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呢,難怪都說最大的和最小的才是最受寵的,小叔小嬸兒這么心疼你,就是現在的物質生活差了一些,等小叔和姜淼秋闈結束了就好了,你到底在怕些什么?”
“要是當初小叔小嬸有這么心疼我,我還用得著為自己打算?姜杏,你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姜蟬出口地話非常地不客氣。平心而論,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要是姜木夫妻對原主有一丁點的好,原主也不會有這么多怨氣。
反而是一直被捧在手心的姜杏,眼睛里只能看到錢財這些身外之物,根本就將姜木和王氏的一片心意全都拋到了腦后。
姜蟬嘆了口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以后丫鬟的事情不用再說了,小叔小嬸兒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們那么疼愛你,你走吧,你說的這件事我就當沒有聽到過。”
事關自己的終身大事,姜杏也不敢真的在姜蟬處久待,灰溜溜地離開了。姜蟬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說到底還是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女生。
原主對姜杏說到底是羨慕的,要說以前有多真心喜歡姜杏這個妹妹,后來就對她有多失望。她不是不知道姜杏總是在王氏面前給她使小絆子,只是原主總是覺得姜杏還小,等她長大了一些就懂了。
只是原主失望的是,一直到她死姜杏都沒有改好過。原主是對姜杏徹底地失望了,她沒有要求姜蟬去報復姜杏,只是對姜木一家人失望透頂,只想著遠離他們。
說到底她最恨的還是自己,恨自己為什么不懂得反抗,只要她稍微強硬一些,懂得為自己爭取一些,原主也不會過地那么的凄慘。
所以姜蟬的最后一個任務應運而生,那就是活出一個人樣來。姜蟬不明白活出個人樣來是個什么意思,沒有一個對照啊,她只能夠按照自己的理解來了。
如今離開姜木一家已經完成,點心鋪子也已經走上正軌,剩下的就是讓那個老鰥夫有所報應了。只是這件事應該如何做,還需要仔細地謀劃。
房間內安靜下來,姜蟬坐在窗前看著書,周星坐在姜蟬的下首,手里還做著女紅。這小丫頭的女紅可比姜蟬好多了,姜蟬那是一戳就是一個針眼兒。
現如今姜蟬戴的荷包、手帕等,幾乎都是周星繡的,小丫頭做這些非常開心,姜蟬也不拘著她,左右她身邊也沒有什么事情。
聽著屋內沒有聲音了,一個身影才悄然地離開。他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劍眉星目,要是姜蟬看到他的話,一定會認出他來,這不是李睿斯家的公子李逸飛嗎?
李逸飛也不是故意來偷聽的,他和父母還有祖母一起來參加姜蟬的及笄禮,禮畢后,他實在是受不住誘惑,想去姜森家的廚房找點吃的。
可惜他沒有去過廚房,就陰差陽錯地走到了姜蟬的閨房處,還正好聽到了姜蟬和姜杏說的那番話。聽到姜蟬毫不客氣地說自己吃姜森的,用姜森的,不能再帶上姜杏這么一個累贅的時候,李逸飛就覺得姜蟬這女孩兒挺有意思的。
他也大概地知道一些姜蟬的事情,除了姜蟬是過繼來的。還知道一些更多的,譬如說明月樓的菜色是姜蟬提供的,姜記點心的幕后東家是姜蟬等等。
尋常人要是做出來一點成績,恨不得大張旗鼓到人盡皆知,可是姜蟬就不這樣,她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藏得越深越好。
這也讓李逸飛對姜蟬這個人產生了好奇,這么一個少女,怎么就能夠這么地老成持重?
尤其是在聽到姜蟬和姜杏的后半段話的時候,李逸飛更能夠聽地出來,姜蟬是一個非常重感情的人,而她的妹妹姜杏,則是一個愛慕虛榮,喜歡攀高枝的人。
一母同胞的姐妹,居然會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個性,李逸飛搖頭。隨后自嘲了一句,想這么多做什么,這些都是別人的事情罷了。
忽然姜蟬的房門被輕輕地敲了敲,周星走過去一看,門外站著的不就是姜河?他撓了撓腦袋,遞給了姜蟬一個木頭做的小盒子,姜蟬打開來一看,是一個很精致的首飾盒,上面還雕著花鳥蟲魚等圖案,非常地精致漂亮。
這么一個首飾盒,要是去店里買的話,也要好幾百文呢,看這手工,應該是姜河自己雕的才是。
姜蟬仔細打量了一圈:“謝謝堂哥,堂哥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估計很快就能夠出師了。”
姜河靦腆地笑了笑,他紅著耳根看了眼站在姜蟬身邊的周星,小姑娘滿眼羨慕地看著姜蟬手里的首飾盒,笑容滿面,顯然是在為姜蟬高興。
姜河吭哧吭哧地從袖子里摸出來一個小木雕,遞到了周星的面前。姜蟬眼尖,這不是一只小兔子嗎?尤其想到周星還是屬兔的,姜蟬就有點明了了。
再看看一臉緊張的姜河,姜蟬頓時就明白了。古人真是早熟啊,周星還這么小,就知道先下手為強了。
姜蟬看了眼還懵懂的周星,小丫頭過了年也就才十一歲,還不懂這些呢。她放好首飾盒:“星星,你送姜河堂哥出去吧,我再看會兒書。”
周星當真是依著姜蟬的話和姜河一起出去了,姜河感激地看了眼姜蟬,默不作聲地跟著周星出去了。
姜蟬翻開一頁書籍,看看窗外面盛開的桃花。桃花都開了,春天是真的來了。
姜蟬的及笄禮過去,來姜森家提親的冰人是要踏破了門檻。大部分都是姜森的好友,林氏是拒絕這個也不好,拒絕那個也不好。
她被纏地腦袋都大了,索性拿著這么多公子哥兒的畫像來找姜蟬,讓姜蟬自己拿主意。
在聽說林氏的來意后,姜蟬的面龐都要扭曲了。她才十五歲,放到現代社會也是十八歲才成年的好不?
沒想到在這古代她都可以說親嫁人了,姜蟬板著臉,“娘,我還小著呢,嫁人這事兒不急,我還想一輩子在您和爹面前承歡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