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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五章 商議

  不對?哪里不對?

  氣氛陡然凝重。

  “這信是我們親自去取的,難道……”

  “信沒有什么不對。”衛瑤卿說著把信放在桌面上,“也是他們親手所寫。我說的不對是此時濟南府那里沒有任何異樣,這不太對。”

  她說著,又有些犯難,可惜她沒有辦法抽身,無法離開長安城。

  沉默了片刻,她開口道:“你們準備一下,去濟南府吧!”這是她第二次在他們面前提到此時,上一回提過,他們也應了下來,可最終卻因著城內戒嚴,一時半會兒沒有走成,后來事情一多,便耽擱了。

  “可是……”李娘子有些遲疑,“我們走的話,您怎么辦?”

  宋嫂子也跟著嘆了口氣:“現在想走也走不了啊!”現在的長安城是真正的無法隨意進出了。

  “可以走的。六天之后,陛下的遺體會被送往皇陵。”衛瑤卿道,“我會助你們混入送行的官兵隊伍中。”

  原來是這個意思,如此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離開。

  “但你們一定要記著,出城門之后,到前往皇陵的途中一定要想辦法離開。”她道,“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在途中離開。”

  “為什么?”宋嫂子與李娘子對視了一眼,有些心驚,“您這么說來,可是要出什么大事不成?”

  女孩子眼眸低垂:“送完陛下回城途中,我猜會有一場惡戰,你們卷進去,且不說要護住性命,就說要走怕是都難以走得了了。”

  送完明宗帝回城途中下手,可比起在皇城內下手容易的多。最重要的是最熟悉皇城地形機關的是禁軍,那是安樂公主的人,她若是秦王、吳王,就絕對不會等到回城再動手,一定會糾集人馬候在城外動手。

  她說的雖說委婉,但聯想到陛下,宋嫂子他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原來是為了奪嫡。

  “我見過為爭家產,給父母上完墳之后動手宰殺親兄弟的。”在一旁坐著的李三似乎有些唏噓,“原來這龍子鳳孫們也一個樣。”

  “哪能一個樣?”李娘子看了他一眼,搖頭,“真要說家產,天下誰人的家產能抵得過這一份?為這一份家產死的人還少么?”

  李三愕然了片刻,搖頭苦笑。

  回到太師府的時候,郭太師才回來,正與她們碰了個正著。

  婢子上前見禮,衛瑤卿也施禮喊了聲“太師”。

  “不必多禮。”郭太師說罷,看向她們手提之物,問,“出去走了走?”

  衛瑤卿點頭,婢子也跟著點了點頭。

  郭太師笑了笑,進了太師府。

  女孩子當著眾人的面一巴掌拍扁了那個紙人,一腳踩了上去,在軟塌上坐了下來,聽他們在交談指揮著部署。

  “秦王與吳王絕對不會在皇城內動手,天下沒有哪一支軍隊比禁軍更熟悉皇城的布防和機關了。”先前瞪她的武將會出現在這里當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沒有真本事,郭太師也不會用他,當然沒有真本事也不敢摻和進這種事情中。混吃等死的人可沒有這樣的膽量,自然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用兵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除卻兵力多寡,主將能力之外,還分主客場。就如同打仗用兵,陳善與黃少將軍這樣兩代將星,若是戰場在邊疆,那便是黃少將軍的主場,他對那邊的地利了解更充分。若是在中原腹地甚至南疆,那便是陳善的主場。所以一開始作戰,黃少將軍會輸,在他看來并不奇怪,到了陳善的主場,黃少將軍的客場,除非兵力與主將能力差距甚大,否則很難贏。至于如何扳回弱勢,就要看黃少將軍要用多久的時間來適應中原腹地的作戰了。

  而皇城之內是禁軍的主場,秦王與吳王再傻,也不會在皇城內與禁軍交手。

  “他們極有可能會在送完陛下之后,離開皇陵的途中動手。”武將說道,眉頭微擰,嘆了口氣,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嘆道,“可惜了。”

  有人問他:“可惜什么?”

  那武將道:“其實公主有過更好的機會的。”

  “陛下薨逝那天夜里,秦王吳王只有區區多少人馬?那時禁軍皆在公主手中,若是那時候動手,這位子早就是公主殿下的了。”武將說道。

  一旁幾個幕僚聞言臉色都白了,慌忙出聲:“這話怎么能說?”

  “怎么不能說?”武將揮了揮手,“實情啊!”

  “這實情可是要公主擔上弒兄的罵名的。”有個幕僚急急道,“陛下剛故,公主便殺了兩個兄長,在民間必傳兇狠殘虐之名啊!”

  武將看了他一眼,神情古怪:“說的好似過幾天我們就不會動手一樣,這件事定要分出個你死我活的。”不管哪個活著,另兩個絕對是要死的。

  “早死晚死都是死,公主若早一步動手,哪還有兩位殿下什么事?”他道。

  幕僚看了眼一旁神色莫名的郭太師,道:“這個不一樣。六天后,若秦王吳王二人動手,公主就是迫不得已自衛而已,哪能同先前動手相比?”

  “原是為了名聲。”武將搖了搖頭,覺得有趣,“公主一旦登上大寶,想讓那些史官怎么寫就怎么寫,何須想那么多?”

  幕僚似乎被他的話驚到了,半晌之后,回神瞪他:“你個粗人懂什么?史官你能以性命要挾他們寫這些,但民間野史呢?這些禁得了么?”

  “野史?”武將訝異了片刻,看著他們,突然有些不自在的抓了抓后腦勺,“就算六天后動手,野史不也同樣會猜是公主動的手?”很多事情,不同的人心里會有不同的猜測,而且往往只會相信自己猜測的那個答案。

  幕僚正要出言反駁,郭太師卻在此時開口了,他看著武將笑了:“其實有幾分道理。”

  武將連道不敢不敢。

  郭太師又伸手指向一旁的女孩子:“你這話,衛天師其實也說過。”

  什么?武將睜圓了眼睛詫異的看向一旁此時手里剝著糖炒栗子的女孩子: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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