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鵬擦了把額頭上的虛汗:“就這一次,你就和我冷戰了七八個月,直到團團出生了你才徹底地原諒我,我哪里還敢再越雷池半步?”
舒馨滿意地點頭,姜蟬說地不錯,對待像吳志鵬這樣的人,就要使用雷霆手段。在他稍微有點不對勁的時候一下子鎮住他,否則后來他就會變本加厲。
但是也不能這么一直看著他,還是要他自己改好,別人的監督只是一時的,真正的對家庭負責任還是看他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西點屋的員工也都下班離開了,姜蟬將店門關好后,再度沉浸在瓷胚的雕刻上。
她就坐在窗邊,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盞臺燈,姜蟬如玉般的側臉在臺燈下看著格外迷人,可是這樣的美景在這么寂靜的夜里無人欣賞。
一直忙碌到了凌晨四點,姜蟬才算是將這個瓷胚雕刻好。將瓷胚放到架子上,姜蟬托腮仔細觀賞了一遍。
她在這里的任務也已經圓滿完成,江蕓的人生也走上了和前世完全不同的道路。清源需要的東西她也已經找到,自己又在這里刷了一個西點手藝和一個制瓷的技藝,如此也算是滿載而歸。
姜蟬就打算等這個瓷器完全制作好,她就提交任務回去了,估計還有幾天的工夫。到了那個時候,江蕓想要怎么教育吳志鵬,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她自問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這件瓷器花費了姜蟬無數心力,是她認為自己最巔峰的一件瓷器。
看著那玉色的小瓷瓶,翻來覆去地把玩了一番,姜蟬才不舍地將這件巴掌大小的玉色瓷瓶放到了架子上,提交任務離開了這個世界。
江蕓睜開眼時還有點怔愣,看外面華燈漫天,才有一種那就是她又回來了的體會。姜蟬提交任務的時間是晚上十點,這個點兒店里已經空無一人。
看著架子上任務者的最后一件作品,江蕓拿下來細細地觀摩。姜蟬沒有刻意地蒙蔽她的意識,姜蟬在學習的時候,她也是在跟著學習的,只是沒有實際上手罷了。
玉色的瓷瓶上是一幅魚戲蓮葉圖,也難為任務者能夠在這個巴掌大小的瓷瓶上雕刻出這么精細的圖案。再看瓷瓶的質地很薄,由此可見這只瓷瓶是有多么的精巧細致。
將小瓷瓶珍而重之地放好,江蕓只覺得自己滿身都是精力,看到那些陶泥,她就想自己實地做一個東西出來。
安靜的夜晚,人的情緒會被無限放大。江蕓凈手后,按照她從記憶里看到的那些畫面,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做著瓷胚。
身體的記憶還在,沒有多久,江蕓就好像找回了記憶一樣,瓷胚做的是有模有樣。但是在后面的拉胚和利胚的時候,就有點困難了。
江蕓也是一個沉得住氣的性子,就那么一步一步地慢慢做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么一坐就是兩個小時,看著初具雛形的瓷胚,江蕓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看看也已經到了深夜,江蕓嘆了口氣,慢吞吞地回了錦繡城。
清晨明媚的陽光照在被子上,江蕓瞇了瞇眼,又往被子里縮了縮。這才是四月份,正是好眠的時候,不是都說春困嗎?
不過想到昨晚她做的那個瓷胚,江蕓又睡不住了。還是趁著這段時間去將這門技藝融會貫通吧,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總是沒錯的。
看著鏡子里的人,江蕓眨眨眼,沒想到任務者這么能,她都快要五十了,任務者愣是將她這具身體調養地像是才三十出頭的樣子。
這么說來,都是她賺了。江蕓利索地洗漱完,就出發去店里了。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去見自己兒子吳志鵬,老實說上輩子到最后她對吳志鵬是非常失望的。
她為吳志鵬的小家付出了那么多,結果吳志鵬還是什么都想著他親爸吳善勤那邊,她生病住院,吳志鵬是請了護工,可是也很少往醫院去,這一點讓她是分外地心涼。
就連她的孫子團團,也是和吳善勤那邊更加親近,想到這里,江蕓就很難過。雖然這輩子事情的走向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江蕓心里還是有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想那些做什么?江蕓拍了拍臉,吳志鵬都已經結婚生子了。要是不想看到他們,以后就遠一些就好了。
再說她如今有錢有事業,又哪里能夠像上輩子那樣郁郁寡歡?吳志鵬勢利功利心強固然不對,難道她就沒有不對的地方嗎?
她要是自己多關注自己一些,也不會落得那樣一個結局。想通了這一點,江蕓立馬覺得今天的太陽怎么就這么明媚,天怎么就這么藍呢?
和吳志鵬的見面來地猝不及防,江蕓還在店里鉆研瓷器,晚上吳志鵬就推著孩子,領著舒馨來了店里。
江蕓面前攤開了一本美學鑒賞,這是姜蟬特意給她準備的,像這樣的書籍店里有厚厚的一大摞。姜蟬平時會翻看,江蕓如今也準備慢慢地將這些書全都吃透了。
美這個東西,那是見仁見智的,起碼這半下午的書看下來,江蕓心里也大概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像姜蟬那樣直接在瓷胚上雕刻,現如今的江蕓是遠遠做不到的。
她只能夠一步一步地慢慢學習得來,再說她也是看著任務者一步步地學習來的。沒道理別人做得,她就做不得了。
吳志鵬大咧咧地在江蕓面前坐下,“你也太用功了吧?這本書之前就看你一直在看,還沒有看懂?”
江蕓手指動了動:“每一遍都會有別的收獲,你們來是有什么事情嗎?晚上帶孩子出來,也不怕他著涼了?”
舒馨抿唇笑:“好長時間沒有看到您,特意到店里看看您,晚上一起吃飯?”
江蕓對舒馨的觀感確實不錯,她利索地合起書本:“行,那就去悅然居,你剛生了孩子,還是母乳喂養,有的東西不能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