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李輝家里人說李輝這個月沒有按時匯款,遲了幾天才匯。這本沒有引起警方的注意。
接下來與李雯雯,鄭軍相關人員的排查中,始終聯系不上,電話接通就掛斷的只有李輝。
通話時間短到都沒法定到他的位置,李輝這條線是小劉負責跟,小劉意識到這個李輝有問題。
集中對李輝進行全網聯查,沒有他的訂票記錄,沒有購物記錄,沒有住店記錄。給家里的匯款是通過網上平臺匯款的, IP鎖定后是海外域名注冊。
案發后唯一的一條記錄顯示李輝5月8日8日下午兩點從M市到了W市。
請W市警方協查李輝下落,毫無結果。于是,我們采集了李輝父親的DNA進行了比對。”
吻合!99.99%為親子關系!
死者為李輝,基于李輝,李雯雯,鄭軍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鄭軍具有重大作案嫌疑,而且鄭軍還具備滑翔傘拋尸的能力。
至于這三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導致鄭軍殺害李輝,焚尸并掩蓋死者真實身份的,只要把鄭軍抓回來問問,一切不就清楚了嗎?
報告一出來,曹警官第一時間通知了在W市與徐冉一起緝拿鄭軍的小劉。
小劉跟徐冉得知后,信心大振,更是投入了十二分的熱情緝拿鄭軍。
阿翔已經向健身中心提交了離職申請。這段時間自由人一般,想打卡就打,來健身中心逛一圈,不想來干脆幾天都見不到人影,獨來獨往的行事風格,讓人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阿翔其實來到了W市。
那通舉報電話,是他打給吳峰的。王麗麗的車禍現場,他比王麗麗先看到了鄭軍。
通過無人機的屏幕看現場情況,如同開了上帝視角。鄭軍出現在無人機拍攝范圍時,他就注意到這個一身黑衣服,背著包的男人。
兩年的時間,他對于鄭軍,李雯雯,李輝的生活習慣,言談舉止,興趣愛好,都摸的一清二楚。
所以從這個男人過路口時,停腳步的瞬間用手摸鼻子,然后撓撓耳朵后面的頭發這一個細微動作,他就知道這85%是鄭軍。
鄭軍的出現讓他感到意外,但是沒覺得會對計劃造成什么影響。
他一邊通過定位大貨車的位置,換算速度和到達路口的時間,一邊與阿信實時監控出租車到達王麗麗小區的時間。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失敗六次了,王麗麗自己駕車,不是早了沒趕上,就是晚了錯過了。
得知王麗麗去警局做筆錄,打車上下班,阿翔知道機會終于來了。
他通知阿信啟動B計劃,阿信開著他舅舅的出租車,在王麗麗下班前五分鐘等在樓下。
順利接上王麗麗之后,他帶著耳機,聽阿翔的指揮。當天那個大貨車司機狀態實在太差了,車開的速度明顯要比他正常水平時速慢,阿信心里暗自嘀咕,這個阿翔不知道去人家小區怎么折騰了,連續幾天搞得人家睡不好覺。看白天這開車狀態。
阿信故意開的慢一些,在一個路口變燈之后,王麗麗都催促了,他才慢悠悠的啟動車子。
可以說阿信做的相當出色,沒有晚一秒也沒有早一秒。
而這時鄭軍出現了,鄭軍導致王麗麗重傷,不然王麗麗多半是輕微擦傷。
阿翔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王麗麗時,意識到鄭軍真是個麻煩的家伙。
所以他來到W市,他了解鄭軍的生活習慣,在肥宅的幫助下,他快速鎖定了鄭軍經常出入的地點。
然后守株待兔的等著他送上門來,用一個街邊的固定電話打給吳峰。
阿翔只想快點解決這個麻煩人物。希望他早點被緝拿歸案。
那通舉報電話,剛一接通,阿翔剛說一句話,吳峰就知道是他。
這會兒與徐冉一起排查鄭軍藏身地點的吳峰,手機鈴聲響大作,他拿出手機掃了一眼。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心里卻一怔,是阿翔!
這電話號碼他認識,不是阿翔常用的號,阿翔只用這個電話呼過他一次——兩年前查林玲割脈的時候。
他身邊站著徐冉呢,所以他幾乎沒猶豫,直接接起來了:“嗨,老搭檔,好久沒聯系了,今天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啊?”
徐冉看吳峰有電話進來,信步往前走了幾步,于不遠不近處,站成一道窈窕的風景,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吳峰身上。
剛剛吳峰接起電話的時候,她竟然有點羨慕對方與吳峰這么熟絡。想到剛剛自己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就一副酸溜溜的樣子,不禁渾身起雞皮疙瘩,真受不了自己這樣,哎!
