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寒輕勾住蕭廷修的脖頸,“人人都說蕭家大公子無欲無求、冷峻自持,卻不知你在床上有著怎樣的放.蕩勁兒……蕭廷修啊蕭廷修,你這輩子,都栽在本姑娘手上了!”
她歪頭,霸道地吻住男人的唇瓣。
前朝公主……
她有著美麗又凄涼的名頭。
本以為此生將在天香引中自暴自棄地度過,卻偏偏讓她遇見了蕭廷修。
他奉圣旨而來,一天二十四個時辰派人輪班監視她。
每次輪到他自己前來監視時,這正經的貴族公子,不許她欺負姑娘,不許她勾引男人,不許她喝酒,不許她揮霍。
她不堪其擾,干脆捉弄起他。
各種勾引、誘惑的手段層出不窮,他分明心動,卻死活不肯咬餌上鉤。
直到那夜,她把他灌醉。
上了床,才知道這冷冰冰的貴族公子內里是怎樣的熱情似火,他不顧她的哀求和唾罵,生生折騰了她一整晚!
自打那次以后,她就徹底賴上他了。
為他,甘愿放棄復國。
為他,甘愿從江南來到長安。
曉寒輕眼底溢出笑意,咬住蕭廷修的耳朵,“你猜,是蘇酒先懷上,還是我先懷上?”
玩笑般的一句話,不知哪里撩撥了蕭廷修,他像是蓄侍待發的猛.獸,青天白日的,對著滿書架的經史子集,惡狠狠折騰起曉寒輕。
蘇酒還不知道書房發生的事。
她找到棲鳳園,教習嬤嬤正在教蕭鳳嫻、蕭惠然和李玉姮禮儀姿態。
她站在旁邊看了會兒。
從前的金陵第一美人,如今已經十七歲,生得越發雍容明艷。
尤其是那雙內勾外翹的丹鳳眼,平添幾分古雅嫵媚,面若銀盤,像是盛放的牡丹。
終于等到休息的時辰,蘇酒情不自禁地上前,“三姐姐越來越漂亮了。”
蕭惠然依舊不改大嘴巴的毛病,嚷嚷道:“說到三姐姐,嫡母打算和謝家聯姻!嫡母說,謝家侯爺從前是咱們鄰居,從小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如今又前程錦繡,是三姐姐最好的婚配人選!”
謝容景?
蘇酒莞爾,“三姐姐怕是瞧不上他。”
蕭鳳嫻在涼亭里坐下,神態疏離冷漠。
她道:“且不說攀不攀得上人家,難道咱們女孩兒嫁人,首先就要看對方的門第權勢嗎?這究竟是嫁人還是賣女兒?若是叫我自己選,哪怕是個窮教書先生,只要他肯真心待我,此生絕無二心,我也愿意嫁。”
蘇酒微訝。
蕭鳳嫻和她母親甚至兄長,都不一樣。
蕭惠然有點不是滋味兒,“三姐姐,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謝家小侯爺啊,多好的婚事,將來能當侯爺夫人的!你要是不想要這門親事,不如讓給我!”
蕭鳳嫻冷眼,“也要人家看得上你才行。”
“做正妻看不上,做貴妾也不錯啊。”蕭惠然失落地扯了扯帕子,“我不是嫡出,又沒有出色的容貌。如今來到長安,周圍全是優秀的姑娘。我在長安書院,成績徹底變成了倒數第一……以前在金陵時,我好歹還能考倒數第二的……”
蘇酒好奇,“你還在讀書?”
蕭惠然羞赧地點點頭。
大齊的貴女有一套考試體系,里面包括琴棋書畫等各種內容。
全部考核通過的人,說親時在男方眼里會顯得金貴又知書達理。
所以,世家千金從小就會被送進書院讀書。
但蕭惠然比較笨,十四歲了,一門考試都沒通過。
李玉姮笑瞇瞇道:“我每天都陪著惠然姐姐一起去書院讀書,長安書院可有意思了,我認識了好多朋友!蘇姐姐,聽說你從前成績特別好?”
蘇酒:“還算過得去。”
蕭惠然默默翻了個白眼。
蘇酒的成績何止是過得去,簡直甩她半座金陵城!
李玉姮討好道:“怪不得雍王殿下喜歡蘇姐姐,像蘇姐姐這樣好看又有才華的姑娘,任何男子都會傾心的。蘇姐姐,我會好好努力,爭取像你一樣優秀!”
她乖巧可愛。
但蘇酒對她有一種天生的排斥。
總覺得,這個小姑娘在覬覦她的東西。
不等她說話,蕭鳳嫻淡淡道:“優秀又如何,平庸又如何?該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再怎樣汲汲營營,也終究不是你的。”
意有所指的話。
李玉姮年紀小,眼圈一紅,委屈道:“鳳嫻表姐這是何意?玉姮只是想變得更好,你為什么要打擊我?”
蕭惠然跟著道:“是啊嫡姐,玉姮又沒說錯話,你這么兇干什么?”
蕭鳳嫻冷笑,“我為什么兇,她自己心里明鏡兒似的,小小年紀,也學人——”
蘇酒握住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
蕭鳳嫻這才按捺住脾氣。
蘇酒和蕭鳳嫻先回寢屋,穿過花園時,少女輕搖團扇,“這位玉姮表妹,我瞧著挺機靈的,模樣也好。”
蕭鳳嫻湊到一朵牡丹花上嗅了嗅,“你別看她年紀小,心思卻不少。明明出身低微,在書院里卻人緣極好。尤其是那些貴家公子,每天恨不得排著隊送她回府。”
蘇酒歪頭嬌笑,“能在長安站穩腳跟,自然不是簡單角色。李玉姮想要什么,我清楚得很。但能不能得到,還得看她的造化。”
“你對五哥似乎挺放心……”蕭鳳嫻接過侍女遞來的剪刀,剪斷牡丹花枝,“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小酒,你得盯著。”
“多謝三姐姐提醒。”
傍晚時分,蕭廷琛果然登門。
晚膳時,廳堂里坐了滿滿一大桌人。
李氏笑得合不攏嘴,“自打老太太離世,咱們一家子就沒有好好團圓過。依我看,懷瑾和小酒今夜就別回府了,明德院已經收拾得干干凈凈,等著給你們住。”
蘇酒望了眼蕭廷琛,客氣道:“府里還有雜事,要回去的。”
“既如此,我也不強留你們。”李氏笑得意味深長,“玉姮啊,快去給你五表哥添酒布菜。”
十二三歲的少女,恰似枝頭豆蔻嬌嫩美好。
她捧著白玉酒壺來到蕭廷琛身邊,溫婉又嬌俏地福了福身,“久聞五表哥大名,玉姮十分仰慕。今日得見五表哥英姿,比玉姮想象的還要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