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樂不愧是會計出身,賬算地就是精明:“這事兒你先和你爸媽通通氣,讓他們去做做江蕓的工作,實在不行,再讓鵬鵬上,看看江蕓怎么說。”
“我先給爸媽打個電話吧,看看能不能讓她改變主意,一千萬確實太多了。”吳善勤也是覺得多了,在他們這么一個三線小城市,一年人均收入不過才三四萬。
他公司一年的利潤也不過才幾百萬,姜蟬開口要這么多,他確實覺得肉痛。原本他是打算和江蕓離婚的,離婚后她住的錦繡城的房子歸她,另外再給個幾十萬就好了。
江蕓突然來了這么一出,真的是打地他措手不及。可是他又不能真的和江蕓硬碰硬,因為他也清楚,作為婚姻里的過錯方,真的到了對簿公堂的時候,他一分便宜都占不到。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江蕓主動提出離婚,并且不要獅子大開口。但是想到今天江蕓的異樣,吳善勤就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不管怎么說還是先和他爸媽商量下,看看他爸媽能不能做主。這般和自家父母通了個氣,那邊拍胸口保證幫他把事情辦地妥妥的,吳善勤才算是放心。
這邊吳善勤才剛剛打了電話,那邊姜蟬就接到了老兩口打來的電話,意思是江蕓好長時間不回去了,讓她中午回去吃飯。
姜蟬瞇了瞇眼,吃飯是假,鴻門宴倒是真的,可是她怕誰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左右她是不急的。
下午四點多,姜蟬開著原主的那輛小汽車到了老宅。老兩口一直都住在鄉下,就算是吳善勤接兩人去市區住,兩人也不樂意。
剛剛停下車,姜蟬就看到老宅的內院里有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在玩皮球。姜蟬瞇瞇眼,這不是吳善勤的小兒子嗎?他怎么也在?
都叫她回來了,還將吳善勤的小兒子給弄回來,這是在給她下馬威嗎?姜蟬連車都沒下,調頭就準備離開。
這一出是在惡心誰呢?剛剛開出去沒有三十米,電話就打來了:“江蕓,你都回來了怎么不進來坐坐?”
姜蟬很淡定:“你不是有小孫子了嗎?我回去做什么?您唱這一出是什么意思呢?”
這自然是吳善勤的媽王允真,聽姜蟬說地這么不客氣,她有點訕訕地,看姜蟬的車越開越遠,她忙補救:“這不是善勤和欒樂都忙,才把孩子送來的嗎?”看書厔浭噺朂赽掱僟鍴:《https:/wp.kanshu侍/》看書室手機端:https:/wap.kanshu侍/
“我菜都買好了,就等著你回來吃飯了,孩子的事情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他爸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孩子沒招你惹你啊。”
姜蟬聽地好笑,這老太太的腦回路可真夠奇怪的:“不用了,你今天有小孫子陪著你,我就不去湊熱鬧了,我知道你叫我回來是什么意思,咱們就將話說開了。”
“吳善勤想要離婚,又不想要付出代價,沒有這么便宜的事情,左右我是無所謂。離不離的我也不在乎,我拖都能夠拖死他們。”
“大蕓哪,不能這樣啊……”王允真一下子就急了,要是不離的話,棋棋不就成了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了嗎?
“我為什么不能這么做?我對你們老吳家那是仁至義盡。十年前你摔了一跤大腿骨折,我是端屎端尿,他吳善勤來過醫院一次嗎?你要是但凡有點良心,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姜蟬語氣平淡,那邊的王允真好歹還要點臉,一時說不出話來,冷不丁地手機被接過去,是吳德支上場了。
“江蕓,你現在翻這些陳年舊賬有用嗎?”
“有用啊,不翻陳年舊賬我們之間也算不清不是?您可不要忘了,當年你中風住院,可是我跟著忙前忙后,怎么,如今一朝翻身,前面的事情全都給忘了?”
“你是做人兒媳婦的,孝順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吳德支氣急敗壞,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你們當然是不會想到我了,你們只要自己過地開心,哪里會管我這個兒媳婦?反正你們現在又不缺兒媳婦。”姜蟬手指敲打著方向盤,笑地很是涼薄。
“以后不要給我打電話了,他吳善勤想要離婚,讓他堂堂正正地到我面前來。”為了防止再起幺蛾子,姜蟬下了一道殺手锏:“要是他不聽話,那么我可就要申請讓他吳善勤凈身出戶了,到時候他的公司,房子什么的,一樣都保不住!”
“可鵬鵬要結婚了,他總要留點給孩子結婚吧?”王允真試圖補救,“鵬鵬可是你的兒子,你不為他想想?”
“我是為他想了啊,離婚之后,鵬鵬結婚,吳善勤出多少,我就出多少,公平總是要有的吧?他吳善勤要是給鵬鵬五百萬,我二話不說,絕對也給五百萬。以后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會接的。”
余音未落,姜蟬利索地掛了電話,真是晦氣,早知道就不來了,不過王允真這算盤打地可真好啊。要是她今天真的在老宅吃飯了,保不齊她在飯桌上還要提什么過分的要求了。
人都是這樣,只會得寸進尺,不會適可而止。
“周律師,我江蕓,之前的那份離婚協議您幫我修改下,另外寄一份給吳善勤,里面的內容改成要他吳善勤凈身出戶。”
半道上,姜蟬給周律師打了個電話,既然有人敬酒不吃,那就別怪她下手狠了,好聚好散你做不到,那就見真格的了。
這么多年,江蕓手上還是有點錢的,不多,不到一百萬。江蕓在鄉下養了十年的豬,后來又陸陸續續地做了別的小生意,手頭上還算是有點積蓄。
不管到哪里,有錢都相對好辦事。錢生錢才是最快的,去給別人打工,那得要多久才能夠自己攢下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