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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恩怨談(5)

  何鷺晚只問關鍵:“赫門主是請卓賦山莊相幫還是請仲寧兄幫忙?”

  琴令道:“請我。”

  何鷺晚沉思了片刻做出判斷:“這樣確實未嘗不可。仲寧兄怎么回復的?”

  琴令道:“我叫他先等著,我考慮好了再回答他。”

  何鷺晚剛要說話,蒼風律首的聲音就從她背后傳來:“你輸了,赫槿初并不需要你幫他什么。”

  何鷺晚沒有回頭,笑著答:“非也。請赫門主來一趟,他就需要了。”

  琴令沒聽明白:“什么輸贏?”

  何鷺晚笑吟吟道:“我方才跟律首閣下打了個賭,賭赫門主需不需要我的幫助。如果我贏了,律首閣下就跟我交個朋友。”

  谷雨這下聽明白了何鷺晚那句“大家都是朋友”是從哪兒發散過來的,忍不住問:“如果你輸了呢?”

  何鷺晚回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可能輸的。”

  “輸了,你就加入蒼風律,”律首突然插了句話,抬頭看向何鷺晚,“為我辦事。”

  何鷺晚笑得溫和無害:“好。就這么一言為定。”

  琴令邊走回自己的座椅旁邊心里邊嘀咕,還說不好賭,這不是賭得挺上癮嘛。

  兩人分別入座后,琴令問何鷺晚:“聞墨可是有想法了?你打算怎么做?”

  何鷺晚道:“算是有點盤算,不過具體要先與赫門主面談后才能決定。”

  琴令看了一眼橫在兩人中間的蒼風律首,道:“見是沒問題,不如等到酒談會結束,我將赫槿初介紹與你?”

  何鷺晚同樣看向蒼風律首,笑道:“我沒問題,只是不知道律首閣下等不等得了那么久?”

  律首回話干凈利落:“等得。”

  第一場的事情如此算是告一段落了,眾人不約而同地把注意力放在了當前。

  云渺臺上,邱赴和錢不來打得有來有往,十分火熱。

  在何鷺晚看來,兩人的實力應該是不相上下的。

  邱赴用的是一根一人高的長棍,耍起來虎虎生風,不用靠得太近也能給錢不來造成一定麻煩。

  不過錢不來好像也不需要拉近距離才能施展開拳腳,他似乎一直在想辦法拉開距離,手上不時朝邱赴扔點什么,盡管都被邱赴的棍子一一彈開,但是有效地將邱赴擋在了一定距離之外。

  兩個人打得熱鬧,何鷺晚好奇錢不來丟東西的手段算哪個流派的戰法,于是不恥下問道:“這位錢樓主打架的方式真是新穎,他扔向邱赴的都是些什么東西?”

  “是武器。”蒼風律首淡然回答。

  他答得太快了,讓搶答失敗的琴令獨自郁悶了好一會兒。

  琴令正要接著這個話題展開說,蒼風律首的聲音再次傳出:“錢不來擅使暗器。暗器強調的是出其不備、一招制敵。擺在擂臺上的劣勢很大。”

  何鷺晚認真地看著臺上,錢不來圓墩墩的,身法卻十分靈活。

  縱然邱赴的棍子用得不差,但至今為止一下沒有打中過錢不來,都擦著他的衣角蹭過去了。

  長棍收發的動作不如短武器靈巧,變招時邱赴露出的破綻就給了錢不來不少可乘之機。

  但若錢不來能穩穩把握住這些機會的話,戰況就不會被稱為膠著了。

  邱赴面對不時飛來的暗器,總能及時收招防守,將這些看上去力道并不算大的小鐵片彈飛,化解自身的危機。

  一來二去,兩人的對決就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誰也沒能占據明顯的上風。

  何鷺晚看著看著,萌發了遲來的好奇:“金滿樓……是個什么樣的門派啊?”

  回答的依舊是蒼風律首:“一群商人。”

  “商人?”何鷺晚有些驚訝,江湖給她的印象,是習武好斗、各懷絕技的混亂之地,商人能在其中摻上一腳,應該不會容易。

  不過這也讓她明白過來,為什么當初殷封闌只提了一下金滿樓這個名字,就止住了話題,繼續說別的去了。

  后來她追問過一次,也只得到了“這個門派跟你不會有什么交集”這樣的答復。

  原來是商人組織。

  還是個能打的商人組織。

  琴令總算找到了能插上話的機會,盡心盡力地說明:“金滿樓本樓高八層,聚散生奪守竊算七位財主各居一層,頂層是樓主錢不來坐鎮。律首閣下說得雖然沒錯,但也不完全準確。金滿樓的這些人都是練家子出身,只是對做生意格外感興趣罷了。江湖上就沒有他們不做的生意。據說錢不來曾經是個皇商,但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兒最后逃到了江湖,改頭換臉變了姓名,如今活得也算逍遙自在。”

  何鷺晚點點頭,這群人倒是很有意思。

  商路幾乎同等于情報路數,既然金滿樓的生意哪兒都能做,說不定往生門的事情也能請他們幫幫忙?

  何鷺晚這么想著就問琴令:“仲寧兄,稍后這場結束了我能見見錢樓主嗎?”

  琴令點頭:“自是可以。聞墨對做生意也感興趣?”

  何鷺晚笑了:“這倒不是,我只是覺得,關于往生門遇上的麻煩,錢樓主或許能知道點不一樣的內情。”

  琴令頗為認同這個觀點。

  蒼風律首卻提出了異議:“未見得。金滿樓自顧尚且不暇,你若幫不上金滿樓的忙,錢不來不會幫你。”

  何鷺晚下意識就問:“律首閣下這話……看來金滿樓的麻煩不是被貼上放貸的惡名了。”

  律首鐵甲鏗鏘地點了點頭。

  何鷺晚追問:“金滿樓的麻煩是什么。”

  琴令想張口阻止蒼風律首說話,但他沒來得及。

  律首道:“金滿樓的聚奪生三個財主一傷一昏一失蹤,手上的生意損失不計其數,你覺得被貼一個放貸的污名算得了什么?”說完,他冷笑了一聲,“何況商人重利,為了填補損失下手放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鷺晚皺起了眉,錢不來說金滿樓未曾放貸這不是假話。

  看來金滿樓也莫名地被針對了。

  琴令略有不悅地道:“律首閣下若不悉知內情,還是不要妄言為好。”

  “自是悉知。”蒼風律首轉頭看向琴令,盯了他片刻,問:“此中內情,琴莊主不也知道嗎?”

  琴令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甚至想出手把眼前這個刻意多話的家伙打暈。

  琴令不清楚蒼風律首為何一反常態,對何鷺晚表現出了興趣,也不了解這人是因什么發現了何鷺晚容易被危險的事情帶著走的特質。

  但琴令能肯定,蒼風律首剛才一連串的話是刻意拋出的餌,引誘何鷺晚一點點觸及麻煩的核心。

  消息知道的多了容易不受控制地深陷局中。

  何鷺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無論她有沒有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琴令都不會允許蒼風律首懷著個人目的對何鷺晚加以利用。

  這時,谷雨突然大聲叫好:“嚯,錢胖子要放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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