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一直低垂著頭,聽到姜木的話也只是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知道了,爹,我會自己努力的。”
這次落榜對姜淼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從年初的童生試落榜,到年后的春闈考中了秀才,姜淼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各種跌宕起伏。
初始落榜的時候,姜淼只當是自己身體不好,不是因為學問不過關的原因。等考中了秀才后,姜淼的這種蜜汁自信更加地增加了。
這種自信一直持續到他拿到了秋闈的試題,姜淼才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學問要趕上別人還需要多長的道路。
如今名落孫山,姜淼一下子就像是被打落到了塵埃里一樣,各種的不自信,各種的否決自己。
如果要姜蟬來說的話,就是因為姜木手頭上暫時有了點銀子,就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過高地估計了自己,也低估了別人。
原主那一世,姜木家是真的拮據,姜淼去趕考還是原主的賣身銀子。就算是姜淼和姜木想要繼續進學,家里也沒有第二個像原主一樣的傻閨女來賣了。
所以姜淼和姜木才能夠安安心心地在村里發展,直到后來過地還不錯。
如今許是有了點銀子,就養大了這父子倆的胃口,如今倒好,家底倒是賠了個精光,人還被打擊地一蹶不振了。
要姜蟬說,就是活該,自己作地。
只是姜木一家的事情已經與她無關了,她不會再過多地關注他們。如今她的時間非常地寶貴,根本就不會浪費在別人的身上。
姜蟬是一個會讀書的人,眾所周知,國內的學生是全世界最會讀書的。尤其是姜蟬在忙著打工之余還兼顧了課業,成績那是相當地可以了。
姜森在考察姜蟬的功課時,就發現姜蟬的進步是非常明顯的,那資質比起書院里最好的學生來也是不遑多讓的。
姜森曾無數次地和林氏感慨,感慨姜蟬怎么就不是一個男孩子呢?要是一個男孩兒,在他精心的培養下,他早就能夠中舉了,省得他如今總是看李睿斯那得意地笑臉。
李逸飛這次是趕考,以十七歲的年紀中舉了,消息傳回來,那是驚動了整個鎮上。尤其是在后面的殿試中,李逸飛更是拔得了探花,可謂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如今的狐貍男李睿斯那是成天樂呵呵的,姜森每每看得都是氣地牙癢癢的,姜蟬要是是個男孩兒,怎么也不會比李逸飛差的。
林氏寬慰他:“男子女子又有什么不同呢,小蟬本就優秀,這是與性別無關的。你要是真的惜才,那就平日里多多教導她就是。”
得了林氏的安慰,姜森的心里舒服了很多,教導起姜蟬來更是盡心盡力。如果說一開始只是浮于表面的指點,到了后來就是傾囊相授。
在姜森的教導下,姜蟬的進步是飛快的,絲毫看不出來她也就是從年前才正式地開始學習。
姜蟬自以為已經遠離了姜木一家,哪里知道極品永遠都是避不開的。知道憑借著姜杏的條件是說不到什么好人家,王氏在一個早上特意過來找林氏,委托她幫忙留意有沒有優秀的男子。
林氏心里是一百個不樂意,雖說姜蟬過繼到了我這里,但是你一點都不為姜蟬考慮,眼里心里看到的只有你這個小女兒,不由地更是心疼姜蟬。
王氏來的時候姜蟬就不在,雖說有周山做賬房,但是姜蟬還是會去鋪子里看看的。不用她招呼客人,就是坐在那里看看書,也都是極好的。
林氏還是很贊同姜蟬出來走走看看的,成天地悶在書房里,好好地一個女孩兒都要變成書呆子了。
當然林氏現在就更加地慶幸自己的這個想法了,要是姜蟬看到了王氏和姜杏,心里該有多難受?
三言兩語地打發走王氏和姜杏,林氏只說自己會幫著留意,卻沒有一口應下。開玩笑呢,就姜杏這個心術不正的性子,要是給她保媒,日后出了事情,她反倒是落地里外不是人了。
王氏只當林氏是應下了,樂呵呵地帶著姜杏準備回去。這出了姜森家的大門,就聞到了一股非常濃郁的甜香味。
姜杏頓時就不爭氣地咽了口口水,她扯扯王氏的袖子:“娘,好香啊,是什么東西啊?”
王氏也直犯饞,她搖頭:“我也不知道,可真香啊……”
母女倆說話地聲音不小,走在她們身邊的一個大嬸兒笑道:“一看你們就知道不是鎮上人吧,這是姜記點心的蛋糕出爐了,每天都是這個時候。”
一邊說著,大嬸兒還滿足地吸了口氣。雖說天天都能夠聞到這股味道,可是一點都不會膩味,恨不得天天吃到姜記的點心才好呢。
姜杏被這大嬸兒的話說地心里一顫,鎮上人就了不起啊。
王氏好歹比姜杏多吃了那么多年的飯,忙笑道:“我們確實不是鎮上的,也很少來鎮上,這位大姐能不能給我們好好地說道說道?”
這個大嬸兒也是出門買菜的,正好菜市場要經過姜記門口,索性就慢悠悠地和王氏介紹。如今姜記幾乎已經成為鎮上的網紅店了,不知道別的一定要知道姜記。
“這姜記點心鋪子啊,也就是年前才開的,雖說是掛了一個姜舉人家的名字,其實大家都傳聞說這是姜舉人家的姑娘開的點心鋪子,那生意哦,好地不得了。”
姜杏的心頭頓時就是一個咯噔,姜舉人,鎮上有幾個姜舉人?
“大嬸兒,這鎮上有幾個姜舉人啊?”姜杏懷抱著一絲微小的希望問道。
大嬸兒笑呵呵地:“咱們這里舉人很多,可是姓姜地舉人就一個,諾,就是那家。”
姜杏看了眼大嬸兒指的方向,果然就是姜森家里。她說不清心里是個什么滋味,王氏已經發話了:“你怎么就知道這是姜舉人家的姑娘開的鋪子呢,說不定是姜舉人的夫人開的呢?”
王氏這話就相當于是在強行地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