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湯姆俊美的面龐。
他在微笑,目中的野心勃勃被決然、不甘、怨恨、擔憂等等復雜情緒所替代,一點一點,隨著火焰徹底消失在她眼前。
“不!!!”
少女撕裂般的大喊響徹整個大觀園,聲音中透漏出來的絕望、無措,只聽得眾人一陣陣心悸。
神圣、潔白的魔法光團突然涌現,出現在黛玉面前,朝她迎面擊來。
那一瞬間,黛玉以為自己恐怕就要死去。
但就在她升起這個念頭時,一方墨綠色方巾破門而入,巴掌大小,迎風便漲,當抵達她身前時,以有成人那般高,猶如一堵不可逾越的堅韌圍墻,將她牢牢護住!
“哄!”的一下,白色火焰炸開,映得整個房間猶如冰雪世界,刺得人睜不開眼。
“何方妖孽?竟敢傷害我兒!”
霸道的厲喝聲突然擠入這方空間,聽見這聲音,黛玉覺得自己總算是找到了主心骨。
“娘!”她重重喚了一聲,閉著眼睛就朝發聲處跑來,一邊跑一邊哭著祈說:“娘,湯姆不見了!筆記本突然噴出來好多血好多血......”
她好害怕、好惶恐、好難過!
閻貝暫時顧不上她的害怕和難過,眼見那到白色光團再次壯大襲來,揮手一推,把黏上來的黛玉推出房間,取出一張困字方巾迎了上去。
那光團并沒有閻貝想象中那般厲害,困字方巾一出,立馬把這方天地籠罩,把白色光團緊緊鎖住。
閻貝不知道這光團從何而來,但她能夠察覺得到,屋內有極其強烈的空間波動。
她曾擁有過黑龍的空間類黑魔法,對于空間魔法的氣息十分熟悉。
可黛玉從未結交過懂得魔法的朋友或者招惹過西方魔法師,這屋內的魔法波動來得實在是令她摸不著頭腦。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先趁著空間波動完全消散之前,把罪魁禍首抓到再說。
揚手一抓,困字方巾立即開始收縮,很快,一個小小圓球漂浮在閻貝眼前,她抬手揮退那團包裹在圓球上的魔法能量,一柄長約六十公分,成人手指粗的黑色細枝出現在她掌中。
叮!高級魔法杖,系統收購價50000點金錢,是否出售給系統商城 系統提示音入耳,閻貝知道自己沒有使用權限,沒有自欺欺人的選擇賣給系統商城。
屋內的魔法波動徹底消失,只余下一團黑色灰燼,以及她掌中的魔法手杖。
院內雪雁等人都驚呆了,一邊扶著小姐,一邊目瞪口呆的看著屋內手拿手杖的夫人,回想起剛剛那神奇的一幕,看向閻貝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敬畏。
“你進來!”
少有的嚴厲聲音及面孔,看得正處在恐慌中的黛玉心頭砰砰砰直打鼓。
可身體還是誠實的邁進屋里,眼睛盯著地上那攤黑色灰燼,心沉到了谷底。
閻貝拿著魔法手杖,淡淡瞥了那堆黑灰一眼,而后抬腿從它身上越過,一揚衣袍,端坐在被火焰腐蝕的書案前,把手杖擺到桌上,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請你解釋一下這一切。”
不冷不熱的態度,弄得人心中七上八下的。
可這對黛玉來說不算什么,因為她總算是找到了宣泄的機會。
“娘,湯姆在那本筆記本里.......”小姑娘顫抖著說道。
他會不會死了?
她不敢問出來,眼前這團灰燼令她感到害怕。
“湯姆......”原來這就是筆記本中的秘密,“呵呵,聽起來似乎是個外國人,還是個有仇敵的外國人。”
“你不該再多說一些什么嗎?”閻貝笑問道,只是那笑不答眼底,反倒讓人覺得慎得慌。
兩滴晶瑩淚滴從黛玉臉上滾落,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她只覺得后怕不已。
“娘,湯姆會不會死?”
閻貝掃了眼地上那堆灰燼,冷酷的說:“已經死了!”
如果黛玉口中的湯姆是那本筆記本的靈,那么他絕對沒有再活下去的可能。
還有,桌上這柄魔法手杖的主人,魔法水平可不低,就算湯姆不是筆記本的靈,而是借助筆記本躲避的魔法師,那他活下來的幾率也不會高到哪里去。
不過不排除湯姆是個在空間魔法上面有極高造詣的魔法師的可能。
畢竟以這個世界的能量體系,能夠躲過她數據之眼探查的魔法師實力不會差到哪里去。
“娘,他真的死了嗎?”黛玉哭著問道,眼淚汪汪的模樣看起來分外可憐。
“死了。”就算是現在沒死也絕對不會活得下來,她不會給女兒那些虛無縹緲的期望。
黛玉聽見這話,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很疼、很疼!
“娘!”沒忍住,連閻貝那張嚴肅的面龐也不想管,整個人撲進她懷里,開始放聲大哭,“嗚嗚嗚......娘你救救他,我不相信他就這么死了,他一定還活著......”
那么厲害的人,他可是有一條巨蟒當做寵物的人,他還有他的親衛隊成員們,怎么可能就這樣死了呢?
她不相信!
“娘你在騙我......對不對?嗚嗚嗚,你話說呀娘......”
閻貝沒說話,只是抬手輕輕把懷中的人攬住,由著她哭。
無法保證的事情,她不會輕易開口。
“你先哭會兒,哭完再和我好好把你隱瞞我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娘?”只要她說清楚了娘就會有辦法嗎?
可惜,閻貝卻是搖了搖頭,“我要知道前因后果,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聽見這話,黛玉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噴薄而出,險些沒哭斷氣兒。
她還不到十三歲,根本無法辨別清楚自己對湯姆是什么樣的感情,只是覺得這樣一個人突然就死在自己眼前,她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閻貝隨她哭,她早就叮囑過這個姑娘有什么異動一定要告訴她,可惜姑娘不聽,她還能說什么?
一切苦果只能由她自己來承受。
人呢,總是這樣長大的,還能哭,說明問題還有得救,若是哭都哭不出來,那才是真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