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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蕭廷琛的罪行

  謝容景:“你在燕國干了什么,心知肚明。”

  蕭廷琛低笑,“我怎樣,輪不到你來置喙。就事論事,容徵是怎么對待蘇小酒的,你心知肚明。你謝二也算聰明人,與虎謀皮的事,干不得。”

  謝容景唇線繃得很緊。

  下一瞬,他再度與蕭廷琛陷入激烈的打斗。

  蘇酒與周寶錦回到太極殿后不久,壽宴正式開場。

  皇后錦衣華裳、鳳冠高貴,端坐在皇帝身畔,雖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笑起來時卻仍舊明艷動人,容色絲毫不亞于二八年華的少女。

  群臣獻禮,各種奇珍異寶流水般呈現在殿上,看得蘇酒眼花繚亂,暗暗嘆息果然長安富貴,非江南可比。

  她用團扇掩面,好奇:“咱們送什么?”

  蕭廷琛捏了捏她的手,起身走到殿中朝皇后行禮,“臣出征燕國時,曾僥幸得到一株紅珊瑚,今夜想作為壽禮送給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娘娘福壽永享,日月恒昌!”

  六名內侍費勁兒地抬著一株紅珊瑚踏進大殿。

  蘇酒望去,紅珊瑚足有丈高,仙葩玉樹、滿目珠璣,燈火下流光溢彩,錦繡輝煌。

  從群臣們的驚嘆聲中,就能看出這株珊瑚非常稀罕珍貴。

  趙皇后笑意更盛,“懷瑾有心了。”

  蕭廷琛正要退下,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響起:

  “昔日石崇與王愷斗富,便用過紅珊瑚,可謂窮奢極糜。雍王今夜獻紅珊瑚給皇后娘娘,莫非是認為天下太平,可盡情享樂?皇上,微臣以為,這等奢靡之物,還是莫要送入宮閨,免得助長宮中奢靡風氣。”

  容徵款步而來,玉樹臨風,白衣灑然。

  蕭廷琛:“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合該享盡富貴。更何況,區區一株紅珊瑚,怎么就助長了宮中的奢靡風氣?容大人也算世家出身,怎的一副沒見過寶物的樣子?”

  容徵冷眼以對,朝皇帝拱手:“皇上,臣有壽禮獻上。”

  皇帝隨意甩了甩佛珠,示意他呈上來。

  容徵立即從寬袖里取出卷冊,恭敬地呈給吳嵩。

  蘇酒挑眉。

  那卷冊,正是元拂雪從蕭廷琛書房里偷的。

  余光瞥向四周,端嚴樂音已經停下,文武百官皆都伸著脖子,非常好奇地盯著卷冊。

  容徵道:“‘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hou挺花’,娘娘壽誕固然值得慶祝,但微臣以為諸國紛爭、疆土未安,實在不值得這么大操大辦、窮奢極欲。”

  他頓了頓,又道:“臣以為,攘外必先安內,大齊想要強大,必須先肅清朝堂里的蛀蟲,比如……雍王。微臣獻給皇上的卷冊,乃是雍王這一年多來貪污軍餉、收受賄賂、霸占燕國國庫的證據,請皇上過目!”

  滿殿嘩然。

  周寶錦緊張地扯了扯蘇酒的衣袖,“蘇蘇……”

  “別慌。”蘇酒握了握她的小手,“他不會有事的。”

  旁邊元拂雪眉目含笑,“蘇側妃對雍王,倒是格外有信心。”

  蘇酒:“元郡主對容大人,也很有信心。”

  “容徵哥哥才華冠絕長安城,豈是雍王一介武夫能比的?”元拂雪驕傲,“今夜過后,恐怕長安再無雍王,更無雍王側妃!”

  蘇酒挽袖斟酒,姿態雍容,“那便拭目以待。”

  一盞茶后,皇帝終于看完卷冊。

  他抬眸,“懷瑾怎么說?”

  蕭廷琛冷笑,“臣為大齊出生入死,卻被容大人冠之以貪污軍餉、私吞國庫的罪名……容大人對待功臣,都是這種態度嗎?須知,這疆土是武官打下的疆土!是不是每一個上陣殺敵的將軍,都要被容大人如此詆毀?!”

  他把話題扯到武官身上,仿佛容徵陷害的并不只是他一個人,而是在場所有武官。

  將軍們對視幾眼,紛紛點頭。

  就連肅王都忍不住頷首,望向蕭廷琛的目光充滿欣賞。

  容徵攏了攏寬袖,“雍王巧言善辯,容某佩服。只是鐵證面前,任你如何狡辯,都只是白費功夫。皇上,臣有人證,足以證明雍王的所有罪行!小侯爺!”

  謝容景正端坐飲酒。

  因為眼簾低垂,所以群臣看不清楚他是怎樣的表情。

  蘇酒握住團扇的手悄然收緊。

  她看見謝容景默了默,才起身走到殿上。

  是啊,蕭廷琛出征燕國時,謝容景也跟著去了。

  由謝容景來做證人,比什么都管用。

  他……

  會出賣蕭廷琛嗎?

  謝容景站在容徵和蕭廷琛之間。

  色若春曉的貴公子,鳳眼平靜,氣度清冷淡漠,與從前的紈绔放縱大不相同。

  容徵微笑,仿佛勝券在握,“小侯爺,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如蕭廷琛這種臣子,只是朝廷的蛀蟲和碩鼠。他欺上瞞下,他對不起千千萬萬個黎民百姓,更對不起我大齊的江山社稷,他不值得你為他隱瞞罪行!”

  謝容景呼吸平緩。

  幫容徵作證,輕易而舉就能扳倒蕭廷琛。

  而蘇小酒又那么厭惡容徵,她不可能順從容徵。

  她只能成為他謝容景的女人。

  就算她不愿意,他仗著侯爺的權勢,強要她、霸占她又有什么難的?

  他會如愿以償得到她,甚至讓她為他生孩子。

  只是……

  丹鳳眼中神情變幻。

  只是,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小侯爺富可敵國,敢問一句,對你而言,世上何物最貴?

  ——上陽花。

  ——我倒覺得,初心最貴。

  那個奇怪女人的話,隱隱浮現在耳畔。

  ——容徵是怎么對待蘇小酒的,你心知肚明。你謝二也算聰明人,與虎謀皮的事,干不得。

  蕭廷琛意味深長的警告,同樣近在耳畔。

  容徵曾害蘇小酒家破人亡,曾用婚事欺騙她,讓她在長安城所有權貴面前丟盡顏面……

  而他謝容景曾行刺太子,罪行卻被蕭廷琛遮掩過去。

  他欠蕭廷琛一條命啊,

  他怎么可能跟容徵合作?!

  一股浩然正氣久違地出現在謝容景胸腔里。

  容徵沒察覺到謝容景的改變,從容不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侯爺還在等什么?快把蕭廷琛的罪行交代了,也好為朝廷除去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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