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秦以澤帶著妻子兒女坐上了去往金陵城的火車,他們買的是軟臥票,小寶和小貝高高興興的在車廂過道來回跑。
對于美好的事物,人都是有一種格外的包容,這兩個粉團般可愛的小孩得到了大家共同的喜愛。
更別說小寶和小貝口齒伶俐,還格外的懂禮貌。
然后他們也看到了孩子的父母,那真是天生一對地配一雙,可以說是這世界上最般配的夫妻了。
顧喬喬和秦以澤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兩個人坐在下鋪,低聲的說著話。
車窗外,大地一片蕭索,到處是一片銀白,樹上的葉子,差不多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在寒風中搖曳著。
這就是北方大地的冬天。
唯一的綠色就應該是那一片片的不落松了。
不過這節車廂確實很熱鬧的。
小寶和小貝一點沒有膽怯的樣子,即便是在過道里跑,也從不會影響大人的走路,所以一些旅客真的是對他們喜愛極了。
而坐在軟臥車廂門口的下鋪的一個年齡大約有三十歲的女子,有些眼饞的看著兩個孩子。
這個女子面容姣好,穿著簡單大方,一看就是知識分子。
從上車開始,她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兩個孩子身上,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兩個可愛的寶寶,如果這兩個孩子是自己的多好啊,或者說其中一個是自己的,那她這輩子也就沒有遺憾了。
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又將心里冒出來的貪婪的念頭使勁的壓下去。
她看到那兩個孩子的父母了,很年輕,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一看兩個人感情就很好,這是人家的孩子,她在想什么呢?
女子強迫自己將視線移到了車窗外。
可是一顆心卻無法平靜。
火車依然前行。
車廂里也慢慢的安靜下來。
女子靠在車座上,看著外面不斷極掠過去的景色,有些迷茫和渾濁的眼睛逐漸恢復清明,嘴角又帶出了淡淡的笑意,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的。
沒有了孩子,以后就不用為他們操心了。
況且丈夫也從來不說什么,兩個人依然像從前一般的恩愛,公公婆婆也從來不強求,甚至在她面前都不提孩子兩個字,她不求了,什么都不求,她會努力工作的,將她的一生都奉獻給她最熱愛的航天事業。
想通了心情也好了,為自己剛才那一閃而逝的想法感到愧疚不已。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粉色毛衣白色馬甲粉色小褲子粉色皮鞋的全身上下都粉粉的可愛的如小公主一般的女孩站在了她的面前。
正抬著頭打量著。
那女子很是詫異,不過卻不自覺地漾開了笑臉,聲音溫柔的,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小姑娘,你要做什么?”
她知道這個小女孩兒,就是剛才她眼饞的那一對龍鳳胎其中的女孩。
剛才他們兩個跑來跑去的,她已經看得很仔細了,可是現在距離這么近,她才發現這小姑娘真的是太可愛了。
彎彎的眉毛,水靈靈的大眼睛,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兒,看起來有三歲的樣子,可愛的不得了,尤其她歪著頭看她的時候,更是讓女子一顆心都化成了一灘水。
她想伸手去摸摸小姑娘的頭頂,可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這么嬌寵著長大的小姑娘,看她的父母,也不是一般人,家庭非富即貴,她一個陌生人有這樣的動作會讓人起疑心和嫌棄的。
她也不想在小女孩的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只是她的笑容更大了,眼睛都快笑得瞇成一條縫了,小貝覺得這個阿姨真是好慈祥啊。
她將右手伸到了阿姨的面前,然后將握著的手張開,在小貝的手心里有一粒咖啡色的糖球,這是媽媽給她的,小貝口齒伶俐,學起話來一字不差,“阿姨,這是酒心巧克力,特別的好吃,送給你吃好不好?”
女子明顯愣了一下,隨后高興的眉開眼笑,但是卻推辭了,“小朋友,阿姨不吃,不過你是小孩,還是不要吃這種酒心糖了,而且糖果吃多了對牙齒也不好的。”
說完之后也有些后悔,她沒想到自己怎么會這樣嘮叨呢,明明平日里也是沉默寡言的一個人,就連她的學生都有些怕她,可這個時候是不是有點像童話故事里的狼外婆了。
女子覺得有些尷尬,似乎這樣的話不是她應該說的。
可是沒想到小貝卻贊同的點點頭,“阿姨說的對,媽媽也這樣告訴我。”
隨后張開嘴讓女子看自己的牙顯擺著,“雖然我以后還會換牙,可是就算是換了也是白白的呢,因為我吃糖都是有數的,這酒心巧克力是送給阿姨吃的,我不吃。”
隨后又朝前遞了遞,女子猶豫著,白白嫩嫩的小手心上放著咖啡色的酒心巧克力,圓圓的,不知為什么看起來特別有誘惑力。
而且這是小女孩給她的呢,也許吃了就會沾一些福氣吧。
她很想將這小孩抱在懷里,好好的稀罕稀罕,可是卻死死的忍住了,這是人家的孩子,她是個陌生人,連碰都不要碰的。
小孩子這么干凈,她的父母肯定也是對孩子要求很嚴格。
于是她將心里的想法都壓了下去。
伸出手,也沒讓小貝舉的時間太長,拿起了那粒巧克力。
小貝高高興興的說,“阿姨你吃掉呀。”
女子覺得不好意思,拿著巧克力有些尷尬,吃小孩的東西好像不大好啊,她畢竟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呢。
小貝不管那些,這是媽媽交給她的任務,她繼續催促道,“阿姨,你要吃了啊,你吃了之后我才可以離開的呢……”
聽到小貝說這樣的話,女子不再遲疑了,而是將這巧克力放進了嘴里,咬了一口之后倒沒有想象中的酒的味道。
有一種巧克力里面是放了一點酒的,酒味醇香特別好吃。
其實她并不排斥,不過但這不代表她喜歡吃。
可是這個巧克力卻沒有一點酒味,相反卻有一絲莫名的令人無法說的味道。
這味道不是聞的,是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