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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6 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哦哦!”知道閻貝現在快要暴怒了,小朵不敢觸其鋒芒,趕忙說道:

  “貝貝姐,你現在趕緊去做好事,每收到一聲誠心的謝謝,就可以延長你的生命。”

  “我?”閻貝指了指自己現在的身體,黑發黑眸、煙熏眼影、中毒色口紅、外加一身看起來就知道的壞人的黑紅裙子,以及額頭上那兩個代表魔族身份的黑色尖角,“我就想請問一下,小朵你這話是認真的嗎?”

  現在時間只剩下二十五分鐘了,就算是她在二十五分鐘里做了一件好事,會有人對她說一聲真誠的謝謝嗎?

  倒計時24:58!

  倒計時24:48!

  不行,沒時間想那么多了,先去做了再說。

  眼前這是一座暗黑風格的寢殿,分為內外兩間,里間用于休息,外間用于會客。

  所有的侍從都在外間,因為現在是魔后的午休時間。

  突然,待在外間的侍從們聽見了急匆匆的腳步聲走了出來,原本放松的身子立馬變得緊繃。

  “來人!”

  “屬下在!”

  閻貝從里間快步走了出來,一抬眼就看到三人單膝跪在在冰冷的地板上,下意識的喊道:

  “都起來,本后有話要問你們!”

  二男一女,男俊女美,聽聞此話,暗中交流了一下眼色,就在閻貝以為他們會起來時,三人居然“撲通”一聲,整個身子都趴了下去。

  “太夫人饒命!”三人齊聲高呼,只把閻貝都嚇了一大跳。

  不過三人低著頭,并沒有看到她面上的訝色。

  閻貝迅速調整好情緒,想起誅辛往日里的行徑,眉頭一皺,也沒叫起,直接冷聲問道:

  “今日死牢可有要被處死的死囚?”

  三人中唯一的女人流螢,也是誅辛身邊唯一的女仆,微微抬了抬頭,回道:

  “有!”

  “那太好了,快帶我過去!”閻貝一甩衣袖,打開殿門,當先跨了出去。

  流螢見此,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跟上,暗中抬眼看了眼前方的人影,眼中劃過一抹同情。

  看來今日要死的死囚不能去得痛快了。

  她正如此感嘆著,已經跨出大門的閻貝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她跟著停下,疑惑看去,便對上了一雙幽深的黑色眼眸。

  那眼睛,眼白只占據三分之一,黑黝黝的瞳孔幾乎占據了整個眼眶,冷不丁被它那么一瞧,便覺得如墜冰窟一般。

  不過,比起太夫人那雙黑眸來,流螢明顯更加懼怕太夫人那雙叫人生不如死的眼。

  閻貝一打開房門就發現大門口站著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小男孩,身穿黑色的小袍子,外披一件深藍色的斗篷,戴著帽兜,把自己整個人都藏在陰影中,只露出那雙駭人的黑瞳。

  他手里捧著一個小托盤,托盤上是一個酒壺,還有一只玉杯。

  瞧見她突然開門沖出來,他還沒有什么反應,但站在他身后那位婦人打扮的女人已經慌張的跪了下來。

  正欲口稱“奴婢參見太夫人!”,剛張口,她要參見的太夫人便已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寬大的繡袍從男孩面前拂過,打翻了他手里的托盤。

  “哐當”一聲,托盤落地,杯盞盡碎,壺內液體流了出來,剛一觸到地面,便“滋滋滋”冒出白煙,不過是眨眼之間,就將玉石地面燒出一道扭曲的疤痕。

  隨后跟來的兩名男侍見此,瞳孔猛的一縮,驚訝的看了男孩一眼,這才匆匆離開。

  走出去沒多遠,二人正準備開口說些什么,前方那道黑紅色的人影先一步抬起手,把二人到嘴的話給堵了回去。

  “可是,太......”

  銳利的目光突然掃了過來,二人立馬閉嘴,同時忍不住用疑惑的目光打量她。

  似乎是在奇怪,為什么平日里從不心慈手軟的太夫人居然會對想要毒死她的人手下留情。

  難道......在太夫人心中,還有一絲親情存在?

  質疑?

  他們在質疑她?

  閻貝勾唇一笑,反手一甩衣袖,流螢只聽見“啪啪”兩聲脆響響起,慌忙扭頭看去,就見魏青、魏紫兄弟二人頭都被打偏了。

  “屬下知錯!太夫人息怒!”二人慌忙跪下,任憑嘴角上的鮮血滴落下來,也不敢捂臉。

  從二人驚慌的目光中,閻貝還看到了一絲感激。

  感激?

  她身邊這些都都是些什么妖怪?被打了耳光還這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是有受虐傾向嗎!

  倒計時:23:48秒。

  時間不等人,管他們是不是有病,她的命更重要。

  “流螢,帶路!”閻貝冷聲命令道。

  流螢趕忙上前帶路,完全服從主子的命令。

  主仆四人匆忙離去,轉眼間就消失在視線之中。

  待他們離開,男孩身旁的婦人這才直起身子,遺憾了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毒酒,而后低頭小心的看了男孩一眼,低聲問道:

  “二殿下,怎么辦?”

  “怎么辦?”一道極為陰冷的稚嫩嗓音從斗篷底下傳了出來,他緩緩轉身,黑暗被亮光驅散,露出一張布滿了黑血色的稚嫩面龐。

  漆黑的瞳孔看著閻貝等人遠去的身影,幽幽問道:“她怎么會知道酒里有毒?”

  聽見這話,婦人就覺得不好,果不然,下一刻,那雙駭人的眼睛便轉到了她身上來。

  “二殿下,小的一直在殿下身邊,從未離開半步,不是小的!”婦人知道他天性多疑,性情古怪,趕忙解釋道。

  “不是你?”他低頭看著地上殘余的毒酒,語氣天真的問:“那又是誰走漏了風聲呢?”

  “難道是我嗎?”他笑著反問,左臉上的黑色血絲隨著擴散,明明是如此純真的笑容,卻因為黑血絲的存在顯得十分可怖。

  饒是見慣了他如此模樣的婦人也還是被嚇了一跳。

  知道這位已經在發火的邊緣,剛站起來沒多久的婦人又跪了下來,想要為自己喊冤。

  可惜,面前這人已經失去耐心,白如紙一般的小手從斗篷里伸了出來,黑色魔氣在他掌中聚集,小手一抬,對準婦人的腦袋便要拍下去。

  “殿下!”婦人大喝出聲,眼睛瞪得老大,她可是他的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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