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德全家里別的人,還沒有什么。
但是蘇德全可是被嚇壞了,剛開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韓學琛是誰,被外面的人一說,他立馬就想起來了 讓這樣的大領導介入,還要安排律師過來,這是打算把他們往死里整啊。
他可是聽說過,上面對待那些假公濟私,貪污的干部,非常嚴格,一旦查出來,直接擼下臺不說。
還要被抓去坐牢,嚴重的還得吃槍子。
他做村支書這些年,可是沒少拿公家的東西,來接濟自己家里。
就連前兩年分田地的時候,他也動了不少手腳,這真要是查出來,他會不會吃槍子啊?
就算不吃槍子,只怕也會被抓起來坐牢,就他這個年紀,指定會死在牢里。
他的臉色不斷變換。
對于他這種,知道一點,又知道得不是很多的人,最是會胡思亂想。
尤其是他還曾經經歷過那個動蕩歲月,想起曾經看到過那些被收拾教訓的人,想起他們的慘狀。
他的臉色開始變白,自己就給自己嚇了個半死。
而另外一邊,蘇東籬在蘇東國踏出小院的一瞬間,就暗中傳音告訴他,只是要嚇嚇這蘇德全。
這種小事,到用不著搞太大,再說她也不是傻子,這打人是實打實的,真要鬧起來,她只怕也會被扣上故意傷害的罪名。
雖說她有能量可以將這些是都平下來,但這說到底也是他們蘇家的丑事,她可不想傳出去。
就在龍溪村解決處理好就行。
“等等!”
就在這時,蘇德全開口了。
隨即,他臉上露出笑容,望向蘇東籬略顯討好的說道。
“小籬,咱都是一家人,這是家事,不要鬧得人盡皆知為好。”
“現在你這打也打了,砸也砸了,心里的氣應該也消了。”
“都是一家人,這次是東紅做得不對,要不二叔公出錢再給你爹娘重新找塊風水寶地下葬,這事就算了,行嗎?”
他這服軟,變臉的速度讓在場所有人的腦袋都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這什么鬼?
剛才不是還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架勢嗎?怎么這才過去不到兩分鐘,就變臉了?
雖說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幾乎所有看戲的人都很清楚。
蘇德全這是被蘇東籬嚇著了。
說起來,人家搬出韓學琛,又說要請律師過來,這樣的陣仗,他們這些農村人那里見識過?
只怕是誰遇上誰都得嚇著。
尤其是蘇德全這種,當官期間手腳不干凈的主,真要是鬧起來,人家有錢有勢,最后會怎么樣不好說。
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蘇德全是出了名的人精,自然瞬間就能想明白這些。
那里還敢繼續鬧下去?
其中也不乏有明眼人,瞬間就看出來了,蘇東籬從進蘇德全家門,打人開始就已經設計好了一切。
先是過來用激烈手段,又打又砸出氣,然后再用手段來平事。
讓蘇德全一家吃下大虧,還要陪小心,不敢繼續鬧騰。
“再下葬?然后那天又蹦出來個蘇東紅給挖出來?”
蘇東籬冷笑道。
“那不能,二叔公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保證?你的保證?能信嗎?”
蘇東籬繼續道。
“這個…”
一時間,蘇德全有些為難。
此時此刻的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心里也是無比的后悔。
自己為什么就被迷了心竅,相信了大孫子的話,正面跟蘇東籬對上?
這不是自己找死嗎?想想人家去大城市才兩三年,就又開公司,又開酒樓,還住著大房子。
人家會沒有一點人脈?
就自己這村支書,也就只有在龍溪村有點威望,出了龍溪村有幾個人會在乎他?
他這是被他大孫子蘇東紅的一句話給套了進去。
說什么龍溪村他說了算,蘇東籬也是村里人,歸他管。
再加上蘇東紅說這次有機會讓他們一大家子都離開龍溪村去城里,畢竟蘇東籬那么有錢,隨便讓她那一部分出來,都夠他們過好日子了。
蘇德全做村支書這些年,覺悟沒見得有提高,貪婪的心倒是日漸提升。
尤其是近一年多,家里不愁吃不愁喝,還弄了大房子,他就想著能再弄點錢就好了。
上次去了L市,見識了蘇東籬好不廢話的直接就拿出一千塊,那可是他們一大家子接近半年的純收入。
又看著她住的大房子,壓根就不是他家這農村房子能比擬的,就升起了有朝一日也要去城里享福的心思。
貪念一起,這個人的思想就會變得狹窄,目光也只會看到自己的能力,卻完全忽略了別人的能力。
蘇東籬可不是村里那些任由他們拿捏的人。
這不人家回來他們都還沒有當回事,還美美的規劃著他們的計劃。
結果,蘇東籬一句廢話不多說,直接來了個暴力破法,瞬間就將他們準備好的那些計劃碾壓得粉碎。
甚至現在還讓他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處境。
“小妹,還是辦正事要緊。”
就在這時候,蘇東國的聲音響起。
他們爹娘的尸骨還在山上,雖說收斂了起來,但是沒有入土。
現在該收拾的已經收拾了,該出的氣也都出了,他心里怒火倒是平息了許多,就想著趕緊讓爹娘入土為安。
至于別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重新下葬可以,不過在你剛才說的基礎上,還得加上一條。”
見她有所松動,蘇德全心底也是微微一松,連忙開口。
“你說你說,二叔公一定答應。”
“上山當天,我要你一家所有人,三跪九叩送行。”
“什么!”
她這話不光是給蘇德全一家驚著了,就連外面看熱鬧的人都是一愣。
要知道蘇德全可是她爹娘的長輩,而且還有好些都是他爹娘的同輩,讓長輩和同輩三跪九叩的送上山,這不合規矩。
“這個,我是長輩,我怎么能…”
“長輩?你縱容子孫挖墳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是長輩?”
“子孫不干人事,你這做長輩的就沒有責任?要是不給你長長記性,下次指不定你還會縱容子孫胡搞瞎搞,我可不相信你。”
蘇東籬嗤笑一聲。
“你可以不答應,我也沒有逼你。”
“實話告訴你,這也就是我二哥開口了,要是按照我的意思。”
說到這里她微微一頓,目光一一掃過蘇德全的家人,聲調驟然轉冷。
“就給你們每個人打斷一條腿來為我爹娘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