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只要一想到自己完全被人給放棄了,吳志鵬就覺得心如刀絞。他單手撐著電梯門,一手捂住臉,幾秒后幾滴眼淚滑了下來。
“叔叔,你在哭嗎?”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吳志鵬下意識地移開手,對上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被媽媽抱在手里,正看著吳志鵬。媽媽笑道:“不好意思。”
吳志鵬勉強笑道:“沒關系,叔叔沒有哭,叔叔是眼睛里進了沙子了。”
小姑娘點頭:“好吧,叔叔你別哭了,多想想開心的事情。”
吳志鵬掙扎:“我真的沒哭……”
“叔叔我們到了!”電梯門開啟,電梯口的男人看到小姑娘立馬笑出來:“囡囡回來了?今天和媽媽出去玩地開不開心?我估摸著你們應該到了,特意在電梯這里等著你們。”
男人一邊說話,一邊抱過了小姑娘,“你抱小胖丫頭,一路辛苦了,等會兒我給你揉揉手,午飯我已經做好了,就等著你們回來吃了。”
電梯門漸漸合上,將那一家三口的聲音掩在門外,吳志鵬忽然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樣,一把擦去臉上的淚珠,他的神情非常地堅定,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決定。
不管吳志鵬做了什么決定,姜蟬都不會再對他抱以希望。或許是上輩子沒有見到吳志鵬出軌,所以這輩子姜蟬也沒有懷疑吳志鵬的品行問題、
如今這一世算是她代替江蕓來過的,沒想到吳志鵬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說實話,姜蟬心里是有點失望的。
她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悲觀主義者,現在是深刻地了解了什么叫做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說白了日子是舒馨和吳志鵬在過,日后一旦吳志鵬做了什么對不起舒馨的事情,姜蟬肯定是會站在舒馨這邊的。
下午姜蟬自然是窩在陶藝店的,她如今是對瓷器這些越發地上心了,每次看到那些瓷器做出來,她心里的滿足感那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上午她剛剛雕刻好的那個瓷胚也已經被人看上,就等著成品出來了。姜蟬這邊的東西可不便宜的,當然要是他們自己手工做,姜蟬的收費還是比較平價的。
但是想要買姜蟬親手做的東西,那就價值不菲了。左右姜蟬沒有想著依靠他們賺大錢,她想著的就是自己做一些小巧精致的東西。
這大件她這里也燒不了啊,況且大件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就更多了,依照姜蟬目前的水平,做一些小擺件,那是綽綽有余了,大件她還需要再度鉆研。
否則真當人家那些老師傅是吃干飯的呢?她一個才學了半年多的,就想著媲美人家老師傅了?姜蟬就是再大的臉,也不敢這么想。
再說吳志鵬這邊,姜蟬上次對他甩了臉色,也不知道他是怕了,還是真的洗心革面了。他現在是一下班就往家里跑,平時也幫著做點家務事。
以往都是舒媽陪著舒馨下去遛彎,現在都是吳志鵬陪著。舒媽看在眼里,對吳志鵬的觀感也好了許多,暗忖還是親家母有辦法。
這天晚上,吳志鵬扶著舒馨出來轉悠,已經是七月底了,傍晚還算是有點涼快。舒馨還沒有顯懷,但是身上的孕味已經能夠看得出來。
“你最近幾天表現很好,讓我覺得你有一種在彌補的心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舒馨猛不丁地說了一句,真當她一孕傻三年呢,那天姜蟬在的時候她就看出來有點不對勁,再結合這幾天吳志鵬的表現,舒馨心里的疑問就越來越大。
她也足夠沉得住氣,觀察了幾天后,也不在家里說,擔心被她媽媽聽去了。這么出其不意地問出來,吳志鵬就是一愣。
他面上有點不自在:“我能夠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多心了,我前些日子就是公司的事情太忙了些。”
舒馨神情很平淡:“我說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了嗎?這是你自己說的,你當真有了別的想法?”
“我沒有!”吳志鵬條件反射:“我什么都沒有做。”
舒馨站在原地:“是什么都沒有來得及做吧?要是你真的做了什么的話,媽的反應不會是那樣的。”
她再度看了眼吳志鵬,眼神里是一種吳志鵬形容不上來的情緒:“我先回去了,我要好好想想。”
“想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做,你要想些什么?”吳志鵬急了,“我就是和秘書說笑了幾句,我做了什么?你至于反應這么大?”
“我不想和你爭辯什么,你們現在只是說笑,后面還準備做什么?”舒馨頓下腳步,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在我懷孕的時候,說你公司忙,你忙的就是和你的秘書調情?”
“當初結婚之前你是說地多好啊,你說你一輩子都不會出軌,你最怨恨的就是像你爸那樣的男人,結果呢,自己打自己嘴巴嗎?”
舒馨后退一步:“你讓我很失望,難怪都說男人一有錢就變壞。”
“我沒有,我沒有變壞。”吳志鵬在舒馨身后喊著,舒馨卻是頭也不回。再面對著吳志鵬,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來。
就算是按照吳志鵬說的,他只是和秘書說笑幾句,什么都沒有做。可是這是建立在他對家庭撒謊的前提下的,如果是正常的工作時間,舒馨根本不會想這么多。
看到舒馨提前回來,舒媽也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舒馨自然是想要瞞著舒媽的,讓老人跟著操心她們的事情,她心里是過意不去的。
當天晚上自然是同床異夢,舒馨倚著被子端坐到天亮,而吳志鵬則是在電腦前坐了一夜。
天一亮她就給姜蟬打了電話,她心里亂的很,再加上她也想徹底地知道那天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