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莞和氏璧 李毓冷冷地看著高楓。
高楓有些撐不住了，連忙討饒：“行吧行吧，命是您的，您愛去就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男人要思春，都是沒法管的！”
高楓正搖頭嘆氣著要下去，卻被李毓叫住了。
“等等！”
高楓刷地回頭，露出一個欣慰的笑，“不去啦？您想通了就好！”
李毓沒有理會他，皺著眉頭吩咐道：“把負責探聽云澤園消息的人叫過來，我有話要問他。”
高楓看了一眼地上的紙屑，無奈地嘀咕：“紙上不是寫得明明白白的嗎？愛撕東西真不是個好習慣，別人要多干多少事？”
話雖如此，高楓還是乖乖地把探子給叫進來了。
探子行完禮之后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等待指示。
“把前一日發生的事情再跟我詳細說一遍。”李毓對探子道。
探子也瞥到了地上的紙屑，心里有些緊張，因為早就得到過吩咐，所以云澤園的情報他其實寫得很詳細，只是不知道世子爺是看到哪一句導致心情受到了影響，氣得直接把情報給撕了。
但是主子讓他仔細說一邊，他也只好認認真真地仔細說一遍。
“……賀姑娘做了一整日的風箏，可能是不太熟練的緣故，最后只做成兩只。其中一只沒有能飛起來，另外一只在天上飛了大概半刻鐘后掉落了下來，正好落在夾道邊的一只大水缸里。”
高楓聽到這里忍不住“嘖”了一聲低聲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喜歡做風箏的愛好都一樣。”
李毓聽到，看了高楓一眼。
為了活躍氣氛，高楓打了個哈哈，“世子爺您可能是忘記了，你年少的時候也喜歡玩風箏，曾經掛了整整一屋子，還藏起來不許人看，哈哈哈……”
矯情得跟個小姑娘似的。
當然，最后那一句高楓沒膽說出來。
探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有聽到這么個大秘密，身上卻出了一身冷汗。
不小心得知了看起來英明神武的主子爺的怪癖……這可如何是好？探子欲哭無淚。
李毓似乎沒有聽到高楓的話，他的心思全在賀林晚的安危上。
“什么樣的風箏？”
探子想了想，描述道：“做廢了的不算，一只風箏是燕子，另一只風箏的美人，都是很普通的樣子，并無特別之處。”
“說仔細一些。”李毓若有所思。
探子聞言在心里暗暗叫苦，兩只風箏還能怎么仔細說？
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作為晉王府的王牌探子，他還是絞盡腦汁地稟報，“燕子風箏沒有飛起來，盯著的人說有好幾次撞到了門上。美人風箏飛著飛著突然掉到了水缸里，因前幾日下過雨，水缸里有水，所以被水浸壞了。”
探子覺得自己這次說得夠詳細了，高楓也默默地給了這探子同情的一瞥。
李毓卻繼續問道：“燕子撞到了門上？是院子的正門嗎？”
探子搖頭：“是通往夾道的后門。”
李毓點了點頭，“美人風箏長得如何？”
長得如何？探子有些莫名：“長得……很美？”
高楓聞言“噗嗤”樂了，清咳一聲道：“世子是讓你詳細描述風箏的樣子。”
探子看著面無表情的主子，臉色一紅，連忙補救，“是個垂淚的美人，袖子長長的。別的沒什么特別的。”
探子說完眼巴巴地看著李毓，等他再次發問。
李毓想了想之后，卻點了點頭：“下去吧。”
探子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場有些古怪的問話已經結束了，連忙行了一禮退下了。
李毓的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他瞥了高楓一眼，“這是你訓練出來的探子？”
高楓有些尷尬地辯解道：“他人是笨了點，不太像我。但是打聽消息的本事是一等一的，不然我也不能把他派去云澤園看著賀姑娘。”
不想向來要求極高的李毓竟然點了點頭，“是不錯。”
高楓立即就從李毓這與之前判若兩人的態度中嗅到了一絲不尋常，他試探著問：“難道剛剛您問出來了什么？”
李毓彎唇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柔和，“她想要告訴我的消息。”
高楓不由得傻眼：“啥？她？賀姑娘？她給您遞消息了？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
李毓淡淡地道：“若是連你都知道了，還指望能瞞得住誰？”
對于這話，高楓心里的極其不贊同的，但是他還是決定要先忍氣吞聲弄清楚了再說。
“還請世子爺為屬下解惑。”
李毓想了想，低聲道：“第一，她告訴我陳閎控制了云澤園，陳閎為刀俎，園子里的人則成了魚肉。”
“等等，等等——”高楓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陳閎帶著皇帝的黑龍衛回來，我們已經知道了，但是這是我的人探聽到的！你說賀姑娘不知道我們知道這個消息，有心想要告訴我們我信，但是你是從哪里看出來這點的？”
高楓認定李毓已經走火入魔了。
因為他們事先知道了陳閎掌控了云澤園，李毓通過自己的臆想在美化他的心上人！高楓死也不信，賀林晚放個破破爛爛的風箏也能放出他們辛辛苦苦探到的情報出來！這簡直是對他和他的那些鞠躬盡瘁的下屬們的侮辱！
對！就是侮辱！
李毓也不與高楓計較，淡聲道：“燕子低飛，是風雨將來的前兆。低飛是為了捕獲被打濕翅膀的飛蟲。”
高楓一臉的懵逼，半響才艱難地問：“所以你是說燕子代表陳閎？園子里的那些將領的家眷則是任他魚肉的飛蟲？”
“探子說風箏飛不起來，撞了好幾次后門。”
“啊？”高楓眨了眨眼。
“陳閎的閎字，就是后門的意思。早就跟你說過，多讀點書沒有壞處。”
高楓：“……”
被深深打擊到了的高楓再次頑強地爬了起來，咬牙道：“那美人風箏又是什么意思？”
李毓聞言，微微彎唇：“美人風箏……是向我報平安的。”
高楓：呵呵，你當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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