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諾指了指跟在他身后的兩個少女,看著比姜蟬稍微大一些,眉眼也很清秀。
“這兩位是家族中精心培養的女仆,要不就給祭祀大人做個伴?”
姜蟬微微挑眉:“神廟里一名祭祀只允許帶一名追隨者,我怕是要辜負族長大人的好意了。這兩位您還是帶回去吧,如今我就是潛心修煉,好早日成為一名一星祭祀。”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叨擾了。”巴諾站起身:“有什么需要你盡管和我說,至于這兩個,我會安排她們在帝都住下,大人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她們去辦吧。”
姜蟬笑笑:“那我就不多留您了,有時間我會回去看看的。”
送走了巴諾一行人,泰斯回來關上門,“小姐,您真的和玄族重歸于好了?”
菲歐娜也是同樣的疑惑,要說魯卡做出來那樣的事情,她恨不得離玄族越遠越好,怎么姜蟬反而還答應庇佑玄族了呢?
“這是兩碼事,”姜蟬端起杯子:“盡管魯卡做了這樣的事情,但是巴諾不知情確實是理由。不要以為我成為祭祀了,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你看神廟里的祭祀,哪個身后不是站著龐大的家族?沒有家族作為后盾,我手中掌握的籌碼終究還是太少了。”
“有了家族作為后盾,也不會有那么多的人想要算計我了。”姜蟬看了眼泰斯:“這些天往你手上送東西的人不少吧?”
“確實非常多,各個層面的人都有。”
“那就是了,我和玄族也就是一個交易,他在我勢弱之時提供后盾,而我在我成長之后為玄族提供庇佑,就是這么簡單,這是一個雙贏的交易。”
“那您不記恨魯卡的事情?”泰斯耳朵動了動,“畢竟當初是族長將您父親的領地劃分給泰斯的。”
“我當然記恨魯卡的事情,可是人是會變的,”姜蟬漫不經心:“誰都想不到魯卡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更何況我相信作為玄族的族長,一旦他知道族中有誰覺醒了種族天賦,他絕對不會做出像魯卡一樣的事情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像魯卡那樣的終究只是少數。”姜蟬垂眸:“你以為這件事就只有魯卡一個人的過錯嗎?我也有錯的!”
“明明知道玄族福克斯種族天賦太過珍貴,卻還不設防地告訴魯卡,是我先給了別人算計我的機會,那后面引來的后果就需要自己承擔。”
“身懷寶物而不自知,本身就是一種罪過。”姜蟬放下杯子:“巴諾今天的做法很合我的心意,如果我們今天的位置互換,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姜蟬抬起頭看著泰斯:“誰都知道玄族種族天賦出眾,要是我庇護了玄族福克斯,那么日后一旦玄族再有獸人覺醒種族天賦,我也能夠盡力地不讓她們遭遇到像我一樣的事情,女性獸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本身就足夠辛苦。”
“還是小姐您心地仁厚。”
“我不是心地仁厚,我只是將心比心罷了。”姜蟬揮揮手,不愿意對方將自己捧為救世主:“都是同族人,要是外族人,我肯定沒有這么好說話的。”
“師父,我沒有想到過這些,我就是氣魯卡,我恨不得立刻就殺了他。”看泰斯出去了,菲歐娜才和姜蟬說話,她有好多話想說,可最后也就憋出了這一句出來。
“傻,魯卡只是你人生中遇到的一個小小的挫折,你年幼不懂事,難免會被敵人迷惑。只是在經過挫折之后,要吸取經驗教訓,學會保護自己。”
“師父,您真的是一個心地很好的人。”菲歐娜捧著臉:“您真的好溫柔啊。”
溫柔這個詞姜蟬第一次聽別人形容自己,她微微一笑:“除了溫柔以外,我也有很嚴肅的一面,你今天的課業完成了嗎?”
“哎呀,師父,這個時候您就陪我說說話嘛。”菲歐娜跺腳:“我就是沒想到師父您會選擇玄族,明明有那么多的貴族向您示好來著的。”
姜蟬盤腿而坐:“我知道,可是那個意義不一樣。那些貴族是來向我示好,可是他們看中的全都是我這個人以后會帶來的巨大利益,而玄族不一樣。”
“玄族在面對我的時候是理虧的,一旦我和他們重歸于好,他們對我自然就會產生一種愧疚之心。菲歐娜,你不懂,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都會消退,但是也有些東西是很難讓人釋懷。”
“您說的是愧疚嗎?”
“不錯,我要是不接受玄族的示好也沒有什么,但是這對于玄族就大不相同了。你畢竟是玄族的福克斯,如果連玄族本族的祭祀都拋棄了他們,那么玄族的地位就更加的岌岌可危。”
“可一旦我接受了玄族,那么玄族的地位就更上一層樓,這對于玄族來說可是雪中送炭的恩情。你想想,愧疚之心加上雪中送炭的恩情,日后玄族對你還能不忠心耿耿嗎?”
姜蟬將這些事情細細地掰碎了講給菲歐娜聽,這個小狐女眼界畢竟有限,雖然是重活一次,許多事情都稀里糊涂的,恐怕唯一的優點就是那個樂天的性格了。
“師父,您真的好好哦,”想了半天,菲歐娜才算是想明白,知道姜蟬是在為她鋪路:“我就說師父您是一個很溫柔的人,誰要是能夠被您放在心里,一定會很幸福。”
“我現在就將你放在心里,那么請問菲歐娜,你現在可以去學習了嗎?我晚上是要對你進行考試的。”
姜蟬勾起唇角,大魔王地氣息慢慢地散發出來。菲歐娜立馬抱著腦袋:“我……我現在就去學習,師父您別笑了,我害怕!”
看菲歐娜沒有聲音了,姜蟬嗤笑:“剛剛誰說我溫柔的?現在又害怕了?”
和玄族重歸于好,并沒有影響到姜蟬的生活。她依然在神廟里按部就班地修行,至于神廟對魯卡的判決,她也沒有再去刻意地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