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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救還是不救

  “賀姑娘覺得自己這樣就能出去?”陳閎對自己的傷勢視而不見,他擺手示意侍衛退到一旁,.

  賀林晚當然知道自己這樣出不去,云澤園里到處都是侍衛和黑龍衛,她雙拳難敵四手。

  “我不需要出去,我只要鬧出動靜等我父親進來接我就夠了。陳大人手里的人再如何厲害,能跟整個登州營抗衡嗎?”賀林晚冷冷地說。

  這也是陳閎被挾持之后沒有叫人的原因,動靜一大驚動了來找女兒的賀光烈,場面就無法收拾了。

  “賀姑娘何必如此,我今日來找你不過是想要告知你一個消息罷了。”陳閎有些無奈地道。

  賀林晚沒有理會他的話,她正想著用什么辦法能把賀光烈引進來……

  這時候,陳閎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衣襟,盡管沒有將視線放在陳閎身上,賀林晚手中的刀片卻在下一瞬就往前遞進了半分。

  “我說了別動。”

  陳閎脖子上的傷口更深了,雖然賀林晚避開了他的命脈,但是他的衣襟上沾染的血跡很是有些觸目驚心。

  “賀姑娘,我只是有一樣東西想要請你幫忙辨認而已,能否讓我把東西拿出來?”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陳閎冷靜地說。

  賀林晚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陳閎當她是默認了,為了表明自己并無惡意,他先是示意侍衛退到門外,.

  “賀姑娘認識這是何物嗎?”

  賀林晚沒有接,她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張薄如蟬翼的皮質……面具?

  賀林晚面色一變,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就聽陳閎說:“前日夜里云澤園糟了賊,賊人從我書房里盜取了一樣東西后逃了。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賊人終究還是沒有逃脫生天。”

  賀林晚看著陳閎手中的面具沒有說話。

  聽陳閎的意思,崔彥被抓住了。但是賀林晚不清楚這是不是陳閎誆她的。

  陳閎似是料到賀林晚心中所想,笑了笑道:“當然,這人不是我抓到的,而是平家寨在清理眼線的時候盯上了他。得知此人是我要找的賊人,平家寨派人來與我談條件了。我今日來此,就是想要問問賀姑娘,這個條件我該不該與他們談下去。賀姑娘,現在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好好說話了嗎?”

  “此事與我又有何相干?”賀林晚淡聲道。

  陳閎瞥了一眼賀林晚手中的刀片,穩穩當當沒有一絲顫動。陳閎面上不顯心里卻是忍不住震驚非常。若不是有確切的消息來源,并且相信自己的判斷,他還真以為自己找錯了人。賀林晚能這么沉得住氣,這是陳閎始料未及的。

  “既然如此,看來我與平家寨也沒什么好談的了,畢竟他從我這里偷走的東西已經不在他手里了,他這條命還是交給平家寨來按他們自己的規矩處置吧。”陳閎很是遺憾地說。

  賀林晚沉默片刻,然后手指一動,干脆利落收回了手中的刀片。

  陳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依舊站著沒動。

  賀林晚后退一步,沖著陳閎抬了抬下巴,“說吧。”

  賀林晚之所以愿意與陳閎談,除了擔心崔彥的小命之外她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陳閎的消息是哪里來的?

  他是怎么在短短時間之內探明了她的立場,又是什么事情促使了他來找她談判?他想要從她這里得到什么?

  是的,賀林晚知道陳閎已經知道了她與李毓一方的聯系。

  賀林晚現在想要知道的是,陳閎的消息來源,他知道了多少,以及他接下來的目的。

  陳閎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拿出一方帕子按住了脖子上的傷口,一邊對賀林晚不吝稱贊,“賀姑娘行事果決,不輸男兒,賀指揮使生女如此,夫復何求。”

  “陳大人說你要的東西不在那人手中,不知陳大人如何知曉的?”賀林晚把玩著手中的刀片問道。

  陳閎扶著一旁的桌子慢慢坐下,還不往朝賀林晚比了個請坐的手勢,“賀姑娘可知平家寨是什么地方?”

  賀林晚在陳閎對面坐下,語氣平平地道:“不就是個賊窩么,還能有什么來歷不成。”

  陳閎笑道:“賀姑娘說的沒錯,平家寨確實是個賊窩。只是這個賊窩與別的賊窩不同之處在于,他們寨子里的精英都需要接受一道考驗,那就是捉來自己的仇人親手施以千刀萬剮之刑,若是這仇人在經受三千六百刀之前就斷了氣,這道考驗就不算通過。所以說,平家寨里的或許不是個個武藝高強,卻人人都是劊子手。”

  “陳大人想要說什么?”賀林晚輕輕挑眉。

  陳閎笑意不變:“我想要告訴賀姑娘,那賊人潛伏在平家寨多年,如今身份暴露被擒,以平家寨的行事方法,他是少不得要受大罪的。這樣的處境下,他身上還能藏得住什么東西不成?”

  賀林晚聞言心中一凜,她想到了當初庚勇一家被三口被活剮之事,他知道陳閎對她說這些是帶有目的的,但是他所言非虛。崔彥若是真的身份暴露之后落到了平家寨手中,現在怕是不太好過……

  “陳大人為何與我說這些?”賀林晚的臉色尋常,讓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陳閎知道,用對付普通內宅女子的辦法對付眼前這個小姑娘是行不通的,他漸漸收起了輕視之心,說話愈加開門見山,“我想著賀姑娘似乎與這人有點交情,如今此人生死懸之一線,不知道賀姑娘想不想救他一命?”

  賀林晚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她也沒說自己不想救,只是有些好奇地問道:“不知陳大人與那平家寨有什么關系?既然他犯了寨子里的忌諱,又怎么可能想救就能救的?”

  陳閎一臉坦然地說:“并無什么關系,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賀林晚對陳閎的話并不相信,但是她也沒有再追問,只是想了想說:“我若是說想救,不知要如何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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