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婷悄悄和莫靖宸咬耳朵：“你媽看我跟看地里的小白菜似的。”
莫靖宸發出短促的輕笑：“哪有，她這是喜歡你呢，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對別人這么熱情。”
不管怎么說，這次意外的見家長算是很順利，徐婷和莫靖宸的關系無形中更加親密。這日徐婷在莫家吃完晚飯，兩人例行出來散步，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晚間遛彎的教職工們。
在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迎面過來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他身材瘦削，看著很文氣，但是不知怎么的，徐婷總覺得這個男人看上去有些陰郁。
他沖著莫靖宸點點頭，在繞過拐角后就不見了蹤影。回想著剛剛和男人眼神接觸的時候，徐婷背后漫上了一層涼意。
她自詡自己見過了不少人和事，可是在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給予她這種感覺。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徐婷描述不出來。
“姑姑，這個男人給我的感覺很可怕。”徐婷不自覺的摩挲了下手臂，感覺身子都在顫抖。
姜蟬涼涼的聲音響起：“你感覺可怕是正常的，殺過人的人他看人的眼神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我在剛剛那個男人的身上嗅到了黏膩的血腥味。”
徐婷渾身一個激靈：“姑姑，什么意思？”
姜蟬：“就是你聽到的意思，我看到了他的因果線，他手上居然有三條命案，其中有一條是最近剛剛犯下的。”
徐婷的腳步立刻頓住了：“這也太喪心病狂了。”
“嗯哼，我得要好好扒扒這個人。”姜蟬說完就神隱了，徒留下心神不寧的徐婷。
徐婷的異常自然瞞不過莫靖宸，這是一個非常心細的人，徐婷的情緒變化他一眼就能夠看穿。
“怎么了？從剛剛遇到申老師，你的情緒就有些不對勁。”
徐婷抓著莫靖宸的手：“能跟我說說這位申老師的情況嗎？”
莫靖宸：“他是化學系的教授，平時最喜歡的就是給學生們出難題，想要通過他的課程難度非常大，申老師因為這一點在化學院很出名。”
“不過我知道的不多，他平時很低調，也很少住在教職工樓，一般都是住在學校附近的小區，你似乎對申老師很感興趣？”
徐婷勉強扯出一抹笑：“沒有，我覺得這位申老師看人的眼神很陰郁，我有些不習慣。”
莫靖宸也沒往心里去，看徐婷興致不高，他也沒有再提這位申老師。
時間一過就是兩天，A大猝不及防的上了一次新聞。申永民也就是那位申教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走。因為證據確鑿，申永民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看著姜蟬給她轉播的畫面，徐婷嘆氣：“可惜了。”
姜蟬很平靜：“沒什么可惜的，申永民如今的這一切本身就是偷來的。他設計害死了妻子尹世雅的未婚夫，在尹世雅傷心欲絕的時候趁虛而入，如此他才能夠平步青云以三十五歲的年齡成為教授。”
“但是這世上哪里有完美的犯罪？只要做過必然會留下痕跡。申永民如果可憐的話，那么尹世雅和她的前未婚夫以及那個無辜牽連進來的學生才是最可憐的。”
“申永民因為一己私欲，害的三個家庭無辜破碎，他是死不足惜。尹世雅之所以死亡，是因為她發現了當年她的未婚夫的死亡并不是意外，而是申永民的設計。”
“這個女人心里藏不住事兒，在發現后立馬找申永民對質，結果被申永民虐殺。”
姜蟬淡淡的陳述著她這段時間的跟進結果，徐婷聽了沉默許久：“人心，有的時候就是這么可怕。”
這邊徐婷和姜蟬在感嘆尹世雅的悲劇，殊不知公安系統內部再度掀起了對J的探討。
“時隔一年，J再度出現，沒想到一出現就帶來這么大的案件。”
“高校教授十余年間殘害三條人命，若不是J揭發出來，估計到死都不會有人知道這是申永民做的。”
“J太神秘了，證據鏈做的非常完美，這樣的人不當警察屈才了。”
“你說J到底是誰？”
在大家探討J的身份的時候，徐婷和莫靖宸兩人依舊甜甜蜜蜜。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莫靖宸就說到了申永民的事情。
徐婷早就從姜蟬那里知道了所有的事實，莫靖宸知道的可不能還如她詳細，不過這不妨礙她再聽一遍。
“看來你的直覺很敏銳，誰都沒想到申永民是那樣一個人。”
莫靖宸隨口說了這么一句，也沒將申永民的落網和徐婷聯系起來。徐婷自然不會心虛，那是姜蟬做的，她可是半分都不知情。
“最可憐的就是那個無辜受牽連的學生，”徐婷嘆氣：“申永民真是造孽。”
莫靖宸：“吃人飯不做人事，說的就是他了，他裝的倒挺好，明明妻子已經被他謀害，他還偽裝出一副妻子失蹤的場景，甚至還去警局報案，時刻關注妻子的動向。”
“想想就讓人背后泛涼，這心理素質太嚇人了。”
徐婷：“不提他了，我現在是真的相信一句話，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因為兩人還沒有結婚，這不莫靖宸吃過晚飯再陪著徐婷坐了一會兒后就回了自家，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徐婷。
“姑姑，真感謝您一直在我身邊，如果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如今的一切。”
后面這句話徐婷是對姜蟬說的，這幾年姜蟬更多的都是以旁觀者的身份陪伴著她，不插手她的生活，但是卻時刻關注著，確保她一直在正確的軌道上行駛。
“感謝的話不用多說，我既然答應了你的委托，那么為你謀劃也是理所應當。況且這些對我來說并不算困難，動動手指就能夠做到。”
“這些年我經手的案件并不是為了你，如果讓壞人繼續逍遙法外，那才是對這個社會最大的危害。”
徐婷笑笑：“不管姑姑的出發點是怎樣，我都很感謝姑姑能夠在我身邊。您看著很冷淡，其實您是一個再熱心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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