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十三歲不是嗎?”她淺淺一笑,目視前方,啟明星已經升了起來,“在我眼里,十三歲的孩子應該坐在教室里,無憂無慮的玩耍、學習、充實自己。”
她回頭看她,黑眸耀眼浩瀚星辰,把魏琳瑯整個包容其中:“你們是祖國的未來。”
你們是祖國的未來。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從來沒有人對魏琳瑯說過。
她以前訓練的時候就罷了,那些人只是把她當成工具,可后來加入了M國國安局,那些自認為自己愛國的人也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甚至在這些人身上根本感覺不到他們對自己國家的熱愛,有的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折手段。
那個時候,她便以為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一樣的,都是自私自利、只有小我的人!
直到后來遇到奶奶和弟弟,她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那么多令人感到溫暖的事。
而現在,又來了一位以前她看不起的偽君子一樣的人。
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在她看來本應該是虛偽的,或者是帶著某種目的。
但是,當真真切切聽見這些話,看到她那雙可以包容一切的黑色眼眸時,她感覺得到,這不是做作,不是虛偽,她是真實的。
因為以她的實力,她根本不需要這些虛偽!
她若是想要達成什么事情,應該是很簡單的吧。魏琳瑯在心中如此想到。
“我已經在組織里留下了信息。”半晌,魏琳瑯輕聲說道。
想要加入那樣的組織,必須把自己的一切全盤托出,否則根本接不到訂單。
沒有訂單,那她的加入完全是做無用功。
“你幫我脫離組織,我就幫你們在組織那邊當臥底,怎么樣?”
聽見魏琳瑯這話,閻貝很驚訝,不過更多的卻是喜悅,欣喜與她的覺醒。
“我不需要你做這些,你只要答應我剛剛說的條件就夠了。”閻貝微笑說道。
魏琳瑯大感吃驚,反問道:“你什么也不需要?”
閻貝頷首:“只要你真的做到了你要做到的事,你現在就可以離開,所有一切我都可以幫你搞定。”
魏琳瑯再次為她這自信的語氣所震驚。
一個人真的可以強大到這樣的地步嗎?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疑惑,閻貝抬手指著臥室窗口,微笑道:“想清楚了你就可以從這里離開。”
其他的,無需顧忌!
魏琳瑯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緩步朝窗邊走去,熟練的掛上鋼絲線,準備離開。
不過離開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問她:“為什么?”
“因為你還是個孩子。”
閻貝的一句話,刷新了魏琳瑯的三觀。
這是她第一次為自己還是個孩子而感到慶幸。
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她恨死了自己這個麻煩的身份,卻沒想到,昔日她不屑一顧的東西,卻成為了如今的救命稻草。
再次深深看了閻貝一眼,仿佛要把她的模樣刻入骨子里去似的,盯了許久,這才收回目光。
一個利落翻身,順著鋼絲一滑到底,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待她一走,閻貝立馬從倉庫內翻出一張幻字方巾綁在枕頭上,緊接著那枕頭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脹大,最后變成了魏琳瑯的模樣。
不是剛剛那是活的,這個卻是死的。
閻貝把她拖了出去,在寧遠疑惑的目光下,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道:
“嘴巴太硬,只交代出上線是本是市長就服藥自殺了。”
這話說出來閻貝自己都不信,寧遠又不是傻子,不過見人已經死了,也沒說什么,示意閻貝把尸體歸到沙發背后去,等瑪麗等人過來處理。
他似乎傷到了,閻貝在他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把假尸體放好后,悄悄取出自己養的那盆五葉蘭草葉片上凝聚出來的靈露,這才朝坐在餐桌上的寧遠走來。
幾個殺手用的爆破彈不算特別厲害,加上上下兩層樓全部無人居住,爆破聲雖然驚到了很多鄰居,但卻沒有無辜人員被爆破波及。
樓下隱隱有警笛聲傳來,不知道是誰報了警,但見寧遠那淡定的模樣閻貝就知道要通知的他都已經通知了。
整棟樓電路全部毀壞,屋內一片昏暗,閻貝尋到蠟燭點燃,放在餐桌上,立馬就見到寧遠黑色外套上有一片暗色的水跡。
那是血,不過流得不多,應該也就是點輕微外傷。
比起他這個外傷,閻貝反倒更擔心他的腦子。
“你腦子沒問題吧”剛剛那陣震動還是很厲害的。
聽見這話,寧遠真是不想回答。
淡淡掃了閻貝一樣,瞧見她手里的小瓶子,問道:“那是什么?”
“這個?”閻貝揚起手里的小玉瓶,見寧遠點頭,笑著解釋道:
“這是我從一個神醫那里得來的寶貝圣水,聽說功效特別神奇,你背后有傷,正好咱們試一試看著圣水行不行。”
說著,根本不給寧遠拒絕的機會,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直接把他身上外套給扒了下來。
頓時,血腥味兒又濃重了幾分。
看著那血糊糊的黑色T恤,閻貝表示,嗅覺太好了也挺遭罪!
“你要干嘛?”寧遠有些抗拒,可閻貝卻一手摁住了他的肩膀,不許他亂動。
感受到不同于男性手掌的柔軟觸感,寧遠整個一僵,心跳突然加速,耳尖也紅了起來。
幸好燭光的昏黃掩蓋住了他的窘迫,不然他肯定忍不住想逃。
模糊的燭光不能對閻貝的視線造成任何影響,她已經看到傷口,不過衣服挺礙事,她打算把它先拉下來。
于是乎,在寧遠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情況下,他上身的衣衫全被扒了個干凈。
那麻利的手法,飛一般的速度,就好像做過千萬遍似的。
可不是千萬遍?
扒死人的衣服她可順手了,更何況是活人的?
寧遠背部之前被子彈擦過,留下一塊一指長的傷口。
不深,但這血糊糊的,乍一看還挺嚇人。
屋里有醫療箱,閻貝找到箱子先把他的傷口清理干凈,這才打開玉瓶嘗試著往傷口上滴了兩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