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我家小酒兒長大了,竟也到了少女懷春的年紀。來,與哥哥我細說一番,那人究竟生得何等姿容,怎的就叫我家小酒兒心動了?”
“小哥哥嘴里,就沒句好話。”
蘇酒藏好了鏤花面具,認真地看向他,“我還年幼,才不會歡喜男人。如今正是用功的年紀,我只有把自己打磨得特別特別優秀,將來長大了,才有資格去歡喜同樣優秀的兒郎。”
蕭廷琛挑眉。
小姑娘眉眼稚嫩,說起道理來卻一套一套,元氣滿滿的嬌俏模樣,非常討人喜歡。
他輕笑,“那么于妹妹而言,怎樣的男子,才算得上優秀?”
“對我而言,浮生大人就是非常優秀的男子。我很仰慕他,但現在的我,還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小哥哥,將來的我,一定會努力,努力與他站在同樣的高度!”
蘇酒攥緊小粉拳。
一雙甜兮兮的漆黑鹿眼,閃爍著動人光彩,像是蘊藏了日月星辰。
這世間有種女孩子,
身上總是有太陽的味道。
而蘇酒,
恰是這般姑娘。
不知怎的,
蕭廷琛忽然很想抱一抱她。
他很快斂去這心思,勾唇笑道:“那么我呢,我與浮生君相比,可算得上優秀?”
蘇酒歪頭,“浮生大人在我心里,有這么這么這么厲害!”
說著,在空中夸張地比劃了一個大圓圈。
“而小哥哥在我心里,就只有這么點兒厲害……”
她俏皮地伸出小拇指,對蕭廷琛眨了眨眼。
說完,就歡歡喜喜地跑出去拎晚膳了。
蕭廷琛獨自坐在寢臥,不知怎的,這素來腹黑殘酷的少年,忽然有些氣悶。
他伸手揉了揉胸口。
望向蘇酒枕下的目光充滿不善,本欲罵那浮生君幾句娘,想想還是沒罵出口。
芒種火燒天,夏至水滿田。
轉眼已至仲夏,城郊外滿山楊梅紅了個透,桃李瓜藕逐漸上市,市井間來往小兒,皆都換上涼快清爽的夏衣。
書院里,花柔柔嫌太陽曬,都撐起傘來了。
蘇酒與他一道去溷軒,他一手撐傘,一手捏著塊繡帕擦拭額角,嬌羞埋怨:
“這太陽,打傘吧,我一大老爺們兒顯得太娘。不打吧,流個汗把人家的妝都弄花了!真真討厭死了!書院究竟什么時候放假啊,人家等得可急了……”
如今花老已經允他設計衣裙釵飾,他整個人就像是重新活過來般,每日都開開心心的。
而被他念叨許久的暑假,
終于在酷暑臨近前到來。
金陵書院放了整整三個月的假,叫學生們自個兒在家讀書。
蕭府因有好幾個小子需要參加今秋鄉試,所以連門禁也森嚴許多,老太太看管嚴格,不許他們隨便出府閑逛。
明德院。
窗外蟬聲嘈雜,蘇酒卻如同與世隔絕,整日都跟著蕭廷琛埋頭在小書樓里。
少年仍是不學無術樣,不是捧著本春宮圖研究得起勁兒,就是拿著雜書話本自個兒邊看邊樂呵。
蘇酒卻是從早到晚讀書寫字,若有空閑,就調香煉蜜,無論是學問、書法,還是制香手藝,都精進飛快。
你們沒有投票,你們是不是在躲懶。
菜菜要記在小本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