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白麒站在窗外,鮮少的露出了一本正經的神色。
白酒瞟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懶得動,“你不在房間里好好養著傷,來我這里做什么?”
但看白麒現在這模樣,定也不是來強行拉著她去外面玩的,不得不說,白酒對這個弟弟還真是蠻了解。
白麒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開口,“如果我闖了禍,你還會愛我嗎?”
“那得看你闖的是什么禍了。”
白麒垂下了腦袋。
白酒終于感受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白麒從小到大闖的禍不少,但他還從未有過一次,會露出這般失落的模樣,她放下了茶杯站了起來,“你到底又犯了什么事情?”
白麒垂著頭看著身側。
白酒走到了窗戶邊,便也看到了就在白麒的身側,站著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小男孩,白麒牽著男孩的手,抿著唇苦著臉,而這個六歲模樣的小男孩還如之前一樣,一張小臉上沒有表情。
白酒頭疼扶額,她讓開身子,“先進來再說。”
白麒抱著孩子飛身進入了房間。
這個男孩看起來有些依賴白麒,他一直都握著白麒的手,卻是在看著白酒的時候目露警惕。
獨孤北,獨孤門唯一活下來的人。
白酒頭有些痛,“你是在哪里把他帶回來的?”
“今天早上我實在是想極了山下的肉包子,我來找你,可是你不在房間,我就自己一個人溜下山了,然后在山道的樹林里,我發現了他。”白麒委屈巴巴的說道:“姐,我知道他的身份很特殊,可是他真的很可憐,我就忍不住把他帶回來了。”
“你帶他回來,可還有其他人看見?”
白麒搖頭,“沒有。”
“那還好……”白酒稍微松了口氣,“趁別人不知道,你趕緊把他送……回……”
白酒頂著男孩沉默的視線,聲音不自覺的就越來越小,最后也沒了,獨孤北逃了有幾天了,這幾天里也不知道他過的什么日子,她看著這個臟兮兮的孩子身上還有著各種擦傷,心情也不由得有些微妙。
“姐,怎么辦?”
“你把人帶回來了,現在倒是知道問我怎么辦了。”白酒看了一眼白麒,“先去叫侍女送來熱水,就說我要沐浴。”
白麒忙要去照辦,可獨孤北抓著他的手不肯放開,白麒只能摸著孩子的頭安慰,“你先和我姐姐待在這里,我姐是個好人,不會傷害你的。”
獨孤北又看了一眼白酒,還是緩緩的送開了抓著白麒的手。
白酒讓獨孤北躲在了桌下,等侍女送來了熱水離開,她再讓獨孤北出來沐浴,白酒蹲下來,邊解開男孩的衣服,見白麒站在一邊不動,她瞪了他一眼,“去拿一件你小時候穿的衣服來。”
“哦,好。”
在白麒出了門后,替獨孤北脫完衣服的白酒動作一頓。
白麒回到了自己房間,東翻西倒總算是找出了一件與獨孤北體型差不多的衣服,他又匆匆去了白酒的房間,剛打算推開窗戶溜進去,里面的人立馬就把窗戶關上了。
白麒摸著被撞到的鼻子,委屈說道:“姐……你干嘛呀?”
“你就在外面待著,不許進來。”白酒說完,又走回到了浴桶邊。
洗去了泥污的孩子已是唇紅齒白,這個孩子乖乖的坐在浴桶里,只露出了白凈的臉蛋,雙眼正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白酒。
白酒摸著孩子的頭,將一縷濕掉了的長發撥在了孩子耳后,誰又能想到,這個叫獨孤北的孩子非是男孩,而是女孩呢?
女孩抓著白酒的手,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里都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