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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打聽到的消息

  夏晏清聽了邵毅的解釋,立即明白了。

  和現代不同,在沒有人權保障的古代,女子生的國色天香不見得就是好事。

  平民百姓之家有這么個女兒,其實就是一個不安定因素。理智一些的人家,甚至都不敢娶這樣的女子進門,唯恐給家里惹禍。

  邵毅說的這個婦人,面臨的就是這種情況。家境尋常,卻在大力打造一個世界小姐級的女子,這種用心著實值得人玩味。

  古代可沒有選美這么一說,選妃、選宮女倒是有的。

  可是,李氏若是平民百姓,她怎么敢保證,她女兒就一定能送進皇宮?

  “你懷疑那位云貴妃,孩提時代就被有心人培養,打算以后送入皇宮,陰謀些什么?”

  邵毅點頭:“是,她現在這樣帶著一個女兒過活,很有可能是為了經營一個清白的、不讓人懷疑的身份。”

  夏晏清下意識的點頭,貴圈真亂……以她的思維能力,有點兒跟不上這種節奏。

  邵毅把聲音壓得更低,說道:“上一世,皇后去世之后,皇上沒再重立皇后,皇宮事務由德貴妃和云貴妃共同掌管。云貴妃受寵十幾年,在宮中更有話語權,而且時時在皇帝身邊伺候的也是她。”

  夏晏清認真聽著,接下來,應該就是邵毅以這個發現為基礎,做出的推測,大約很重要。所以他剛才看到那姓李的寡婦,才沒有吩咐修遠去處理,而是親自跟了上去。

  “雖然云貴妃受寵,但皇上傳位太孫的打算卻沒變過。隨后的十幾年,皇上倚重的大臣是寧國公和夏大人,就是伯父。我想著,伯父和你四哥、以及寧國公,是皇上給太孫扶植起來的班底。但是。皇上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就突然暴斃了……”

  邵毅看向夏晏清,打住了話頭。

  但是夏晏清已經明白他的意思,有人不愿意看到太孫繼位這個結果,于是提前動手了。

  皇帝暴斃,事發突然,讓很多人措手不及,想來也沒什么遺詔可以公布。于是,靖王入局了,夏珂和夏梓堂也入局了,最后收拾殘局的……

  邵毅一直懷疑是成郡王。

  “你的意思,上一世,皇上暴斃,有可能是那位云貴妃下的手?”夏晏清把聲音壓得很低,后背直冒涼氣。

  這相當于為了給兒子爭家產,害死了丈夫。

  聽起來匪夷所思,可是自古以來,為了那張九五之尊的皇位,兄弟鬩墻、父子相殘那是常見的事情,皇后毒殺皇帝的,也不是沒有。

  另一個時空,呂太后為了能長久把持朝政,享受那種高高在上的皇權,甚至用人彘恐嚇兒子。兒子嚇死了,然后這位母親也不知有沒有愧疚和悔恨,接下來暢快的繼續把持朝政。這可是最無私的母子之情呢,也這么經不住考驗。

  可以說,這張皇位具有一種非凡的魔力,真的能夠泯滅親情。

  邵毅點頭,說道:“只有這樣才夠合理。即使皇上突然駕崩,又有靖王掀起的京城亂局,但慶元年間國泰民安,除了靖王,皇上還有別的皇子,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成郡王登上皇位。

  如果云貴妃是成郡王安排的人,用他的力量收拾殘局,撥亂反正,扶持十一皇子即位。之后,有大功的成郡王,因皇帝年幼,把持朝政就順理成章了。經營幾年時間,把朝堂清理一遍,再弄出個什么意外,取而代之應該不成問題。”

  “這用心,可夠深沉的。”夏晏清感嘆,爭奪皇位,果然需要長期投入才能見分曉,“知睿那里行不行啊,若這件事真是有人經營,一定安插在她們身邊,千萬不要被人發現異樣。”夏晏清長吁了口氣,。

  邵毅坐直身體,抖了抖袖子,悶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這才感覺輕松了些。

  “嗯,知睿一向很小心,李氏終究居于市井小民之中,事情應該容易打聽。”

  晚間,夏梓堂散衙回來,已經帶回知睿打聽到的消息:

  那位婦人果然姓李,是個寡婦,不單單有個九歲的女兒,還有婆母張氏和她們一起。

  祖孫三代靠李寡婦繡娘的手藝過活。

  家中出入的只有李寡婦和張氏,女兒云兒幾乎不怎么出門,和鄰里來往也較少,只偶爾和鄰居家一個叫巧珍的女孩子一起說說話。

  聽說李寡婦夫家祖上也是書香門第,只是后來子弟沒有能撐起家業的,家道漸漸敗落。但張氏依然知書達理,舉止言行和市井之間的婦道人家很不一樣。

  據說,云兒平日里都是跟著祖母研習書畫,鄰居家的巧珍也常看見云兒和張氏下棋。

  夏梓堂之所以急吼吼的把事情告訴夏珂,是因為夏珂知道自家女兒在外院待客廳,和邵毅獨處了一段時間。

  雖然時間不長,但他已經明確表示,如果邵毅有事需要見夏晏清,必須有兄長陪同,而夏梓堂卻置若罔聞。

  夏珂的書房,夏梓堂苦著臉,抱怨道:“小妹她堅持,說有幾句話一定要單獨和邵毅說……我這不是攔不住嗎?”

  說著話,還求助的看向夏梓希。

  夏梓希哪里會給他解這個圍?男女大防,一個不好,那是會要了女子的命的。當即扭頭,假裝沒看到。

  夏梓堂錯了錯牙,卻也沒辦法,只得向夏珂認錯:“兒子知錯了,以后絕不再犯,父親您相信我。”

  夏珂擰眉看著他,對他的保證持懷疑態度,卻也知道他這是疼愛妹妹,不忍見妹妹不開心。

  “你可問了邵毅,晏清和他說了些什么?”夏珂沉著臉問道。

  這話他卻是不好問夏晏清的,女孩子家的,質問到面上,萬一女兒掛不住怎么辦?而且,若女兒執意不說,好像他也沒別的辦法。

  所以只能在邵毅這里下手,男孩子嘛,皮糙肉厚的,威逼利誘一下沒什么關系。

  “這個……”夏梓堂居然遲疑了,視線飄忽,左瞟一眼、右瞟一眼,遲遲沒有下文。

  夏珂心一沉,怒問道:“到底怎么回事?!”難道他們還真做了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不成?

  夏梓希的眉頭也皺起來,晏清做事向來有分寸,應該不會做出格的事情啊,阿堂這小子這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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