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蟬的安撫下,陸唯總算是恢復過來,神情也放松了幾分,一直暗中觀察她的神情的林宇澤的心總算放到了肚子里。
事實上,在店主一說這小刺猬是陸唯做的之后,林宇澤的心里就知道失策了。被人這么當面看清,誰的第一反應都是逃避好嗎?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被姜蟬這么一疏導,陸唯也想開了,只是林宇澤干嗎一直看她?
“我看你做的斑斑,你手藝真好。”咽下心里的真實想法,林宇澤起了一個話頭。
“謝謝,其實你剛剛說那些話的時候,我真的被嚇到了,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真的是……”陸唯低垂著頭,手里捏著陶泥,不看林宇澤。
林宇澤沉默,他知道這個時候不需要他說什么,只要靜靜地聽著陸唯說就好。
“后來我想想也覺得挺奇妙的,有些人相處了很久,卻還是不甚了解。而有的人只是相處了短短一瞬,卻似乎對你知根知底。”
“我們如果當不成戀人的話,當知心的朋友也非常好。”
林宇澤輕笑:“可我不想只當朋友,我有些貪心。”
陸唯:“我知心的朋友很少的!”
這一茬算是揭了過去,陸唯手下的斑斑也逐漸成型。剛剛捏好的泥坯都是灰撲撲的,可斑斑的神韻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等泥坯風干之后,我再給它上釉,一定要做一只威風凜凜地斑斑出來。”
“我相信你的手藝。”
因為是拍攝,節目組將整家店都包了下來,偌大的二樓只有陸唯和林宇澤兩人。陸唯手里的斑斑都做好了,林宇澤還在和陶泥做斗爭。
他也不算手殘,偏偏就拿這軟趴趴的陶泥沒辦法。用力太大吧,泥坯被捏壞了,用力太輕,泥坯又不能定型。
陸唯蹲在他的身邊,“你想要做個什么?”
“碗吧,似乎這個最簡單。”
“你腳輕輕地踩著這個,輕輕地,泥坯就會慢慢地轉動,對,然后你的手……”
陸唯伸出雙手,幫著林宇澤固定泥坯:“你的手稍稍攏起來,拇指放在泥坯上,輕輕地往下按,要保持內里的光滑,對了,手上可以帶點水。”
這么一邊說一邊教,林宇澤手下的那只泥坯總算有了點雛形出來。陸唯輕輕松開手:“會了吧?你再試試?”
她剛一松手,林宇澤手里的泥坯就變了模樣,從本來一個秀氣的泥碗一下子歪到了一邊,看著可丑了。
林宇澤無辜:“我不會,陸老師多帶帶我。”
陸唯撇去心里的那一絲懷疑,這人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可從他的臉上又看不出什么來,陸唯只能夠將這絲懷疑丟開。
“你往那邊坐一些,”將自己的小凳子拖了過來,陸唯在林宇澤的身邊坐下,再度開始捏陶。
兩個人,坐在泥盆前面,大手小手挨在一起。再看看兩人的顏值,再看林宇澤看陸唯的眼神,妥妥的偶像劇的既視感。
就算是姜蟬也不得不承認,林宇澤的這張皮囊還是挺能打的。可惜面對陸唯這么一個縮在烏龜殼里不出來的人,林宇澤以后要走的路無疑非常漫長。
難得來一次陶藝店,陸唯自然要好好過把癮。這不協助林宇澤將陶碗做出來后,陸唯就要撒歡兒了。
她學過工筆畫,工筆畫的要求就是對每一個細節都無比地精致。所以陸唯在做陶藝的時候,也是精雕細琢。
陶藝店里的風干好的泥坯還是很多的,陸唯在二樓轉了轉,等回來的時候手里就抱著一沓子風干好的泥坯。
“這是店里的一大特色,大家可以自己在這些泥坯上畫畫。”
林宇澤接過陸唯抱著的十來個泥坯:“這么多你畫地完嗎?”
陸唯下意識:“這不是有你嗎?你是畫家,我也想看看你的畫。”
“行,在泥坯上作畫,我也是第一次。”
“你準備畫些什么?”陸唯走了兩趟,找來毛筆顏料,才在寬大的工作臺前面坐下。
“明年是鼠年,我準備畫一只老鼠。”陸唯托著下巴,她最拿手的還是這種精雕細琢,若是讓她像姜蟬那么的寫意潑墨,這是她不擅長的。
“要不畫一個十二生肖吧?”目測有十來個泥坯,林宇澤提了這個一個建議。
“可以,我先畫狗狗,你準備畫些什么?”陸唯毛筆蘸了蘸顏料,腦海里已經在構思著應該怎么布局。
“那我就先畫老鼠吧。”
定下來要畫什么,兩人各自低頭忙自己的畫。陸唯手指在盤子底部比劃了下,腦海中已經有了思路。
一般來說,畫坯有很多方式,有描摹的,也有印上去的,這種不打底邊手工直接畫的,若是大批量生產難免會有誤差。
可這是自己動手做的,比起那些千篇一律來,難免會多了許多樂趣。就算是畫地不好看,自己也認了。
攝像機一直對著兩人的毛筆,陸唯的畫風想來走精致路線,成形的難免要慢一些。倒是林宇澤那里,說是要畫金鼠,很快就有了雛形出來。
一只憨態可掬的小老鼠,坐在偌大的金元寶上,眼睛都笑地瞇了起來。它的小爪爪里還抱著一個大大的福字,在小老鼠的身邊,銅錢呈天女散花之勢,看著就覺得喜氣。
大致的雛形出來后,林宇澤開始填補上色。
陸唯剛剛畫好一只小狗,小狗周邊的景色還沒畫。她湊過來看了一眼,“這小老鼠怪可愛的。”
林宇澤失笑:“我若是真的畫只老鼠,你還能夠說它可愛?”
“那還是算了吧。”陸唯敬謝不敏,活動了下脖子,繼續忙自己手頭的畫。她畫了一只獅子狗,小狗的腳下是濃密的青草地。
半空中有蝴蝶在偏偏起舞,小狗的右前爪半舉,小腦袋揚起來,眼睛緊盯著半空中的蝴蝶,似乎想要撲騰一只下來。
看著小狗戲蝶圖在手下成型,陸唯放下筆:“完成一幅!你畫了幾個了?”
林宇澤擱下畫筆:“剛剛將金鼠送福畫好,你畫地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