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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怎么可能

  最終,邵毅也沒答應鏡子生意給母親。

  夏晏清有這份心已經足夠讓母親安心。母親的要求不高,只要不被兒媳嫌棄,不讓兒子在外人面前抬不起頭,她就心滿意足了。

  邵毅態度堅決,夏晏清便也不好強求。

  不是她多無私,硬要把自己的銀子給人,而是玻璃行業和別的小打小鬧不一樣,所得利益已經巨大。

  僅憑玻璃做基礎,能賺到的銀子已經足夠多,實在沒必要再往自己手中添加這個暴利行當。

  多做一個不搭邊的生意,就得額外花心思,應付很多事情,她寧愿一心一意的把一個行業做好。

  “那行,反正以后賺來的銀子也是家用,那就我先管著好了。好在近兩三年里,鏡子作為禮品,只是少量制作,不用多少精力和人手。”

  聽到夏晏清說到家用,邵毅心里涌起一種甜絲絲的感覺。

  他很快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他的妻子還未過門,已經在替他、替他們的家考慮將來了,他何其有幸。

  “家用的事,你別操心。以后晏清你賺的銀子只管自己留著,家里的花銷我會賺來。”邵毅說道。

  就沖他的名頭,賺個養家糊口的銀子還是可以的。

  夏晏清點頭,“那行,反正你賺的銀子也足夠多呢。”

  邵家不但有邵毅的俸祿,還有襄親王去世后留下的田產、房產和朝廷供奉。最大頭的是清韻齋的那部分股份,足夠世家大族的花用了。

  還有不定時的,類似于東溪地皮買賣,和采礦事宜,這種從朝廷國庫伸手的勾當,做成一筆就是豪賺。

  偏偏這事兒若是換個人,很可能不但賺不到銀子,反而會把銀錢賠進去。遇個沒根基的,引火上身弄個牢獄之災都有可能。

  “咳咳。”一旁的蘇巧輕咳兩聲。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兩位怎么一點兒自覺都沒有?以他二人的身份,議論這個不嫌太早了些嗎?

  夏晏清沒這種自覺,邵毅卻感覺臉頰發燙,連忙去看其余幾只匣子,嘴里也是把話題岔開:“這些都是鏡子嗎?”

  “是啊,這是試制品的一半,很少的一部分。接下來還會做一些大的鏡面做存貨,在其后制作鏡子的過程中,根據不同大小和形狀,隨用隨取。”夏晏清說道。

  鏡子的用量不大的話,那就一次性多做一些存著,短時間便不再制作,更不容易讓人猜測做法。

  給邵母的,是第一次試制品做出鏡子的一半,另一半夏晏清要給自家老媽和兩位嫂子。

  姜夫人和楊氏妯娌已經聽夏晏清提起過,要制作影像很清晰的玻璃鏡子,早之前就有心理準備。

  真正見到實物雖然吃驚,因為有過心理建設,加之自家這位姑奶奶做事,每一件都能搞出大動靜。所以,她們對于鏡子那種讓人驚悚的清晰,很快就坦然接受了。

  邵母這邊,在看到鏡子之前,也是被邵毅做了很多鋪墊。無論對于鏡子的驚訝,還是對于未過門兒媳體貼的感動,那都是在自家府里便消化了。

  兩家都沒大肆宣揚這件事。

  但是,從邵家送出去的鏡子,卻絕沒有這樣的淡定。

  因為邵毅和夏晏清的婚期定在三月二十二,現在已經是二月底,很多事情已經開始張羅。

  邵母身份尷尬,加上這么多年足不出戶,和京城女眷根本沒來往,但邵毅的親事卻不能沒一點兒體面。

  于是,男方出面的人,還是江王妃。

  之前和襄親王妃合計,想把黃秋容說給邵毅,很是碰了一鼻子灰。直接導致襄親王妃被迫靜養,江王妃也是大大的落了面子。

  這次以皇室宗親的身份出面,幫忙邵毅操辦親事,江王妃也是老大的不樂意。

  但這是皇帝隱約露出的意思,上次那事兒,皇帝算是放了江王府一馬。這次才是真正要他們操心了,無論江王、還是江王妃,哪個也不敢違背皇帝的意思。

  江王妃不敢違背皇帝的意思,但她是什么身份,怎么會鞍前馬后的在邵家和夏家奔波?所以,來往說事情的,大多是江王妃身邊的貼身嬤嬤。

  這天,也是江王妃最得臉的王嬤嬤來的邵家,敲定成親當日賓客的邀約和接待事宜。

  待到事情商議結束,王嬤嬤離開之時,邵母示意英嬤嬤把東西拿來,一邊說道:“我這里有幾面鏡子送與王妃娘娘。因制作不易,且是初次制作,所以所得不多,還望娘娘不嫌棄。”

  不過鏡子而已,虧她還好意思這么鄭重的拿出來說!

  王嬤嬤眼底閃過一絲不屑,但鑒于邵毅的兇名和皇帝對他的回護,她終究沒敢表示出來,更不敢多說,還得違心的牽出一絲笑容:“太太說笑了,太太如此盛情,我家王妃娘娘一定喜歡的緊。”

  英嬤嬤把一大兩小三只扁平匣子捧上來,送到王嬤嬤面前,笑著說道:“這個鏡子嬌脆的緊,照出的樣貌異常清楚。嬤嬤交給王妃之前,一定要先給王妃娘娘說說,免得太過清晰的影像,把娘娘嚇一跳。”

  王嬤嬤心下依然不屑,一邊接過鏡子,一邊漫不經心的應付道:“是嗎?會很清晰嗎?”

  英嬤嬤笑一笑,繼續說道:“很清晰,就像咱們相互之間仔細端詳一樣清晰。”

  “哦——”王嬤嬤再次應聲,之后才琢磨出英嬤嬤說的是什么意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清楚的就像咱們相互之間打量?”

  英嬤嬤微笑:“是啊,就像兩人臉對臉的相對打量,否則,哪里會很清楚啊?”

  王嬤嬤眼光猛地閃爍起來,感覺著手上有些發沉、但遠不如裝了銅鏡那種分量的匣子,再看英嬤嬤和坐與上首的邵母,視線不住的在三者之間來回移動著。

  世人都知道,即使打磨最光滑時的銅鏡,映出的樣貌也會有些許的模糊和銅本身的底色。更不用說用過一段時間的銅鏡,所映照出的容貌就更加朦朧了。

  而英嬤嬤說,她們這鏡子映照的容貌,和眼睛看到的一樣。

  這怎么可能?

  只聽英嬤嬤還在繼續提醒:“嬤嬤若是不會太驚訝,就先看看這三面鏡子。您回去的路上,怕是得小心護著些呢。”好似這東西真的很金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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