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一不做二不休,燕鴻就打算鋌而走險,到時候對外再編一個走水的理由就好了。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忙活一晚上,對手卻笑瞇瞇的坐在大樹上看戲。
想來所有的事情她全都看在了眼里,看著笑顏如花的姜蟬,燕鴻知道這是徹底撕破臉了,
如今不管怎么樣也要將人弄下來。
燕寧平時在燕家就沒什么存在感,奴婢仆婦們基本都能跟上來踩一腳。這不燕鴻一下令,立時就有七八個身強體壯的仆婦從大樹四周包抄過來。
寧氏緊張的握緊了繡帕,姜蟬淺笑著靠在樹干上,神情里可看不出一點緊張與畏懼來。
她經歷了這么多世界,能夠讓她畏懼的人太少了。再說了,燕鴻的這點子把戲太小兒科了,姜蟬也著實太高估了他。
她太淡定了,
坐在她身邊的寧氏也漸漸放松下來。燕鴻帶著人防火來燒小院兒,
將她心中的最后一絲情分都抹去了。
這個男人,何其狠心?既然他對自己不仁不義,那么自己也不會再對他心軟。姜蟬想要做什么,她絕對不攔著,只要能夠脫離燕家這個骯臟的地方。
越是靠近大樹,那些仆婦們的表情就越是激動。只要將燕寧弄下來,以后她們在燕家就是得臉的婆子們了。
可惜掛在臉上的笑容還不到三秒,小院兒里的人撲通撲通的倒了一地。就連那幾個仆婦,也都倒在了距離大樹三步以外的地方。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燕鴻睜大眼看著姜蟬輕飄飄的從樹上下來,她越是靠近自己,他的心就越慌。
他想要往后躲閃,可惜手腳酸軟無力,根本就不能移動分毫。
姜蟬俯視著他:“燕鴻,你真的讓本尊大長見識。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踩在寧家之上才得來的,對曾經的發妻這么狠心,
你真的讓本尊大開眼界。”
“你真的是太蠢了,
本尊早就料到你會過來,
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乖乖聽話?”姜蟬眼神緩緩掃過小院內的一群人,除了王氏不在,別的人都到了。
“本尊記得你是燕鴻身邊最能干的,那就麻煩你跑一趟吏部吧……就說你家大人今日病了,病的很嚴重,起不了身那種,要在家臥床養病一段時間。”
看著燕鴻身邊的小廝,姜蟬隨口吩咐了一句。小廝渾渾噩噩的站起身,就那么離開了小院兒,剩下的人他看都沒看一眼。
只看小廝這個反應,就知道他被姜蟬控制住了,就像她昨天控制自己一樣。
燕鴻目呲欲裂,卻只能夠發出細微的聲音:“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蟬站起身:“很簡單,上午你自去官署解除你和寧氏的關系,若是午飯之前,本尊看不到那紙公文,你的小兒子就別想要了。”
“至于你……”姜蟬緩緩走到燕瑤身邊,她正毫無形象的躺在院內的石板上,
看著姜蟬的眼神滿是驚懼。
“現在知道害怕了?”姜蟬戲謔的看了她一眼:“剛剛投擲火把的時候,你不是很有底氣嗎?本尊記得是這只手?”
她足尖點了點燕瑤的右臂,在燕瑤驚懼的眼神中,姜蟬毫不猶豫的踩了下去。
燕瑤尖叫一聲,鼻涕眼淚流了滿臉。姜蟬微微俯身:“小懲大誡,下次再撞到本尊手里,本尊可不是斷一條手臂這么簡單了。”
燕鴻:“她……她是你妹妹!你怎能……如此狠心?”
姜蟬嗤笑:“她有當燕寧是姐姐?燕鴻,擺正你的位置再來跟本尊說話,天亮了,你該出發去官署了。”
“對了,本尊記得你是王氏的陪嫁,那就勞煩你將王氏請過來吧。就說你們的計謀已經成功,特意請主母來看看結果。”
那個仆婦聽著姜蟬的話,很快就走了出去。姜蟬回身就看到燕鴻的眼神,她微微勾唇:“午時之前本尊若是看不到那紙公文,你知道結果的。”
在小院內等了有一刻鐘,王氏才姍姍來遲。在踏入小院的時候,她的臉上還滿是笑容,可是在看到站在院子中央的姜蟬的時候,她的臉色唰的就變了。
她轉身就想跑,可惜剛剛走了兩步就軟軟的倒在地上。
姜蟬輕笑:“你當本尊的軟筋散是那么輕易就能夠躲開的?你未免也太小看本尊了。既然來了,就在這兒等著吧,什么時候燕鴻回來,什么時候本尊再放你們走。”
她身邊的仆婦大著膽子:“主母她有身孕……”
姜蟬托著下巴:“她有身孕與本尊何干?這個孩子若是留不住,那就是她缺德報應事做的太多了。”
“本尊僅僅是看你這張臉,就知道這些年里你手上沾了不少人命官司,王家還真是手眼通天,這樣的事情都能夠給你遮掩下來。”
看王氏癱軟在地上,姜蟬不再多說什么,就等著燕鴻拿著公文回來。有了那紙公文,以后寧氏和燕鴻再也沒有任何關系,而她也能夠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情。
至于燕鴻,以后她自然會來收拾他,昨天她動手的有些太急躁了。畢竟如今的她還沒有和秦昭旻搭上線,想要燕鴻乖乖聽話,確實有些不容易。
一個時辰以后,燕鴻急匆匆的進了小院兒。看到躺在奴婢身上的王氏,燕鴻的腳步更是急促了些:“這是你要的東西,以后寧氏以及燕寧和燕家沒有任何關系!”
姜蟬接過那紙公文掃了兩眼隨后塞到寧氏手里:“收好了,這可是你安身立命的東西。”
寧氏珍而重之的捧著那張薄薄的紙張,眼淚齊刷刷的往下落。她盼著這一天盼了好久,如今真的實現了她有些不敢置信。
姜蟬:“你以為這一張紙就足夠了?當年你不過是個窮書生,若不是寧老秀才看中你的才學,傾全家之力扶持你,你會一路走到現在?”
“本尊要燕家郊外的一個莊子,朱雀街上的一個鋪面,另外再加一千兩銀子,算是對寧家的補償。”
王氏心疼的直皺眉,卻不敢說什么。燕鴻垂頭,顯然不敢有異議。很快莊子和鋪面的契書就慫了過來,姜蟬收好這兩樣東西:“咱們走吧,如今天高地遠,是哪里都能夠去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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