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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猜到了

  夏宴清不知道她想了這么多,聞言,點了點頭,語氣中肯之中帶了些贊許:“我還記得陶姑娘之前帶著的琉璃首飾,色彩絢麗豐富,很漂亮的。”

  陶云卿搖頭:“哪里及得上夏姐姐琉璃寶石的萬一。”

  黃秋容不愿意在這種事情上糾結,她想的,是從夏宴清打開缺口,讓自己心愿得成。

  襄親王妃答應,想辦法把她嫁給邵毅。到時,她只要幫王妃對付邵母即可,若能以邵毅妻子的身份介入玻璃生意,將會給她更多好處。

  可是,由皇家宗室出面做媒的親事,居然被邵毅拒絕了。雖然襄親王妃告知她,此事還在計劃中,要她保持之前溫婉賢淑的風儀。

  可她心里沒底,她得自己努力。

  在黃秋容看來,邵毅因為被人稱作沒有宗族,這么多年受盡嘲笑,一定很希望能記入皇室。

  如今皇室宗族替他做媒,這么好的、能親近皇室的機會,如果沒有很特別的理由,他絕不可能拒絕。

  可他就是這么出人意料的拒絕了,而且聽那意思,拒絕的不單單是她,是任何說媒的人。

  這樣的話,唯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邵毅心里已經有人了。

  只是,他已經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卻遲遲不娶,怕是有什么阻礙,致使他們無法嫁娶。

  邵毅能接觸到的女人,只有夏宴清。夏宴清一個和離女,想嫁邵毅,阻力重重吧!

  黃秋容笑意盈盈的看著夏宴清,眼中滿是羨慕,說道:“夏姐姐經營的生意果然極好,瞧瞧整條街上,玻璃行的生意那是頂尖的。怪不得邵公子會把作坊看的那么緊,不允許有人涉足其間,上次當著夏姐姐的面,發了那么大的脾氣。”

  這話說的,著實無禮!心秀立即繃直了身體,就打算開口了。卻被心容扯了扯,制止了她。

  夏宴清也適時地丟過去一個眼神,見心秀憤憤然的泄了氣,才轉向黃秋容。

  既不接話,也不再敷衍兜圈子,直接說道:“這隆冬時節,當街說話著實不方便,兩位姑娘若有事,不妨直說。”說完了趕緊走人!

  這話一說,饒是黃秋容心機深沉,面上也有些不好看。

  陶云卿臉皮就薄多了,心中更是不安。

  她飛快偷瞄黃秋容一眼,強作鎮定,說道:“云卿只是羨慕夏姐姐的聰慧才干,之前也有一面之緣。今日遇到,特意過來和姐姐打個招呼,著實沒什么要緊事。”

  黃秋容雖心下惱怒,可機會難得,想說的話一定要借機說出來。

  她強笑著解釋道:“秋容只是見姐姐玻璃行的生意好,心有感觸,所以多說了幾句,還望姐姐不要介意。京城多得是有眼光的人,卻只有那位邵公子獨具慧眼,一眼就看出夏姐姐的才干,把京城中諸多王公貴族、大家子弟都撇在身后。”

  陶云卿聽了黃秋容的話,一時也忘了剛才的尷尬,露出贊同之色。

  她雖被養在深閨,卻也聽父母偶然提及,都認為邵毅雖然行事無狀,可這份眼力卻著實高明。玻璃行這么大的好處,在無聲無息之間,就被他搶先下手參了股進去。別家再有心思,面對這么一個混不吝的主兒,也只得嘆息。

  夏宴清卻在黃秋容提起邵毅時,想起這位的前世。

  難道這位,生生世世都要在作死的路上不斷走下去嗎?

  為了替別人出氣,把自己搭進去。這腦回路,著實和她的演技不匹配啊。

  “不過是小小生意,哪比得上王公大族之家坐擁千頃良田,不用操心,又身份高貴。”夏宴清已經靜下心了。

  黃秋容見自己又有了說話的機會,心下大喜,“那可不一樣。就算真有千頃良田,春種秋收,絕比不上夏姐姐只要投入人手,就有玻璃產出,就有銀子收入。”

  說著話,她下意識的瞟一眼車廂外,似乎能穿透車廂壁,眼睛里的艷羨卻是實打實的真情流露。

  她也想擁有這樣的生意,每日銀錢流水樣的入手。

  到那時,誰都得看她眼色行事,看誰順眼,她就賞誰,就松松手指縫,漏些好處給她。待到邵毅再記入宗室,她又有身份、又有銀錢……

  如此美好前景,誰不想擁有?

  她再瞄一眼夏宴清,見她似乎在用心傾聽,不由得心下嗤笑,

  原來她喜歡聽這樣的恭維話,和王公貴族比高下,呵呵,這份野心……足可稱得上不知天高地厚了。

  “這么多年,不見邵公子參與哪家生意、依附哪家貴胄,卻獨獨在夏姐姐的生意里參股,足見眼光獨到。只可惜,”

  為了讓這個轉折更能引起夏宴清的注意,黃秋容停頓一下,才繼續說道,“可惜了,有如此心智眼力的才俊,又是尊貴血脈,卻被他那生母所累,一直被人恥笑,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這就來了嗎?夏宴清挑眉。

  這黃秋容,到底和邵毅老媽有多大的仇?這是無論如何也要把邵母嘔死的節奏啊。

  這一世的她,遲遲等不到邵毅有未婚妻,所以急吼吼的跑來她這里,試圖從她這兒打開缺口嗎?

  她忽然覺出不對來。邵毅說的上一世曾議親的那位,好像叫洪明月什么的,之所以會向邵毅老媽口出惡言,是因為有那樣身份的婆婆,讓她感覺受到了羞辱。

  而她對于邵家來說,雖然算不上路人甲,可邵母身份如何,在外人看來,和她丁點關系沒有。

  夏宴清倏然抬眼,黃秋容猜到了邵毅的心思!

  她瞇了瞇眼,這位,果然有一往無前的作死氣勢啊。

  黃秋容見夏宴清神色間似有觸動,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再接再厲道:“那個邵氏……嘖嘖,也不知誰會嫁入邵家,要侍奉那樣一個身份低賤的婦人為婆母,簡直就是作踐人呢,那女子,以后可怎么在人前抬頭啊?”滿臉悵然和遺憾的說。

  “黃姐姐。”陶云卿出言提醒道,再快速掃一眼夏宴清主仆。

  她兩個未出閣的女子,議論不相干男子的親事和家事,這若是被外人知曉,定會恥笑她二人沒規矩、沒家教。

  黃秋容似乎也覺察言語有失,尷尬笑了笑,解釋道:“咱們這里不是沒外人嘛,秋容只是覺得有些惋惜而已,別無他意。夏姐姐知道秋容的,心直口快而已,姐姐見諒。”

  “天氣寒冷,這里又著實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以后再敘可好?”陶云卿提議道。

  她是看出來了,黃大人的這個女兒,雖然近日頻頻和京中貴女交往,而且風評也日漸高漲,可內里卻一點兒沒變。

  大約料到她不敢外傳,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言行還像過去那樣沒什么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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