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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抹去首尾

  長房幼子歷來有廣結好友、為人仗義的名聲。

  但是,就這幾日,和友人飲宴而歸,路遇了歹人。這次的歹人可不是虛張聲勢的閑漢或者貧苦腳夫之流,那是明晃晃舉著刀子逼上來的。

  這位也著實不白給,腦袋靈光的很,在歹人舉著刀子沖過來的時候,把正扯著他瑟瑟發抖的朋友推向歹人,他自己則有了緩沖,扭頭就跑。

  據說,當時的三個歹人錯愕之下,都是一個趔趄,有兩人甚至把舉著的鋼刀脫手,直砸到自己的腳面。

  就是這個空擋,另外三個不甚機靈的友人得了機會,也是撒丫子就跑,逃出生天。

  危急時有這種舉動的人,就算有為人仗義的名聲,再以后也沒人敢和他實心交往了。

  劉太師知道此事后,氣的差點兒心臟病發作。

  但是沒用,沒人體諒劉太師的身體狀況。

  接下來,五房的十五孫在尋暗娼的時候,因為爭粉/頭和人大打出手。結果兩方人鼻青臉腫的被請出暗娼巷子,外面等著看熱鬧的人看了個正著。

  當即就有人悄悄和人溝通:那個被打成豬頭的,好像是太師府的……

  ……悲催的劉太師還有個孫子和人賭錢,一向手氣好的他這次卻輸了個精光凈,最后既不愿寫欠條,也拿不出銀子,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一排人的胯/下爬過,抵了賭資,一時間被傳為笑談。

  太師府這段時間那是在風口浪尖上被人仰望,還沒有哪家,能這么為大梁朝的新聞事業做貢獻,接二連三的給大家提供材料。

  劉協述說這些的時候,那是相當郁悶的。

  想他堂堂侍衛統領,監管著大梁朝最頂尖的情報機構,即使是朝廷重臣,被他多看幾眼,也得在心里打幾個突。

  現在,卻花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給大梁朝居于最頂端的皇帝陛下,講述這些不著調的破事兒……很掉價啊。

  劉協其實很想替劉老太師默哀的,這是什么樣的人品大爆發,才能被人接二連三的搞出這么多事情?

  可是讓他感到更加無奈的是,皇帝陛下對此極有興趣,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還要問問事情的細節,把他問得欲哭無淚。

  陛下啊,就算是劉太師的孫子,他們也不夠格讓他這個侍衛統領親自盯梢的。那些都是他手下密探布下的眼線反饋回來的消息,其中細節,他哪里會知道得那么清楚?

  好在劉協細心,屬下回稟的時候,他多問了幾句,皇帝聽得也算滿意。

  “人多了果然不好管束啊,就像劉太師府,如此多的子孫,又有幾十年權勢家族做倚仗,難免行事有失,著實看顧不過來。”

  原本是感嘆的話,皇帝卻保持了剛才聽書的心情,說起來很是樂呵。雖說不上幸災樂禍,可看熱鬧的心那是絕對有的。

  “劉太師一共有多少個孫子來著?”興趣未減的皇帝繼續問道。

  劉協很是怔了怔,答道:“二十一個。”感覺額角要冒汗了怎么辦?皇上這么高的興致,有沒有打算把太師二十一個孫子的過往都問一遍?

  這些他絕對答不上來,皇帝自然不會問錯,那么就只能是他辦差不利。

  好在皇帝只是感嘆了一句:“果然人丁興旺啊。”

  接著便問起了正題,“這都誰做的?”

  劉協這才把一顆心放在了肚子里,這是他的強項:“邵校尉,還有那幾個和他一起廝混的紈绔。”

  “果然。”皇帝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接著問道,“可有留下首尾?”

  這是打算護著的意思吧?

  劉協慶幸,“太師府長房幼子路遇歹徒那處留了些痕跡,微臣已經差人幫他抹去了。”

  皇帝贊許:“做的不錯。”說完似乎沒忍住,樂呵呵的又加了一句,“輔成和邵毅那小子,你們兩人都做得不錯。”

  “……”劉協無語中。

  實在怨不得皇帝因為這種事高興,剛才劉協講述的這幾件事,那可真是有趣得緊。若不是攝于太師府的威勢,把這幾件事寫成話本子,弄去茶樓或書場講述,絕對的人氣超旺。

  還有就是皇帝原本擔心,夏珂不知道劉建和成郡王的事情,會答應太師府的親事。他這里正鬧心呢,卻沒想到被邵毅這么簡單的就給攪黃了。

  “劉太師可察覺,是什么人針對他府上嗎?”

  劉協:“似乎還沒有,好似正在篩查這段時間他們府上有誰和人起過沖突。外面的議論也是說,劉家大約是得罪了緊要人物,才會被人整得顏面掃地。”

  “朕聽說,很有幾個世家大族對求娶夏家女有意,這邵毅,怎么只針對到劉太師府上了?”

  劉協斟酌片刻,才說道:“微臣以為,邵校尉針對的只是有可能找上陛下的人。”

  “呵呵。”這次,皇帝自己也知道了,他和邵毅兩人純粹是窮操心,就算什么也不做,擔心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忙你的去吧。”皇帝說道。

  “是。”劉協麻溜兒的就走人了。

  邵毅那邊,正在等著太師府這一系列意外事件發生之后,各方會有的反應,尤其是皇帝那里。

  別人不知道他求娶夏晏清的決心,皇帝卻是知道的。

  當日他對皇帝坦言心悅夏氏女,皇帝反對的很堅決,而他的堅持也不逞多讓。以皇帝的精明,絕不會忘了這件事。

  太師府中,和夏晏清年齡相當的子弟接連出事,皇帝第一個懷疑的,大概就是他了。

  可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京城各種版本的猜測滿天飛,可就是沒人懷疑到他這里,皇帝那里也沒反應。

  甚至展鴻飛小廝帶著兩個人裝扮歹人成功之后,回程時發現蒙面的黑巾丟了,立即回頭去找,卻什么也沒找到。

  而這條蒙面黑巾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即使那幾個被驚嚇的官家子弟報了官,捕快以那片地方為中心,展開大范圍的搜尋盤問,那條黑金也沒出現。

  這件事,邵毅立即就想到劉協頭上,大概也只有他手下的人才會這么無孔不入。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劉協盯的到底是誰?是他們這一干紈绔?還是劉建?

  如果是劉建的話,為什么?

  邵毅那多活了二十年的陰謀論立即開始演繹……

  皇帝聽完劉協講段子,過了三天,終于等到了邵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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