“你上次不是讓我補生日趴啊,今天補上如何?”阿翔風輕云淡的說。
“……”
吳峰知道案子的進度,鄭軍還沒抓到呢,這個阿翔怎么今天突然這樣說。既然他提議了,那恭敬不如從命。
“好,說時間地點吧”吳峰答應的爽快。
“晚上七點,你們警局對面的藍調吧”
阿翔漫不經心的翻了翻手里的酒水單,啪又合上扔在桌臺上。酒水單上刻著充滿設計感和表現力的兩個字——藍調!
小王回到警局,把**酒吧的走訪情況跟曹警官做了匯報。
那個酒吧給小王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看著大把大把的年輕男女,在酒吧里找樂子。他卻覺得沉悶,壓抑,有點透不過氣。
晚上七點剛過,一個陌生電話進來,小王似乎等的就是這串陌生的號碼。
果然,是那個調酒師。
“帥哥您好,我是**酒吧,調酒師小梁哥”對方說話間有點局促,可不像混酒吧的人該有的。
“您好,謝謝您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男的去酒吧了啊?”小王問到。
“對,他剛來”
“那我馬上過去,一會兒見面說”
掛了電話小王開車直奔**酒吧,不到二十分鐘,狂飆幾十公里。
出現在調酒師小梁哥吧臺時,小梁哥正在調他擅長的雞尾酒:艷遇。
小王一出現,小梁哥就用眼神跟他打了個招呼。擺著口型跟他說“稍等”
小梁哥調好酒之后,隨著音樂搖搖擺擺,沖小王走過來。到跟前之后,趴在小王耳邊說:“別回頭,對面那群人里,最酷最炫最吸引女生的小哥哥就是Mark。”
小王聽罷,向小梁哥道謝后,先去了趟洗手間,洗手間出來打算去那群人里會一會這個Mark。
這是后面有人拍他肩膀,他轉過頭,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男孩子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他后,轉身走了。
拆開紙條,上面一行字:到酒吧后面那條街等我,有事情找你。
小王四處看了看,沒找到誰朝他看,他出了酒吧,拐到后面的街上。突然聽到身后有動靜,小王還沒來得及轉過身,頭上就被套了個黑色膠皮口袋,一抽口就被束緊了,緊接著小王被一拳打倒,倒在地上的小王只覺得拳腳七七八八就招呼上來。
小王拼命掙扎反抗。等他從地上站起來,費力拽掉頭上的口袋,一看那群人早跑了,小王拖著受傷的身體,一瘸一拐的朝他們逃跑的方向追去,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甩的老遠。
藍調餐廳,晚七點。
吳峰進來后一眼就看到了靠近窗口位子的阿翔。
阿翔一直朝門口這邊看,看到吳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馬上起身迎了過來。
吳峰快步截住他,“快坐,快坐,跟我還這么客氣啊”
“這不是客氣啊,這是感情深啊!”
說完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吳峰慢慢收斂了笑容,看著阿翔,好一會兒,問到:“你今天是不是找我有事?”
“沒有,沒有,好哥們聚聚而已”阿翔說著揮手讓侍者拿菜單來。
“阿翔,我正在協助M市警局緝拿鄭軍呢,歸案之后,這事就翻篇了”吳峰湊近阿翔說。
“對,我知道,反正早吃晚吃都一樣”阿翔沒看吳峰,笑了笑說到。
吳峰半晌沒說話,阿翔肯定是信任他的,那阿翔在顧慮什么呢?
