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激動的眼淚更洶涌了。
原來,他真的一直在等自己長大,原來他一直是愛著自己的!
夏離頓時覺得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浸沒在了柔柔的春風里,滿滿的芬芳甜蜜。
她哽咽道,“好,我等你,等你回來后,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嗚嗚嗚……”
葉風的笑聲,“再見。”
即使葉風不在面前,夏離似乎也看到了他唇邊彈出的微笑。
之后的夏離,等啊盼啊,急切地盼望著葉風的回歸,她好成為他正式的女朋友,他也成為她正式的男朋友。她知道,許多女孩子都暗戀著葉風,包括她的一位室友。
她做著各種準備,買了許多套漂亮衣裳,還包括幾套性感的內衣褲。
可是,三個月后的一天,卻突然傳來了葉風犧牲的消息……
葉風的死,讓夏離幾乎失去了生活的勇氣。局領導以及實習時的同事,還有學校領導和同學,都向她伸出了溫暖的手,關心她照顧她,讓她走過了那段最艱難和痛苦的日子。雖然她挺過來了,繼續生活,賣命工作,但已經打定主意不再結婚……曾經滄海難為水,除了葉風,沒有人能再入她的心。
而這一世,她以為這個世界不會有一點葉風的痕跡,她只需要把他深深埋藏在心底,過一個女人正常的生活。卻哪里知道,今天居然遇到了跟葉風如此相像的男人,連聲音和名字都一樣。哦,還有一點相同,他仍然比自己大了八歲。居然還是當當的前主人……
她自己就是穿越到了叫同一個名字、跟自己前世很像的小姑娘身體里,葉風會不會也穿越進了同一個名字、長得跟他前世相像的身體里?
可是,若他真的是前世的葉風,吃過自己做的毛血旺,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來看看做菜的人?土豆是多么寶貴的糧食和蔬菜,可做為穿越人士的他為什么沒有讓人種植,而是輕易吃掉,還說它像芋頭?還有,夏山舅舅曾說過,還是因為劉公子的轉述,他才讓人做出了練打拳的沙袋……
這么想來,她又有些懷疑。
既然葉力讓自己明天再去給葉風做毛血旺,明天就想辦法正面會會他。
前世,夏離的媽媽死得早,爸爸因為工作忙,又怕女兒受委屈,一直沒再婚。爸爸不會做飯,平時在單位的食堂吃飯,等到周末夏離從學校回家,就帶著她去離家不遠的一家酒樓吃。小夏離不愿意天天吃食堂或館子,八、九歲就學著做簡單的飯菜。
在爸爸犧牲后,到葉風犧牲前,夏離周末回家,只要他在湖陽市,就至少會抽出一天時間陪伴她。而這一天,除了早飯,中飯和晚飯兩人都是一起吃。極少數時間在夏離家做飯,大多數是葉風領著她出去吃。
夏離的爸爸不挑嘴,什么菜都吃得香。而葉風卻不一樣,喜歡美食,時時變換著口味。幾年間,不僅帶著她吃遍了湖陽市最高檔的酒店、餐廳,還走進深巷去許多私房菜館吃飯,甚至連街邊的燒烤攤都沒放過。
在夏離喜歡上葉風以后,就特別注意葉風喜歡什么食物,回家后就抽時間學著做。因為她學習忙,時間有限,除了香菜魚丸湯,其它的菜都學得不太像。
葉風犧牲后,夏離只要有時間了,就尋著葉風的足跡去吃他曾喜歡的美食,還會在家里研究和試做。
那道毛血旺,就是葉風最喜歡吃的菜品之一……
夏離躺在床上悲悲切切想著前世,而曾府里又是另一番熱鬧。
葉風、劉長昭,曾林、魯總兵,還有曾林的長子曾理卓,五人正圍坐一桌喝著酒。
桌子中間放著一個銅炭爐,爐上有一個銅鍋,里面燉著金盤大蟒的頭、骨頭、肉,還有松茸,香氣彌漫整個屋子。
幾個人聽何掌柜說了五個箭洞的具體位置,都是極不可思議。
魯總兵還是不太相信,再一次問劉長昭道,“你說那個小娘子只有十二歲,怎么可能箭法如此厲害?”
劉長昭笑道,“我可不敢蒙騙魯叔。我去過她家,她家后院一直掛著射箭的草墊子,她說她天天都要練習。”
魯總兵搖頭道,“我還是覺得不是那個小娘子射的,頂缸。”又道,“我敢說,現在整個大和軍隊,也不一定能再找出第二個有此箭術的人。這不僅要箭術極高,還要眼神極好,沉得住氣,速度快。她一個那么小的鄉下姑娘,怎么可能同時做到這四點!何況,還是對著一條可怕的大蟒。有這種高超箭術的只有幾十年前的楊老侯爺,可惜后來楊家慘招橫禍……唉!”
一說到這個話題,眾人神色都黯然下來。
沉默了一陣,葉風說道,“夏山不敢騙我,他說是他侄女射的,肯定錯不了。這世上,總有天賦異稟之人。”又解釋道,“夏山的父親是獵人,夏山的箭術就非常不錯。他父親指導外孫女從小練箭,夏姑娘天賦高,有這個箭術也就不奇怪了。”
又回頭對葉力說道,“回營后,就讓夏山干那個缺吧,他是個人才。”
葉力忙躬身道,“是。”
酒正酣時,蛇肉已經燉好,香味越加濃郁。曾林讓服侍的丫頭先舀出一小盆湯和肉,送去后院給太夫人品嘗。當然還要給他夫人嘗,不過這話他就不明說了。
丫頭又給他們各舀了一碗,喝一口,都是一臉享受的樣子,然后再吐出一個字,“鮮!”
曾林吃得高興,又褒獎了何掌柜想得周到。
魯總兵又問道,“邱家小哥兒還沒消息?”
曾林聽了,臉色又陰沉下來,嘆道,“沒有,我遣人查遍了湘江沿岸,都說沒有見過那孩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唉,小小的人兒,尸首被大魚分食都不一定……”
葉風道,“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小丫頭沒說實話。”
曾林道,“我也有此懷疑,只是那小丫頭已經被邱家人帶走了,無法繼續查問。”
葉風痛惜道,“我給邱大人的信里寫明了,看他有什么辦法查明真相。若那孩子死了,真是可惜。小小年紀聰明得緊,不敢直接西行去找邱大人,卻南下來找我。就是因為我敢跟齊家女人作對,覺得我是好人,不怕那個老婦。不好找到我,還知道通過曾大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