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將憂慮放到一邊,說起了她今天的來意。
“雖然這話說的有些冒昧,但是依依和雪菲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長起來的,我看她們和自己的女兒差不多。這些是我收集到的京中子弟的消息,你們看看?”
林夫人倒是不避嫌,林瑯給了她多少她全都拿過來了,包括蕭昭文派系的。
柳夫人和周夫人直接略過蕭昭文那一派系,她們和林家交好,已經默認了站在太子這一邊。在子女的婚事上選擇蕭昭文那一邊的,那不是墻頭草嗎?
“你這消息來的太及時了,我們知道的終究有限,有了這些,我也可以針對性的篩選了。”柳夫人翻看了幾張,這可比單一的畫像好多了。
話說這畫的真生動,就好像真人站在眼前一樣,對此姜蟬深藏功與名。
周夫人看了幾頁,最后定住不動:“這司家的大公子看著端莊,沒想到他玩的這么花,這外室都養了幾年了?”
虧她之前還覺得司家大公子不錯,現在看來可是自己看走眼了。若是把女兒嫁過去,那不是在推她入火坑嗎?
“你幫我參謀參謀,你覺得這個怎么樣?”柳夫人拉著周夫人,兩人已經徹底看不到林夫人了。
林夫人想了想:“依依不是和你一起來的嗎?不如把她們叫過來一起看看?我們看了不算什么,總要她們自己中意才是。”
周夫人拍手:“這倒是啊,去把小姐們請來!”
沒多久,兩個少女帶著丫鬟過來,看著散落在桌上的畫像資料等等,柳依依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母親叫她過來沒什么好事。
“這次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兒?娘,您成天拉著我看畫像,我看都看膩了,這畫像看到的只是人,但是他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誰看地出來?”
柳依依不樂意,她倒沒有一點害羞的意思,很是外向。相比較而言,站在她身邊的周雪菲倒是鬧了個大紅臉,有羞澀也有自卑。
本朝以瘦為美,但是她從小就珠圓玉潤的,她也試過各種方法,但是一直都瘦不下來。如今她的婚事,已經讓母親格外頭疼。
周夫人沖她招手:“菲菲,快過來,這是你林伯母拿來的畫像,你也看看,總要自己中意。我們對對方的家世沒有任何要求,只要他對你好。”
周雪菲絞著手指:“娘,有哪個公子哥兒會喜歡我?”
她從小就被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貴女們對她總是指指點點,所以后來她也越來越不愿意出去,也不想和別人打交道。
一說到這個,室內就沉默了,林夫人捏捏眉心。平心而論,她不覺得周雪菲不好看,她只是圓潤了一些,但是面容還是很嬌美的,但是時下的審美就是這樣。
“這樣,我回去后問問林瑯,看看她能不能找幾張方子,關于瘦身方面的,不過這不耽誤咱們先物色人選對不對?”
周夫人像是得了救命稻草一樣:“那就拜托你了,菲菲這么多年我想了好多辦法,看了好多大夫都不管用。”
林夫人啼笑皆非:“菲菲這又不是病,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被林夫人這么一安慰,周雪菲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她坐在林夫人的上首,看著她娘手里一沓子的畫像,目光定在了其中一張上。
“你認識他?”周夫人自然看到了女兒的異樣,不由有些好奇。她這個女兒,素來甚少出門,現在居然還認識京中的公子們?
周雪菲:“之前見過一次。”
柳依依頂了頂她的肩膀:“說說?怎么回事兒?他看著也沒什么特別的。”
周雪菲:“我就是見過他一面,他送他母親去鹿鳴寺燒香,我正好遇到了,我連對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我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他。”周雪菲微笑,就見過一面,能夠有什么感情?她只是覺得這個男子還不錯,看著很平和,不顯山不露水的。
周夫人詳細看他的信息:“司閬,司家二房嫡子,二十一歲,三年前其父病逝……”
林夫人:“想來一直沒成婚是為父守孝的緣故,如此才耽擱下來。我看看,他還是今年科舉的進士呢,文才上沒的說。”
柳夫人:“這倒是個好人選,年齡大一些會心疼人。就是他有個寡母……”
通常來說,為人父母都希望子女找一個四角俱全的,司閬只有一個寡母,說實話她們還有些猶豫。
周夫人:“再看看別的吧,我別的不擔心,就擔心我的菲菲以后受婆母磋磨。她素來膽小,就是以后被欺負了,也不敢回來說。”
姜蟬隱在虛空中,她很好奇古代的貴婦們是如何挑選女婿人選的,這不從林夫人出門她就一直跟著。
如今看到司閬的畫像被留下,姜蟬摸摸下巴,這個司閬倒是個好的。就是他那個寡母,控制欲太強,周雪菲若是嫁過去,那肯定討不了好。
若是周雪菲自己是個立得起來的,那么選擇司閬也未嘗不可。可周雪菲本身膽小內斂,那么以后只會給司閬的母親拿捏的死死的。
柳夫人:“我聽說司閬的母親是個厲害的,她就司閬一個兒子,肯定要把他抓的死死的。菲菲不適合嫁到那樣的人家,以后哪里有好日子過?”
林夫人也點頭:“不錯,雪菲性子柔順,要找一個長輩寬和的人家。司家不適合,況且司閬是二房的嫡子,司家大房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二房出頭。”
這么一分析,立刻將周雪菲心里的那點子異樣全都吹散了。她將司閬的畫像放到已經被淘汰的那一堆畫像里:“我聽母親和伯母們的。”
她雖然不夠聰明,但是起碼知道誰是真心為她好。跟著聰明人有肉吃,她還是知道的。
周夫人摸摸她的頭:“這才乖,我們不自找苦吃,這京中的子弟這么多,要是都不行我們就在寒門中選,今科有幾位也不錯。”
看著下方議論,姜蟬默默的圍觀著,原來不管到了哪個時代,在婚姻大事上,父母基本都是一個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