“你一會兒打算干嘛去?”吳峰問 “還沒想呢,先吃飯,吃完再說唄”阿翔說。
“既然沒安排,那你來我家吧”
“再說吧”
上學時那些約阿翔的女孩子,得到的回復都是,再說吧。在阿翔的詞典里,再說吧就等于不行。
吳峰不再說這些,菜上來之后,他們邊吃邊聊起上學一起打籃球的日子,那些日子在阿翔的記憶中,閃閃發亮。
“阿翔,那個女孩,叫,叫林玲的,她怎么樣?”吳峰其實想問問阿翔跟林玲的關系如何了。
“她住院呢,攔路搶劫,搶了包,她頭部受了傷”阿翔說。
這樣說來,阿翔跟這個林玲還是保持聯系的。
“哦?受傷了啊!希望快點好起來。”吳峰說了句客套話,接下來才是他想問的重點,“那,這之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這之后……,還沒想那么多呢,我可能再找個工作吧。”阿翔淡淡的說,聽不出什么情緒。
“阿翔,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我是問之后,有沒有打算追她”
“……”阿翔喝了口酒,舉著酒杯給吳峰看,“你光說話,我酒可都喝完了啊”
“服了你,我也干了!”吳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吃過飯,他們在樓下告別,阿翔打車回酒店了。吳峰目送著阿翔的出租車走遠。心里總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他暗暗想,鄭軍他親自去抓,看看這小子是知道什么,還是握著什么把柄。
真要是像他想的那樣,就一槍崩了這個通緝犯!頂多追究他個執法過度。
也不知是喝的有點多,還是怎么回事,吳峰頭有點疼。他用力按住太陽穴,順時針揉著。
阿翔回到酒店,拿出林玲的手機,又看了看微信。
沒有新的信息進來了。
有一個純黑圖片作為頭像的人,一共發了兩條信息。
第一條是5月12日9:56 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嗎?
第二條5月21日 14:35 讓那個警察滾遠點,給我弄個新身份證,那些資料我都留著呢。手機也在我手上呢,手機上的視頻——沒刪。你們看著辦。
看來鄭軍發現警察鎖定那片區域了,這條信息顯然是發給林玲的,只是林玲手機在阿翔這兒。
資料?視頻?
跟這兩個字眼比起來,最后這句你們看著辦,似乎更有威懾力。
若是坐視不理,單純看資料或者視頻都是無關緊要的證據,若是這些組成一個證據鏈,逼到絕路上的鄭軍再全推到林玲身上,似乎林玲的嫌疑更大。
你們?鄭軍肯定知道有人幫林玲,他什么時候知道的呢?若是早就知道了,會不會案發現場就給自己留了一手,留著最后放手一搏呢?
就是這么回事,雖然阿翔不愿意把人想的那么不堪,但是這條短信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阿翔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曹警官急匆匆的趕到醫院,看到小王在病床上到處打著補丁,腿還被石膏裹得嚴嚴實實,氣的青筋暴起,手緊緊的攥著拳頭。
“小王,就是你上次說的**酒吧是吧,你等著,我把他們都抓回局里”曹警官咬著牙狠狠的說。
實在太囂張了!
曹警官安排兩個人守在小王這邊,帶著幾個警員就殺到**酒吧。
一進門,曹警官直接說,“把你們老板找來!”
門口兩個小嘍啰,警察也不是沒見過,這種混酒吧的,黑道白道什么場面都經歷過,所以并未在意。
曹警官直接把槍一亮,“把他找來”
兩個小嘍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不決。
“是你們去,還是讓槍叫他出來。”曹警官說著,就把槍拔出來,上了堂,對著棚頂就要開槍。
本來小嘍啰以為只不過嚇唬他們,警察也不敢隨便開槍的。但一看警察這個架勢,好像真敢開槍,剛入夜,酒吧生意正燃呢,這要是一聲槍響,還不亂套了。
其中一個小伙子慌忙說:“警官息怒,您到包房稍作休息,我這就去叫老板。”
曹警官隨著他來到包房,小伙子朝旁邊的女孩子使了個眼色,女孩馬上去吧臺端著酒水過來招呼。
“站一邊去”還沒等女孩端過來,被曹警官一抬眼,大喝一聲給嚇退了。
只見女孩子怯懾的放下酒水,垂著頭,往后蹭了幾步,兩手在身前交握,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候著。
大概過了五分鐘,曹警官不耐煩的看了眼時間,正準備起身。
“警官,我們老板到了”站在一旁的女孩子,適時的開口,用手引導曹警官看向自己左手邊。
果然,左手邊走過來一行人,為首的是花襯衫,背頭,干瘦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副窄框的豹紋眼鏡,手腕上帶的手鏈層疊羅列,看著頗為考究,也是個喜歡收藏的主,不知那些手鏈都什么來頭。后面跟著兩名魁梧肌肉男,黑色功夫褲,白背心,背心被一身的腱子肉撐得緊箍身上,一個分頭,一個板寸,分頭的那個還帶了個大大的鑲鉆耳釘,走在燈紅酒綠里,閃爍耀眼。再后面才是剛剛門口的那個小嘍啰,低著頭一路小碎步跟著。
“警官好,鄙人姓黃,這家酒吧的老板”說著花襯衫走到曹警官身邊坐了下來。保鏢畢恭畢敬的站在花襯衫旁邊。
“我是**分局的刑偵隊長曹國強,這里有人襲警,我過來就是抓人的,把人交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