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果真丟開他們,獨自回樓上臥室。
諾大的廳內轉眼又剩柳公子和小雨,面面相覷的兩人一時無話。
片刻后,女孩低低的說聲,“其實也不早了。”
言下之意,想必他能夠懂。
柳緒雖得了小澤的通行令,但看一眼時間后還是中肯的做出決定,“我十點準時回去,聽弟弟的再陪你一會。”
施小雨默了默,心想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人陪。不過看他無比誠懇,還是應了。
現在時間九點三十五分,距離男人說的十點還有二十五分鐘,他們可以做些什么呢?
女孩認真的想,可腦子里都是糊糊,想不到有什么事可以這會做,總不能下棋玩牌,時間上也不夠。
看某人有所思考,柳緒牽起她的手,帶小女人一起窩到沙發上,淡淡說了聲,“我們什么都不需要做,所以不用再想,我只是再陪你一會。”
“噢,也好。”施小雨又答應了。
她發現自從和他結識后,經常缺乏主見,總能輕易聽取柳公子的意見。
施小雨抬頭看他的標致五官,又覺得大概是顏值勝過一切,她屈服的格外容易。
男人只虛虛的挨近她坐,沒有勇氣在這種時候抱著小女人,因為最后苦的一定是自己。
他很識相,但在如此距離里,還是能夠聞到她身上那沁人心脾的芬芳香氣。
這足夠了。
柳緒故意遠離她一些,斜斜的倚著沙發,極安靜的看著女孩。
兩人都不發出任何聲響,男人目不轉睛的看著施大小姐,慫的某人小腦袋越垂越低。
柳緒微微勾起唇角,她倒是學會害羞了,這也很好。
至少目前的她面對自己時,開始有羞澀反應,那說明心里也不完全是無動于衷。
其實哪怕自己的論調再肯定,也不如女孩稍給予些回應能夠真正讓他有信心。
從前是硬扛,厚著臉皮也要追,現在能看到一丟丟進展,柳公子心里委實是高興的。
時間臨近十點,男人溫柔的問女孩,“猜猜時間到了沒?”
某人一直低垂著腦袋,聞言小臉上又有些發脹,熱度猛的再上升。
她沒抬頭,怕某公子看見自己嫣紅的臉蛋,定能羞死人。
施大小姐極小聲的呢喃一句,“大概還有一會。”她全憑直覺回答著。
“嗯,還有很久。”男人笑著說。
其實不過剩三分鐘就到十點,但他不想直說。
施小雨不自覺的開始嘟囔,“這時間過的也忒慢了。”
“我希望它慢點,所以它就慢了。”柳公子特認真的與她說笑。
施小姐突然感覺不對,聽他意思該是到點了。天知道這會自己過的有多煎熬。
她不知道為什么如此害怕他的目光,心里怦怦怦的平靜不了。
在這靜的能聽到針線掉落的環境里,女孩清晰的感知到心臟遠超出平常的律動頻率。
她悄咪咪的撫一下臉頰,最發燙的無疑是這里,也不知道這會紅成什么樣,她想努力的將這層怪反應壓制下去。
小手有些涼,用來降溫倒是挺好,不知不覺的,似乎舒服了一些。
她不知道男人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這種舉動的目的在柳緒眼里一看便知。
“需要我幫你嗎?”壞心的家伙沒有直接說幫她做什么,可意思卻讓某小丫頭渾身一僵,全然有種被戳破心境的尷尬。
特別堅定的搖搖頭后,施小雨扭頭看向時鐘,果真如猜的那般,正好十點整。
她由衷舒出一口氣,心下的確放心不少,因為再不用像剛剛那樣傻瓜一般杵著。
此時的男人笑的格外寵溺,說實話,他很不想離開。
但理智告訴他,適可而止方為上策。
不能逼急了小丫頭,讓她慢慢感知自己的心意想來也很重要。
此時的柳緒比從前更多八分信心,莫名覺得他的女人跑不掉了。
“親愛的,時間到。”他輕柔的對女孩說,話里有幾分難舍的意味。
“嗯,你該回去了,晚安!”施同學這聲告別說的格外暢快,感覺像等好久才到這一刻。
“我回去就讓你這么興奮?”男人心里有些發悶。誰這么不被自己女人待見,心情該都不會好。
“啊?沒有啊。”女孩的音色聽著分外輕松,真是發自內心的開懷。
柳緒搖搖頭,傾身湊近她的臉頰輕吻了吻才起身道了句,“晚安!”
女孩怔住沒動彈,極輕的回他一聲,“晚安!”
目送他離開后,施小雨將全身的重量都倚到門框上,額頭輕輕的碰了碰后,才一臉悔不當初。
今天的自己真是慫爆了!
感覺日后在他面前會抬不起頭做人。
突然,她記起男人會不時親吻自己的小臉,整個的體溫又開始攀升。他們什么時候熟到這個地步呢?
施小雨一臉懵逼。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更年期提前,反應和意識都不到位,容易忽略重要的事。
生無可戀的女孩拖拉著步子往樓上臥房走,這腦子越發遲鈍,還是洗洗睡吧。
想到次日的清晨,某公子一定會如往常般的在大門處等自己,她便有些難以入眠。
相處這么久,如今倒是不知道該以何種表情面對他。頭疼 春天來了,云水澗的年輕人也相當應景,到處都充斥著戀愛的酸腐味。
時光荏苒,眨眼間又過去一個月,今天是沐家大小姐的十八歲生日。
配合本人意愿,大家商定只熟悉的朋友親人聚一聚,地點便在蘭灣府。
沐心只覺得是平常生日,卻發現寧公子對這件事出奇重視。
男人趁著沒人在身旁時偷偷對她耳語,“心心,今晚睡覺時窗戶不要關緊。”
清麗無比的女孩滿臉好奇,“為什么?”
“因為我想陪你度過零點。”寧陌一臉正經的說著不太著調的話,近在咫尺的俊臉成功讓女孩的呼吸滯了滯。
“晚上所有人不都一起慶祝嗎?”沐心明顯不理解這樣做的必要性,準確說,是對寧公子的必要性。
“這兩碼事。”男人依舊說的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