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是兩套新娘和新郎官的服裝。
新娘的服裝是大紅的錦絲羅,層層疊疊,精致的繡工,讓上面的似乎都要飛出來一樣。
在嫁衣的上邊,放著那個年代需要的鳳冠和紅蓋頭。
而另一側和新娘嫁衣并排放在一起的是新郎官服,同樣從頭到腳都齊備。
他知道這是自己什么時候賣的。
那是第一次被族長父親抹去記憶之后,在京城最大的繡莊錦羅莊賣的。
當時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買,但是他知道自己當時的心情是什么樣的,看到之后心生歡喜,想都沒想的就掏出銀子。
可他卻從來沒去想將新嫁衣給柳靈,而是放在了儲物空間里。
而這兩件衣服,柳靈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時此刻的褚成峰心緒翻騰,萬分的復雜。
這一次眼明心亮,所有的記憶都完整,他知道,這新嫁衣是給小雯買的。
卻沒想到一直放到了現在。
也許終其一生,這新嫁衣都沒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了。
褚成峰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目光掃過了放在新嫁衣上的那個紅珊瑚的珠釵。
他和司馬小雯有過短暫的情緣,還是因為紅珊瑚珠釵丟了,但這個并不是司馬小雯丟的那個,而是他千辛萬苦尋到的紅珊瑚打出來的,和小雯戴著的一模一樣,只是后來一直沒有機會給小雯。
就是不知道小雯對這個紅珊瑚珠釵還有沒有印象,畢竟當時她是非常喜歡這個司馬長老給她的生日禮物的。
褚成峰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不再去想這些。
收回了神識,然后打電話讓拖車公司去將自己放在路邊的車拖回來。
而就在這時,他也接到了一個電話,聽完之后神色一凜,站起身子,穿上大衣急匆匆的就走出去了。
他的車扔在了荒郊野外。
伸出手招了一輛車,急速的朝著牛肉面館的方向而去。
等褚成峰到這里的時候,李老已經打夠了。
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不過盧老大的身上沒有致命傷,可他渾身都疼,恨得牙癢癢,想要罵那個死婆娘,可他不敢罵。
他現在也算看清楚了,除了那個漂亮女人,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會幫他的,尤其是站在死婆娘旁邊的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
此時用那種居高臨下的,似乎在看一個廢物一般的眼神看著他。
這讓盧老大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樣的滋味。
他恨恨的閉上了眼睛。
盧老頭和老太太撲上前去大哭失聲。
李老對身旁的李賀說,“給他300元買藥吃。”
隨后指著盧老頭和盧老太太狠狠的說道,“這是最后一次,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出現在我面前,我豁出這條老命,也會將你們三個拖進地獄里,不信你們就試試!”
話里的狠意,還有眼里的陰鷙讓盧老太太心驚膽戰。
這世上就是如此。
軟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很多人都是欺軟怕硬之徒。
此時李老比盧老太太還要強硬,盧老太太反而害怕了,心里后悔死了。
她忙不迭的答應,“李家老爺子,放心,我們再也不來找她了。”
心里卻還是打著鼓。
不過當接到300元錢的時候,還是覺得沒白來。
而就在這時,面館的門又被人推開了,顧喬喬轉身看,竟然是褚成峰,顧喬喬的嘴角,就浮上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而司馬小雯只看了一眼就淡淡的離開了視線。
褚成峰在打開門的一剎那,一眼就看到了司馬小雯,在那一刻,他的心疼痛如刀絞,好像連呼吸都不能了。
在這一刻,他恨不得將自己殺死。
他千辛萬苦歷經幾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寶貝,卻又被自己給弄丟掉了。
他真是一個世界上最愚蠢最無能的人。
也許現在的處境就是老天對他的懲罰。
他用盡最大的力氣,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不管如何,不能讓別人看出自己對司馬小雯的異常,因為那個毒婦還沒有解決呢。
只是不明白,這個女人怎么在這里1
這個時候,在眾人厭憎的目光之下,盧老頭和盧老太灰溜溜的扶著盧老大就要出去,沒想到卻被褚成峰攔住了。
在褚成峰攔住這三個人的時候,柳靈緊緊攥住拳頭,她不知道褚成峰什么意思,但是直覺心里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褚成峰開口了,聲音很平靜,“你們是怎么找到這家店的?”
盧老太太看著褚成峰,她當然認識這個小伙子,當初就是他要和李谷芬合作開店,而她也知道,這個小伙子可不是她能惹的。
咬了牙沒敢吱聲。
褚成峰聲音帶著淡淡的冷意,“盧浩已經嚴令你們再也不要打擾李大姐的生活。我記得當時你們已經答應了,為什么出爾反爾?”
不等三個人說話,他就繼續問道,“是不是盧浩告訴你們的?如果是他告訴你們的,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的領導,我看他也不要再干了,出爾反爾,縱容自己的家人為非作歹,他根本就不配坐在那個位置。”
這一次,盧老太太是真的嚇壞了。
手都哆哆了起來。
現在他們家唯一的指望就是盧浩了,如果盧浩因為這件事受影響,那這家再也沒指望了。
而且盧老太太也知道,如果真的那樣,自己兒子會恨死自己的。
她擺手,驚慌的開口說道,“不是不是,不是盧浩說的。”
然后不等褚成峰開口問,伸手指向柳靈,用尖利的聲音說道,“就是她,就這個女人告訴我的。
她說李谷芬現在日子過得好,單身一人,有房子有錢,她還給我們路費讓我們來找李谷芬。
如果沒人告訴我們,我們哪知道李谷芬現在什么樣啊,你別找盧浩,他真的一個字都沒和我們說,而且這女人也沒說李谷芬找到他爺爺了,說起來我們還是被她騙了呢”
這個時候的柳靈已經控制不住要出手了。
她惱羞成怒,她要將這個老太太燒的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