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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迷迭幻境

  走進小鎮后,那種古怪的感覺徹底消失,似乎其從未存在過。陳秋生心下存疑,暗自留心了下后,便在冬日無人的街道上穿行,尋找客棧休息。

  找到客棧,先到柜臺開了間房,要了熱水,陳秋生就上樓進了房間,然后取出羅盤。

  羅盤指針依舊打著顫,但依舊指著北邊,說明那奇怪之物依舊存在,只是他感受不到。

  陳秋生取出一沓辟邪符,取出八張,按八卦方位擺在桌子四周后,取出一張黃色宣紙鋪到桌上,然后將羅盤放到桌子正中。

  “疾!”陳秋生右手食中二指駢指成劍,置于胸前,念了句咒語后,一指點下,一點靈氣便激活了八張辟邪符,構筑了一個辟邪符圈。

  符圈一起,邪氣回避,羅盤立即回復正常,開始運轉,指針在陳秋生注視下,開始旋轉,一圈兩圈……

  羅盤這表現,跟當初遇到鬼新娘一樣,鬼新娘是因速度快,引得指針飛速旋轉,而這里,沒有不明物體繞著羅盤旋轉,豈不是說……這里到處是邪物?

  “咦?”陳秋生正沉吟之際,突發出一聲驚疑,蹲下身來,看著符圈內,突然變了顏色的地板。

  這地板原先打了蠟,光亮潔凈,一塵不染,現今卻灰塵漫步,蟲蛀斑斑,與符圈外的地板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陳秋生心一動,將羅盤收起,拿走鋪在桌上的黃布,就見原本漆色鮮艷,圖案精美的桌子,油漆落盡,坑洼無數。

  “天清地明,賜我光明!”陳秋生劍指夾住開了光的柳葉在眼睛前一抹,眼底閃過一絲青光,卻是開了天眼。

  天眼開啟,并未看透虛妄,只是眼中蒙蒙有藍光,應該便是此物,遮蔽了天眼。當然,也跟陳秋生修為淺,天眼不精深有關。

  “迷迭幻境!”陳秋生目光一凝,想起了道書上看到過的一個詞匯。

  道書上說,迷迭幻境,是地形特殊且死人極多的地方才會生成的一種特殊幻境,與海市蜃樓齊名。不同的是,海市蜃樓是蜃氣將遠處景象投影過來,全是虛妄,只因蜃氣太強,令人難分真假。而迷迭幻境,則是人之怨氣,使原先之地,保持怨氣爆發前的場景,就連死了的人,也會在怨氣支配下,照常生活,真真虛實結合,防不勝防,好比古戰場,經常會出現兩軍廝殺的幻象一樣,就是高人不備,也會著了道。

  知道是幻境,自然要先看破,陳秋生立即取出兩張天眼符擦眼,加持雙目,還看不破,就將符燒了,放入清水中,化符水點眼,可惜依舊看不破。

  “唉,看來修為還是硬傷!”陳秋生嘆氣,不再折騰,取出八卦鏡,通過八卦鏡,來看四周真實。

  八卦鏡是靈器,鏡面自不會受怨氣影響,很快還原了客房的真實模樣。從八卦鏡中,陳秋生看到客棧由光鮮,變得灰敗,好似一間空置了幾十年的危房。

  “看客棧人的衣著,也是民國后人,這客棧如此破敗,應該是怨氣侵蝕之故。”陳秋生想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怨氣如此深重的地方,非是久待之地!

  “篤篤篤!”陳秋生剛將辟邪符收起,門便被敲響,想來是他叫的熱水送來了。

  陳秋生不想將整個鎮子的怨尸驚動,便開門接了熱水,然后將門關上。用八卦鏡照了下,那熱氣騰騰的凈水,立即變成污濁不堪的黑色液體,用這東西沐浴,絕對和糞便有的一拼,十成法力,能發揮一成,便算幸運,過后不知道要凈身多久,才能復原。

  將長生劍提在手上,陳秋生推開破爛窗戶,準備翻窗而走,不想一大群“人”守在下面。

  “呵呵……”下面的人發出怪叫,然后外面就傳來嘭嘭人在木板上跑動的聲音,看來逃跑意圖敗露,原本想悄悄將他拿下的怨尸,準備來硬的了。

  陳秋生看了下,窗子下面有二十來頭怨尸,還源源不斷有“人”加入,很可能從自己進入客棧后,全鎮“人”就圍了過來,準備分食自己,無論自己往哪走,都會陷入重圍。

  “走房頂!”陳秋生很快有了決斷,這些怨尸不過數量多,實力卻很一般,全靠怨氣撐著,連僵尸中最低等的行尸都不如——至少行尸比他們硬,更抗揍,肯定上不得放。

  注意既定,陳秋生立即踏上窗子,剛發力要跳,腳下卻傳來咔嚓一聲,卻是窗子在迷迭幻境中光鮮,真實卻腐朽不堪,根本受不得力——這也是迷迭幻境厲害的地方,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東西是虛的,什么東西是實的,在你覺得那是一堵墻,可以將后背交托給它時,墻早于不在,正有一堆怨尸站那里,當你以為腳下一片坦途,可以大步飛奔時,卻踩到一個坑,崴到腳,還摔過狗啃泥。

  陳秋生正用力往上跳,腳下卻突然一空,任他身手再靈活,一時回不了力,也只能朝樓下落起。

  樓下正有二十多頭怨尸伸長手臂要“接”他,陳秋生可不想成為掉盤子里的肉,心念一動,紙蝶飛去,緩了一下,讓陳秋生調整好了姿勢。

  黃紙傘突然出現在手中,猛然撐開,下降之勢立減,讓準備跳起拉他一把的怨尸抓了個空。

  陳秋生瞧準時機,在一個要落下的怨尸身上蹬一腳,借力推至墻邊,然后快速收起紙蝶,合起黃紙傘,安然落到地上。

  那群怨尸快速圍上來,陳秋生撒出一沓護身符將其攔在身外后,四下看了眼,立即蹬著根粗壯的柱子,朝房頂而去。

  柱子粗壯,爛得沒那么快,這次陳秋生成功上到房頂,不過沒敢亂跑,就在柱子邊上站著,卻是未免到時房頂不結實垮了,還能有個站的地方。

  站穩之后,陳秋生取出八卦鏡看了下,房頂上的碗大多保存完整,只是大多顏色發灰,看起有些渣。

  拿起一塊發灰的瓦,捏了下,沒用多大力,瓦便碎了,看來腐蝕得很嚴重。他在那片區域按了下,咔嚓聲中,椽子粉碎,瓦片嘩嘩落下。

  看這場景,想飛檐走壁從房頂離開,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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