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夫人給我找來!”齊父尷尬了一會兒,立刻讓人去叫自己的妻子過來,妻子以前那么疼愛女兒,肯定有那個不肖女的號碼。
沒過多久,齊夫人急沖沖地趕來了,向來高貴優雅的她因為趕得太急,氣都喘不勻了,她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問齊父:“你這么著急找我來,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齊父道:“你是不是有齊楠的通訊號碼?快找出來,我有事和她說!”
“齊楠?你有什么事非要找她?她都離開這么久了,也許……也許連命都不知道還在不在……”齊夫人停頓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閃,說話聲都低了許多。
“你別廢話了,趕緊打她的電話!”齊父不耐煩地說道。
齊夫人支支吾吾,就是不把自己的智腦拿出來,齊父見她這神情,頓時眼神一冷,問道:“你干了什么虧心事?”
“沒有!我、我只是刪了她的通訊號碼而已……當初齊楠離開首都星,被送往邊緣星的時候,你不是說她不再是咱們家的人,以后只當她是死了嗎?我當時太傷心,怕看到她的號碼受不了,就早早刪了……”齊夫人說著說著聲音就越來越低,顯然是心虛了。
齊父一聽,冷笑一聲,掃了一眼自己這個在外人看來優雅高貴的妻子,他還以為自己已經算是無情的了,沒想到這個當初對著齊楠一口一個“乖女兒、寶貝女兒”的女人,卻更加冷酷絕情,一轉身就能把親生女兒的生死看得云淡風輕,就算話說得再美又怎么樣?她的行為已經暴露了她虛偽自私的內心。
當然,齊父并沒有覺得自己就比她高尚到哪里去了,他們夫妻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只是他自己的無情是擺在面上的,但齊夫人的冷酷卻隱藏在虛無的寵愛之下而已,一旦女兒失去了價值,那在她眼里,就是可以隨意丟棄和遺忘的。
“你真是個好母親!”齊父嘲諷地說了一句。
齊夫人立馬就火了,柳眉倒豎,瞪著齊父道:“你還有臉說我?把她趕出家門,讓她在邊緣星上自生自滅的不是你這個當父親的嗎?說到絕情,我可比不上你!”
夫妻兩個便互相指責嘲諷起來,他們的結合本來就是家族聯姻,在一起是因為利益而不是感情,所及即使生了幾個孩子了,也依舊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齊父早就因為齊楠的事而對齊夫人不滿,認為她不會教導孩子;而齊夫人呢,也因為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出軌成性而懷恨在心,兩人早就對對方不滿了,這會兒不過是借安楠的事發泄對對方的憤怒而已。
因為雙方都沒有安楠的聯系方式,兩人大吵了一架之后就分開了,齊父也沒有再想辦法聯絡安楠,他對這個女兒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心中認為她早就活不下去的想法更多一些,況且他已經派人去了邊緣星,于是她還活不活著就沒什么關系了,所以他很快就把這個不重要的女兒忘了。
被齊父派去邊緣星的是齊玉和齊盛,他們并不是齊家的人,卻被賜了“齊”姓,可想而知,必定是齊父培養的心腹人才,事實上,齊玉和齊盛是齊父從孤兒院收養的孩子,對齊父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所以齊父會把他們派出來拉攏那個能制造出魂疾藥劑的醫師。
齊玉和齊盛從星艦航站里出來,便去了事先調查到的那個“安醫師”住所以及診所。
他們到達的時候,安楠門外或站或坐著十多個明顯是病人的人,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氣氛融洽而輕松,仿佛不是來看病的,倒像是來聚會的。
安楠家的院子比較大,她看病人的時候是一個個來的,其他沒輪到的便在院子里等著,倒是免了大家心浮氣躁,等得不耐煩而生事的麻煩。
“哎,你們兩個也是來看病的嗎?那可不巧了,今天的二十個名額已經滿了,你們還是明天再早點來排隊吧!”一個坐在院門口的,長得圓滾滾的胖子看到了齊玉和齊盛兩個在外面探頭探腦的,便說道。
“這里是安醫師家?我們不是來找她看病的,是有其他事。”齊玉笑笑,對那個胖子說道。
胖子皺著眉頭,說:“不是看病的?那就以后再來吧。安醫師忙著呢,可沒有時間搭理你們這些人!”
“那我們等安醫師看完病人了再找她!”齊玉依舊微笑著說道,按住了快要爆脾氣的齊盛。
“安醫師很重要!家主看看重她的,可不是我們能隨便得罪的人,你最好把你的脾氣收一收……”齊玉低聲對齊盛說道,“別忘了,這里是邊緣星,咱們人生地不熟的,能少惹麻煩就少惹。”
齊盛原本還想直接闖進去找那個安醫師“談談”的,齊家在首都星都是數得上的人家,他就不信安醫師聽到是齊家要招攬她,她會拒絕!不識抬舉的人畢竟還是少數……
但齊玉這么一勸他,他只好按捺住脾氣了,他們是從同一家孤兒院出來的,也只有齊玉和齊家主的話他能聽進去了。
兩人是帶著任務來的,只好耐心地在外面等著,之前那個胖子看他們安安靜靜的,并沒有抱怨、強闖,便好心地對他們說道:“還有那么多個病人要看,安醫師還有很長時間要忙呢,你們還是坐過來等吧。”
說著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
齊玉和齊盛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于是坐到了胖子旁邊,,心思玲瓏的齊玉還不動聲色地和胖子打聽起安醫師的事情來。
“安醫師啊,她剛來咱們星球時還是靠打獵為生的呢!不過厲害的人在哪一方面都厲害!她去魂獸森林,獵回來的魂獸愣是比別人等級高……她一個嬌嬌小小的人,扛著好幾頭龐大的魂獸,哎呦,那場景,許多人現在還有很深的印象呢!她每天光是賣魂獸肉都能過得舒舒服服了……”胖子跟兩人說著安楠的事,說得眉飛色舞,滔滔不絕。
“那她怎么突然不繼續打獵,反而跑去當醫師了?”齊玉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引到自己想問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