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剛回到家門口的時候,便發現有一個人蹲在自己房門前,她立刻渾身戒備起來,以為是小偷或者來干什么壞事的歹徒。
但當她剛悄悄走過去的時候,突然一個嘶啞的聲音便有氣無力地喊她:“楠楠……你終于回來了?”
說著她便要站起來,但也許是蹲久了腳麻了,一起來便險些往旁邊摔倒。
安楠在她起身那瞬間便認出了她來,見她快要摔倒,便連忙扶住她,衛曼曼可是身懷有孕的人啊,萬一摔倒之后傷到了肚子里的孩子那可就麻煩了。
幸好安楠眼疾手快,把衛曼曼扶穩了。
“你怎么來了?”安楠放開她,一邊在包里找鑰匙一邊問她。
衛曼曼低著頭神情低落地回答:“我、我自己一個人住覺得有點孤單,想來看看你。”
安楠打開門,讓她進去,說:“你身體沒事吧?要是不太好的話,可以回家里,阿姨和叔叔一開始可能會罵你,但你總歸是他們的孩子,最后還不是得接受你的一切。”
衛曼曼咬著唇,聽到安楠這些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淚險些掉下里,她搖搖頭,說:“我不敢……”
安楠嘆了口氣,衛曼曼一進門,安楠就發現她比上一次要憔悴瘦弱得多了,顯然這段時間并不好過。
“你怎么變成這幅樣子了?孩子很鬧騰嗎?”安楠問她。
衛曼曼雙眼立刻盈滿了淚水,點點頭,淚水啪嗒啪嗒地掉下來,說:“我什么都吃不下,老是吐,又休息不好……”
安楠看在她是孕婦的份上,收留了她一晚,衛曼曼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整晚都在和安楠訴說自己懷著孩子有多不容易、多難過、多孤單……
又哭著埋怨了一下范嘉業不理解她對孩子的愛、誤解她。
最后又當然是問安楠“怎么辦”了。
安楠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過是想用苦肉計來顯示自己過得很艱難,想讓安楠同情心發作,主動照顧她而已。
如果是原主,那她這番苦肉計肯定能成功,但現在是冷心冷肺的安楠,自然不可能會可憐她,再說了,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嗎?
自己做出的選擇當然要她自己來承受后果了,想要生下“愛的結晶”孩子,就得承受懷孕的艱難,而不是指望著讓別人來為她承擔。
又像要生下孩子當做籌碼,又不肯承受孕期的痛苦,這世上哪有那么美好的事,能完全是利益而沒有弊端的?
安楠當做聽不懂衛曼曼的言外之意,故意說道:“既然這么痛苦,那不如干脆不要這個孩子了,這樣的話就一勞永逸了,你又可以回到你的嘉業身邊了。”
衛曼曼頓時像是聽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驚愕又不敢置信地看著安楠,說:“這怎么能行?!”
“那你既不想打掉孩子,又不想承受懷孕的痛苦,我怎么知道該怎么辦?”安楠攤著手說道。
衛曼曼一噎,過了一會兒后才像是欲言又止地看著安楠,臉上明晃晃地寫著“我有話想對你說”,但她偏偏不開口,就想等安楠問她。
安楠才不慣她這個壞毛病,又不是欠了她的,愛說不說,反正著急的又不會是她。
衛曼曼見安楠像是眼瞎了一樣根本不看她的臉色,只得紅著臉,似是羞愧地說道:“楠楠……我、我能不能和你一起住啊?我現在一個人住太孤單了,想找個人說話都不行……”
安楠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說:“現在是說想來和我一起住,那等住進來之后,是不是就想吃我做的飯、穿我洗的衣,然后我還得陪你產檢、給你照顧以后的孩子?”
衛曼曼聽到安楠這些話,頓時臉紅得跟個熟透的番茄一樣,慌忙辯解道:“不,不是這樣的,我、我只是想和熟悉的人住在一起而已……我、我不用你照顧的……”
就算她心里確實是想著慢慢地得寸進尺,讓安楠來照顧她,這會兒她也絕對不能承認,她只是一個柔弱善良的、孤苦無依的孕婦而已,只是想得到來自朋友的幫助,這也不行嗎?
衛曼曼用目光的眼神看著安楠,不明白自己這個閨蜜為什么會變得這么自私自利,連自己這個十多年的好朋友都吝嗇于幫忙。
當然,她還有求于安楠,內心這些真實的想法并不會說出來。
安楠搖搖頭,說:“抱歉,你還是找你父母吧,你對他們比我更熟悉,況且你懷孕了,阿姨有經驗,肯定能好好照顧你的。”
衛曼曼還要說話,安楠卻不想再聽了,直接說道:“我工作很忙,不可能有時間照顧你,而且你還是孕婦,萬一有什么意外發生,我無法負責。總之,我不會和你住在一起的。”
衛曼曼臉色一白,連日來懷孕的痛苦加上安楠毫不留情的拒絕,讓她的隱忍全都消失了,她控制不住地質問道:“你怎么這么冷酷無情,我現在懷孕了,這么艱難,你都不幫幫我?你不知道我每天一吃飯就會吐出來嗎?我很餓,吃下去又會吐,夜里也睡不好,整天煩悶不已……你為什么就不能幫幫我?”
安楠見她狀似瘋狂的模樣,立刻打了范嘉業的電話:“范嘉業,衛曼曼現在在我這里,你馬上來接她吧。”
范嘉業聽清楚了安楠的話,立馬想起自己風流情債,還有一個首尾沒解決,于是對安楠說道:“你看住我,我馬上就過去。”
衛曼曼聽到安楠叫范嘉業的名字的時候,就驚愕地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后,便驚慌地說道:“你怎么能打電話給他?他會讓我打掉孩子的!不行,我得離開……”
說著她便要往外走去,想離開這里,都顧不得繼續質問安楠了。
安楠怎么可能讓她離開?拉住她,冷冷地說道:“他是你孩子的親生父親,應該負起責任來,你有困難應該找他而不是來找我!不管是打掉孩子也好、讓他照顧你也好,你們兩個人自己商量。我不是你媽,沒有義務為擦屁月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