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雕刻出的東西和傳說中顧家的先祖極其的相似。
也許都不用去查看其它,就可以證明她是自己的后人。
但是,該如何去和這孩子開口呢。
顧清風斟酌了片刻,卻開口道,“我知道哪里有紅靈玉髓。”
“您知道?”顧喬喬驚喜的問道。
顧清風心里暗想,秦老頭不是早就告訴過她了嗎,此時她竟然還這么意外?
到底怎么回事?
顧清風點點頭,“我知道。”
“哪里有?”
“我有。”
顧喬喬凝眸看向顧清風,咬了下嘴唇,輕聲道,“不知道您老人家肯割愛嗎?”
“你可知道這紅靈玉髓是我的傳家之寶,是要傳給我的后人的。”
“我知道,不過,老當家的,我有一個消息,不知道可以用來交換它嗎?”
顧喬喬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有消息?”顧清風擰起了眉頭,幾息后,卻認真的問道,“不知道是什么消息?”
“老當家的,您知道民國的時候,有很多人喜歡帶懷表吧。”
顧清風心口一跳,定定的盯著顧喬喬,點頭,“知道。”
“那您知道用玉石做的懷表嗎?”
顧清風的身子一顫,他驀然的瞪大了眼睛,再次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顧喬喬。
用玉石做懷表。
在民國的時候,整個帝都只有一份。
是他做出來的。
給自己的夫人玉娘作為三十歲的生日禮物。
做成的是機關盒的樣子。
只有他和玉娘知道如何打開。
那里面有他和玉娘還有坤兒的合影,也是唯一的一張。
最重要的是,那玉石懷表一直戴在了玉娘的脖子上,跟著她一起消失了。
那玉佩也是玉娘的心愛之物,但是卻不是戴在脖子上的,而是系在玉娘的腰間的。
所以,后來他才對顧坤產生懷疑的。
顧坤看著對面淺笑嫣然的女孩,喃喃的開口道,“我知道,但是卻只有一塊。”
“我在一個人的脖子上看到過,那里面有一張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很像我,照片上的男人很像三十多歲的您,但是那人是一位老奶奶,年齡大約有八十歲,不過,她失憶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顧伯忙扶住了激動的渾身顫抖的顧清風,眸光復雜的看著顧喬喬。
這孩子,到底知道了什么,還是不知道什么……
說完這些,顧喬喬用真城的目光看著顧清風,“不知道這個消息可不可以換您的紅靈玉髓?”
顧清風死死的攥著身底下的床單,甚至還有些目呲欲裂的看著顧喬喬,半晌才沙啞著嗓子說,“那人在哪兒?”
“在沒有拿到紅靈玉髓前,在您沒有能力護她周全的時候,我不會告訴您,但是,請放心,她還活著。”
“她在你的老家,對不對?”顧清風忽然失態的嘶吼道。
顧喬喬氣定神閑的搖搖頭,“不在,我也是才見到。”
“顧喬喬,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顧清風有些失態的低聲問道。
“我知道的比您多一點。”
“喬喬,你想要紅靈玉髓做什么?”他深吸一口氣,和緩了聲音問道。
“自然有用處。”
“喬喬,你……”顧清風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幾息后,忽然又開口道,“告訴我她在哪兒,我馬上將紅靈玉髓給你。”
“她距離這里幾千里,您的身體連走路都不成,你怎么去見她?”
“喬喬,你知道那老人是我的什么人嗎?”
“不敢確定,她只是喃喃著在哪里見過我,所以,我不能做判斷。”顧喬喬一字一句的說道。
“她說見過你?”顧清風略微提高了聲音。
“是的,她說看我眼熟,我想,這是可能和我的長相有關系。”
顧清風的眼睛泛起了一絲猩紅,今天的意外一個接一個的來,如果是以前他的身體,肯定是不成的。
他看著顧喬喬,嘴唇顫抖著說道,“顧喬喬,你為什么和我提玉石懷表的事?你在哪里看到我年輕時候的照片的?”
“因為玉石懷表里有您的照片,至于我怎么看到您年輕時候的照片,這個我還真不能告訴您。”
“那照片里還有誰?”顧清風啞聲的問道。
“一個少年。”
“你認識嗎?”
“不認識。”
顧清風顫抖的手抓住了顧伯,“你去將坤兒的照片拿來。”
顧喬喬眉頭一蹙。
這里竟然有爺爺的照片嗎?
沒想到顧伯拿來的竟然是一張顧坤五歲時候的照片。
但是,卻還是依稀能看出爺爺的影子來。
顧喬喬拿著照片,反復的看了半天,半晌才點點頭,“有八成像。”
這就是了。
顧伯欣喜的看了一眼顧清風,激動的說,“老當家的,大夫人還活著嗎?”
“也許是她,也許不是她,只有見到本人才知道。”顧清風到了這個時候,也終于的回過神來。
眸光復雜的看著顧喬喬,這孩子到底還知道什么?
接著問道,“她家里人都有誰?”
“只有一個養女和她相依為命。”
“她其他的家人呢?”
“這個不知道。”
沒有家人?
不對啊,假如她真的是玉娘,她是和坤兒一起走的,應該和坤兒待在一起的,怎么會有一個養女呢?
他忽然問道,“喬喬,那張照片上的少年,你真的不認識嗎?”
“嗯,不認識。”顧喬喬眼都不眨的說道。
“真不認識?”他再次不死心的問道。
“嗯,真不認識。”顧喬喬說完之后,卻眸光輕轉,“那少年是您的兒子吧?”
“是的。”
“是顧城嗎?”
“不是,是顧坤。”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的顧清風接著說道,“顧城是二夫人的兒子,是我的養子。”
什么?
顧喬喬驀然一楞。
卻難道,顧城不是顧清風的兒子嗎?
那么上輩子的他們全家是被沒有一點血緣關系的小妾和養子給害死的?
顧清風真偉大啊。
養大了別人家的兒子,然后害死了自己親生兒子滿門。
顧喬喬定定的看著顧清風,心里的恨意翻涌如海浪。
她想,不是她不分青紅皂白,確實是顧清風引狼入室。
而后又不作為,由得那個小妾和養子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