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著,姜蟬和尚青呈的戰斗也到了尾聲。姜蟬純粹是靠實力和尚青呈硬剛,尚青呈可以算是她遇到的最強勁的對手了。
可惜這位對手之前就受了傷,最后還是被姜蟬一劍穿心。姜蟬的手穩地很,在長劍穿透尚青呈胸膛的時候,她還在心里判斷,這么準,看來這位尚青呈是活不成了。
確認尚青呈一命嗚呼了,姜蟬扔下了手里的長劍,忽然嘴角一絲鮮血流了下來。風飛霜勉力地撐起自己的身子,想要扶住姜蟬,可惜被忍冬搶先一步。
堵在心口的淤血吐出,姜蟬的面色都好了很多。魔教眾人見教主都已一命歸西,頓時就做鳥獸散,眾人也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
接下來就是打掃戰場了,該療傷的療傷,該啟程的啟程。風飛霜傷勢較重,這段時間就在房間里靜養。
這日午后,姜蟬給他診脈:“他這傷勢恢復地還算可以,不過仍需要靜養,起碼半年之內是不能再動用內力了。”
看風飛霜昏昏欲睡,姜蟬站起身:“讓他休息吧,剩下的事情自然有弟子們接手,我今天就要啟程了。”
宋冰清脫口而出:“弦月姑娘,你不在這里看著大哥了?”
姜蟬回過身似笑非笑:“我和風飛霜有什么關系?說來倒是他欠我許多?我為什么要陪著他?”
宋冰清訥訥不言,姜蟬從袖袋里取出當初向鳳飛霜討要的玉玨:不去看風飛揚瞪大的眼睛:“這個就物歸原主了,你們保重。”
也不待兩人回應,姜蟬揚長而去。此時柳莊內已經沒有多少世家停留在這里了,人家大多數都已經回了自家的大本營了。
姜蟬的眾多弟子們也已經閑了下來,看姜蟬出來了,眾弟子們全都圍了上來,繞著姜蟬嘰嘰喳喳的。
這些孩子里面最大的也不過才十五六歲,最小的也就是十二三歲,還都是少年心性。
“師父,你這次和我們一起去云城吧?你都在外面好幾年了,也不多陪陪我們?”
“就是,師父,我們的功課您都還沒有考察呢,不擔心我們懈怠了。”
“對啊,師父,您就不不會云城也沒有關系,要不您出去游山玩水把我們也帶上吧?”
“你們瞪我干什么?云城又沒有什么好玩的,沒有師父,都沒有意思了,我們就想一直跟在師父后面。”
姜蟬被他們嘰嘰喳喳地說地腦瓜子疼,“我先陪著你們在云城待上一個月,一個月后再說。”
眾弟子們歡呼雀躍。
姜蟬當晚就和眾弟子們回了云城,在和弟子們相處了一個月后,姜蟬提交了任務。接下來的人生是弦月的了,她已經給弦月將路鋪好,就看弦月后來怎么面對這一切了。
“小蟬在睡覺,咱們的動作輕點。”
文靜和姜蟬的床是在靠在一起的,察覺到姜蟬的呼吸很細密,文靜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眾人都放輕了手里的動作。
她索性閉上眼,好好地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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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昨晚你是不是纏著師父說話了,師父平時老早就起床了,今天到現在都沒有醒。”冬青老氣橫秋地念叨忍冬,忍冬眨眼:“冤枉,我昨晚早早就睡了,估計師父她睡地有點晚吧?”
弦月一腳撐地,一腳踩在床上,坐姿很是恣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弦月和姜蟬是不一樣的,姜蟬雖說骨子里也是恣意的,可是遠遠沒有弦月這么的外露。
弦月還有點迷瞪了,一覺醒來,她居然回來了。聽著外面的嘰喳說話的聲音,弦月揉了揉眉心,她是個喜歡安靜的,怎么這些弟子們個個都這么的聒噪?
不過有這些弟子們,好像心情也好了許多,起碼沒有那么寂寞。聽著外面越說越熱鬧,弦月捏捏眉心:“大早上的就在院子里吵吵鬧鬧?”
忍冬一個飛撲就挽住了弦月的手臂:“師父,你可要好好地說說哥哥,哥哥還教訓我呢?”
看著忍冬,弦月忍不住露出一個明艷的笑意:“那就罰哥哥待會兒多背幾部醫書?”
雖說她沒有和這些弟子們實地地相處過,可是弦月卻一點都不陌生,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接收了姜蟬這幾年里的記憶,弦月稍稍陌生下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好了,你們該習武習武,我再休息一會兒,午飯時候叫我!”
弦月搖搖頭,還要再熟悉下姜蟬的記憶,更重要的是,她還沒有想好應該如何面對宋冰清和風飛揚兩人。
從姜蟬的記憶里,他們現在過地很好,可是想到自己的前世,弦月又覺得很無力,這兩種記憶混雜在一起,弦月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在梳妝臺前坐下,弦月看著鏡子里的面容,手指輕動,一點點地洗去臉上的易容。片刻后,鏡子里出現了一位明艷大方的面龐。
圓溜溜的貓兒眼,白皙的鵝蛋臉,彎彎的柳葉眉,挺翹的鼻子再配上粉嘟嘟的嘴唇,任誰看了都要說這是一個大美人。
弦月伸手觸著鏡子里的面龐,前世她幾乎是頂著宋冰清的面龐過了一世,因為風飛揚經常透過她的面龐懷念宋冰清。
時間一長,弦月都快要忘記自己長地是什么模樣了,如今再度照鏡子,弦月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長這個樣子,既陌生又熟悉。
忽然面頰邊泛涼,弦月才發現原來她已經淚流滿面。這時候她才知道,說不怨那是假的,事實上,在生命的臨終,她是怨恨的,她最埋怨的還是自己,一輩子就這么地浪費了。
如今任務者替她擺脫了前世的陰影,也為她在江湖上闖下了響當當的的名號,這也讓弦月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再想到任務者這幾年里的見聞,弦月才發現,原來生活還能夠如此地精彩。她上輩子的悲劇固然有風飛揚和宋冰清的原因,可是最大的根源還是在自己,說到底還是她眼界不夠開闊。
擦去面頰上的淚珠,弦月露出一抹笑,如今她和風飛揚和宋冰清是徹底地沒有關系了,她也不必再對宋冰清懷有任何的愧疚了,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