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聽著閻貝這連珠炮似的一大長串,表示自己有點懵。
上上下下把閻貝打量了一眼,見她表情認真,這才不太敢相信的問道:
“妹子,你真是來應聘的?”
閻貝點頭:“當真,不過我帶著一個孩子,還希望您能夠多多包容。”
“孩子倒不是問題,就是干我們這行的經常外出,你帶著孩子,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啊。”老人皺眉說道。
入殮師可不止是簡簡單單的給死人整理儀容那么簡單,很多時候服務對象都不如想象中那么完美,殘缺都是小事,最讓人不能接受的就是各種兇殺案件被害者,鮮血淋漓的,一般服務對象的家人都不敢幫忙處理。
如果被小孩看到的話,那很不好。
就不說迷信那一套,光是對小孩的心靈都能夠造成極大傷害。
“不方便?”閻貝低頭看了眼懷中一臉呆萌的小明,笑道:“這個您放心,我家孩子膽子大,如果真的遇到很棘手的客人,那我就讓孩子在外面等著就好了,不會有什么影響的。”
“對了,大爺您怎么稱呼啊?”閻貝笑問道。
老人聽見大爺這個稱呼,似乎有些不開心,他皺了皺眉,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糾正道:
“我還不到六十呢,你叫我忠叔吧,別叫大爺,都把我叫老了!”
“哎,好,剛剛是我口誤,忠叔你看我怎么樣,行不行您給我一個準話唄。”閻貝笑著問道,模樣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忠叔再次打量了她一遍,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道:“那這樣把,明天正好在城里有位客人需要服務,你先跟我過去試一試,如果可以,你就留下。”
畢竟他現在正缺人手,如果可以,自然不想錯過一位幫手。
閻貝知道他的顧慮,點點頭,沒再試圖推銷自己,過猶不及她是知道的,說得多了,給人留下自大的印象就不好了。
“你有地方住嗎?”忠叔一邊請閻貝進屋一邊問道。
屋內陳設簡單,就是很普通的客廳和廚房,廚房里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短發女人正在收拾。
她是忠叔的女兒,大學畢業后子承父業,繼續跟隨父親做一位入殮師,不過也因為入了這一行,到現在還嫁不出去。
歲月催人老,如今的妙齡少女現在變成了普普通通的女人,她穿著一件白色碎花連衣裙,外加一件杏色外套,略顯蠟黃的面容中盛滿了溫柔。
瞧見父親領著陌生人進來,沒有用防備的眼神看著閻貝母子,反而沖二人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這是閻貝和她兒子小明,來應聘的,年紀比你還小一點。”忠叔指著閻貝母子給女兒介紹,又指著自家女兒介紹道:
“這是我女兒白蕓,自從我之前那位助手辭職后,小蕓就一直在當我的助手,不過明天你去,小蕓你就留在家里吧。”
他后面這句話是對白蕓說的,白蕓點點頭應下,看著閻貝笑問道:“要不要把孩子放在家里?我可以幫忙照看。”
閻貝懷里一直自顧發呆的小明聽見這話,立馬往閻貝懷里湊,不愿意的情緒十分明顯。
“謝謝你,不過不用麻煩,他很乖的,工作的時候在一旁看著就好,不會影響工作。”
閻貝笑著拒絕了白蕓的好意,雖然有點不禮貌,但懷里的小家伙開心那就夠了。
白蕓點頭,沒有放在心里,轉身在廚房里拿了一個剛洗好的蘋果遞給閻貝:“中午剛買的,給孩子吃。”
閻貝頷首,結果蘋果,只是拿在手里,并沒有遞給懷里的小明。
白蕓只當她是不好意思當自己面吃,也沒說什么,笑了笑,扭頭問忠叔:“爸,你們剛剛在說什么?”
“哦,你看我這記性!”忠叔不好意思的沖閻貝笑了一下,再次問道:“你有沒有住的地方?如果沒有,可以住我之前那位助手留下的房間。”
“那就麻煩您了,不怕您笑,我就是看到廣告上說包吃包住才過來的。”閻貝好笑道。
“閻貝你可真有意思。”白蕓擦了擦手,走上前來,“那我帶你去看看房間,好久沒有什么人來家里了,我希望你可以留下來。”
“之前我爸那位助手脾氣又差,還愛喝酒,把家里搞得烏煙瘴氣的,我爸去登廣告時我就在想,千萬不要再來一個酒鬼,如果能夠是個女生那就更好了......”
或許是真的高興家里多了一位客人,白蕓很高興,絮絮叨叨的和閻貝說了許多,直到幫著她把房間鋪好,已經到了做晚飯的時間,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她一走,眼睛一直沒離開桌上蘋果的小明立馬從床上立了起來,蹦跶著就要朝蘋果撲去,一邊撲一邊“果果果”的喊。
閻貝聽得好笑,伸手幫他把蘋果拿了過來,遞到他的嘴邊:“你可別貪,先咬一小口看看能不能吃。”
她從沒聽說過僵尸可以吃蘋果,所以還是小心點好。
媽媽的話,小家伙還是聽的,立馬變得小心,張開小嘴,用尖牙朝蘋果咬去,“咔嚓”一聲,尖牙深深沒入蘋果里,不消片刻,那蘋果便迅速干扁起來,最后只剩下一層干肉。
閻貝挑眉,趕忙把干肉從小家伙牙齒底下拿下來,用手掂了掂,發現蘋果里的水分全都沒了。
“你怎么做到的?”閻貝看著小家伙尖尖的牙齒驚訝問道。
“牙!”小明上下磕了磕自己的小米牙,示意閻貝看。
閻貝仔細一瞧,這才發現,原來小家伙嘴里最尖那四顆牙齒可以自由收縮,并且中間似乎的空的,似乎可以把一切液體吸收。
“張嘴媽媽看看。”閻貝朝小明招了招手,他立馬張開口朝她蹦了過來。
閻貝環住他,用手在他尖牙上摸了摸,觸感又尖又利,上下咬合力也十分驚人,若是普通人被咬上一口,絕對十分酸爽。
搖搖頭,伸手把小家伙的小嘴合上,閻貝不放心的叮囑道:“你以后不許咬人,聽見沒有?”
“唔?”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