出來啊,她還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戶,一朝楊探花中舉才立起來的,誰知一觀楊家人的風姿就不是一般的鄉下人,見到她這樣的朝廷命婦不卑不亢也不是一般人的表現,二觀他們的吃喝,無一不精細,無一不驚艷,但在他們自己的眼中去只是平平,三觀他們的原則,不貪圖不富貴,不賣女求榮,這樣的人家,還是普通的農戶嗎?
李夫人對自己兒子的眼光更滿意了,這樣的人家教養出來的女兒根本就不需要高攀。
然而她卻不知道,季秋雁是真的沒什么感覺,茶是他們娘自己種的,也是娘自己炒的,她也沒喝過其他的好茶,就算喝了也品不出其中的差別,所以也是真不知道這茶有多好。
無形之中抬高了自己家人,葉秋老神自在的抿了一口茶,她用靈泉水種出來的,能不好喝嗎?
“自己家種的一點東西,李夫人要是喜歡,等會兒回去的時候就帶一些。”
雖然這種情況自己應該拒絕,但是眼看著這等好茶,向來愛茶如命的她實在狠不下心來,便紅著臉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老夫人割愛。”
說完之后,她哼哼的想著,等拿著茶回去,她要饞死那個比她更愛茶的老頭子。
想罷,她眼神灼熱的看著楊秀芬,如果兒子娶了她,那自己家以后豈不是不用愁再也喝不上這樣的好茶了?
雖然她不會因為一點茶而出賣自己兒子的婚姻大事,但如果這女孩子非常好,兒子又喜歡,順帶以后家里不再缺茶,又何樂而不為呢?
“老夫人,這是你孫女嗎?長的可真標致,閨女,過來讓嬸嬸看看。”她熱情的招手。
楊秀芬詢問的看向葉秋,見自己奶奶點頭才慢慢的走過去,然后規矩的行了一個禮。
“真是個可人疼的孩子,我家里就兩個小子,此生最遺憾的就是沒有生一個像你一樣的小姑娘,見著你,恨不得向你爹娘討你回去。”李夫人笑著說道,然后從手中褪了一個和田玉的鐲子套在楊秀芬的手上。
楊秀芬一驚,連忙推拒:“夫人,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拿著,沒事,嬸嬸第一眼見著就覺著和你有緣,不要推辭。”李夫人強硬的將鐲子套了進去。
“這……”楊秀芬求助一般的看向葉秋,見自己奶奶微微頷首,才福禮道謝。
“今年多大了?可許了人家沒有?”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問,然后忐忑的等待,正怕聽到讓自己失望的話。
她問得這么直白,楊秀芬都害羞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葉秋便笑著道:“秀芬這孩子今年十六了,我和她娘正在給她相看人家,自己家的閨女,我們自己怎么瞧著都好,所以還不舍得將她放出去呢!”
“這話說的有理,我要是有這么漂亮懂事的閨女,我也不舍得她嫁人,不過若是遇著合適的了,先將親定下來也不是不可。”她一臉喜愛的握著楊秀芬的手,就差沒直說那個合適的就是她兒子了。
“理是這個理,可我們才來京城不久,哪里去認識那么合適的人家,我家門第雖然不高,但也是疼愛女兒的,那些高門大戶不敢高攀,就是不想她嫁進去受委屈,也不想那些大宅院里的妾室通房什么的給她氣受,所以正準備給她找個和她哥哥一樣的寒門學子,兩口子相互扶持,才讓人安心。”葉秋意有所指的說。
李夫人理會了其中的意思,也不生氣,她也是女人家,正是這樣愛女兒的人家才更讓人尊重,再說了,她家恰好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老杜家祖上有規矩,年過三十無子方可納妾。
也正是因為這個規矩,杜家這么多年來,后院才沒有起火,前面的男人也才安心的向上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