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別墅,并不是居住性質的,而是薄秋荷的研究室。
當時在別墅里的,并不是執言和薄秋荷兩個人。
一整個制藥團隊的人,全都在里面。
后來你因為執言選擇了和薄秋荷一起離開而傷心欲絕。
那是因為當時制藥的進度有了一個很大的進展。
他一直都盯著制藥的過程,因為那個環境里不予許佩戴任何東西,所以他不得不把自己和你的情侶戒指取下來。”
紀夜涼的嗓音很低沉,像是在講述一個很遙遠,卻很戳心的故事一般,“后來我聽說,你因為這件事和執言大吵了一架,你不知道的是那種環境里,根本就不允許佩戴這種東西。
你扔了屬于你自己的那枚戒指,卻不知道他為了找被你丟棄的戒指,一個人翻遍了整個酒店的垃圾回收點。
你們兩個人,傻的人其實是他。
因為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晚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心情,她的瞳孔像是毫無焦點的坐在那里,大腦空白 完全是一片空白。
好像連呼吸都忘了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回想著紀夜涼剛才說的話。
車子已經停在了私人醫院的樓下,紀夜涼解開了安全帶,轉身忘了過來,表情淡然道,“你說得對,我和執言的關系好,他是我的兄弟,但我不是為他推脫,我是替他說出了他一直以來,不愿意告訴你的話。
我曾經問過他,確定不要將一切實情告訴你么 也許告訴了你,你就不會再跟他鬧脾氣,你就會對他有那么一點點的理解。
但當時執言卻說,還不到告訴你的時機。
可什么是合適的時機 告訴一個人,你身上有著破壞神經元的病毒,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你就會再也醒不來。
這種隨時都會掛掉的事實,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殘忍的。
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恐懼的。
執言他對我說的是,寧愿你對他生氣,對他發脾氣,也不要你陷入這樣的恐懼當中。
你生氣了,他可以哄你,再怎么鬧都可以。
可是你一旦陷入了這種恐懼當中,他就完全束手無策了。”
晚星的大腦發熱,明顯的感覺到太陽穴那里一下又一下的跳動著。
這些話,就像是一個餓了許多天的人,突然之間面臨了一桌子的食物,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卻根本就沒有辦法消化掉信息量太多了,此時自己現在,何止是“震撼”兩個字 盛夏都直接聽傻了,這些事就算是她,夜涼也沒有提過一個字。
這對兄弟,也太能藏事情了吧 盛夏擦了擦眼角,扭頭看著坐在身邊的她,“晚星”
晚星像是瞬間反應了過來,打開了車門后,扭頭就是沖了下去。
剛剛跑了兩步,腳底就一軟,整個人都踉蹌的朝前摔去。
可女孩卻是咬著下唇,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超前面狂奔而去。
墨執言已經從搶救室里被推了出來。
墨爸爸和墨媽媽,還有墨權辰全都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