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房間里橫七豎八躺著的田中仲一四人,再看看門口橫臥的兩人,方明遠搖了搖頭,這就是日本黑社會啊,也不怎么樣啊?搞得自己如臨大敵一般,結果卻是不到兩分鐘,就解決戰斗了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急著報警了。
趴在地上,腹中的絞疼令他蜷成大蝦狀的田中仲一此時要是知道方明遠給予了他們這樣的一個評價,心里恐怕能夠哭死。任何一個人,毫無防備地突然在陰暗的房間里被照相機的閃光燈給閃一下,這視力上也得空白幾秒,何況他們此時面對的是像陳忠這樣的退役華夏軍人,這片刻的視覺空白,就足以決定他們的命運了。
陳忠將田中仲一扯了起來,看了看,沒印象。不過他又翻看了兩人后,就已經確認,確實有在游船上遇到的那些日本青年。
陳忠將田中仲一雙臂反鎖在身后,推到了方明遠的面前道:“方少,這個應當是領頭的。”
方明遠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田中仲一幾眼,看起來也就是個三十歲上下普普通通的日本人,如果說不是衣服下露出的刺青,放到日本人群里,根本就不怎么起眼。“姓名?為什么半夜三更地跑到我們的房間里來?”
田中仲一哈著腰,一口口地倒氣,倒不是他識時務,而是腹中的絞痛令他根本就直不起腰來。當然了,也就更沒力氣說什么了。
方明遠倒吸了一口氣,他倒是沒有意識到,田中仲一不回答是因為方才陳忠給他的那一拳太狠,讓他到現在還緩不過氣來。方明遠是真怒了,而且心里隱隱地還有些害怕,今天這是陳忠和自己都沒吃酒店里送來的夜宵,要是稍稍大意一些,自己這些人豈不是就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任他們切割了幾個大男人倒是沒有好怕的,最多吃些苦頭,但是林蓮她們就不知道要受什么樣的罪了從田中仲一他們的行動可以看得出來,田中仲一他們此次所針對的目標就是三女所以方明遠一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若是有幕后的黑手,也絕對不能夠放過所以他看到田中仲一低著頭,不言不語的模樣,心頭原本是強壓著的火氣,立時就爆發了出來,他伸手揪住了田中仲一的頭發,用力往下一拉,隨即屈膝狠狠地用自己的膝蓋骨和田中仲一的面孔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他畢竟也是從小鍛煉身體,又受陳忠的指導多年,雖然說這些年來,打架的經驗屈指可數,但是怒火中燒下,這一膝也是著實力道不輕,好在他雖然在暴怒下,也還知道分寸,這里是日本,不是華夏,即便是犯罪嫌疑人,是黑社會,也不能由著性子收拾,否則的話,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即便是這樣,田中仲一也是一聲慘叫,鼻梁骨被方明遠這一膝給撞折了,鼻血立即就涌了出來。面部傳來的劇烈疼痛感令他整個人的腦子都發木。方明遠仍然不解氣,回手又是兩個大耳光。
“住手”從門口傳來了一聲大喝,接著就從外面躥進來兩個人。
方明遠扭頭看去,看起來是兩個酒店里的工作人員,不過他仍然是很警惕地向陳忠身旁退了一步背后擺了擺,陳忠的屬下立時會意地退回到了陽臺邊。
“你們怎么可以在這里公然毆打我們酒店的客人?”其中的青年人憤怒地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地解決嗎?”
方明遠冷笑道,“你倒是很有‘正義’感,不問三七二十一的先指責我們,你是什么人?”
“我是酒店的值班經理村上周義你們是什么人?”一旁的中年人接過話來道。
“證件”方明遠手一攤道,“證件給我看看”經過下藥酒食一事,方明遠對于蘆之湖酒店,也是心生懷疑。
“憑什么?”青年人叫道,“我們……”
方明遠一伸如電閃般地給了他一記耳光,打得是又響又亮。
“八嘎你……還打人”青年人吃驚地看著方明遠道。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僅僅打你的耳光了”方明遠冷笑道。
村上周義也是吃了一驚,當著自己這個酒店值班的經理,還敢出人,這人還是真是囂張啊,不過他仍然拉住了青年人,沉聲道:“松下君鎮定”
轉身又對方明遠道:“我已經報警了……”
“很好,我也已經報警了,蘆之湖酒店好啊,好得很”方明遠的話令村上周義的心不由地為之一冷。他們兩人也是意外地撞上這件事,當然是不可能提前報警,之所以那么說,就是想壓住方明遠的氣勢。可沒有想到,聽對方的意思,居然也已經報了警。
果然如方明遠所想的那樣,警察們接警后來得倒是不慢,就在村上周義覺察到事情可能另有內情的時候,酒店外足足來了十余名警察。刺耳的警車聲,驚醒了酒店里的不少客人。
在不明所以然的店員們帶領下,警察們很快就來到了方明遠他們的房間。
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諸人和陳忠手里控制的滿臉是血的田下仲一,為首的警官也是嚇了一跳。“村上君,你們酒店有人報警,說是有人對客人使用意圖不軌,這是怎么回事?”
“對客人使用意圖不軌?”村上周義立時睜大了眼睛,心里咯噔一下子。
“我們報的警”方明遠提高了聲音道,立時將警察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為首的警官來到了方明遠的面前,看了看血流滿面的田下仲一,與村上周義不同地是,他注意到了這些人衣衫遮掩不到的地方露出的刺青。
“警官,他們毆打我們店里的客人,被我和村上經理發現后,不但不放人,反而還打我”名為松下的青年人指著方明遠憤憤地道。
“毆打你們店里的客人?”方明遠冷笑道,“真是奇怪了,我們也是你們酒店的客人,而且這間房和旁邊的四間房,都是我們的住處。這大半夜的,你不奇怪他們不睡覺為什么要跑到我們這里來,反而一再地指責我們打人難道說,日本的法律什么時候也保護起半夜三更偷偷進入他人房間的歹徒了?”
村上周義和那個名為松下的青年人都大吃了一驚,警官招來了前臺,一查住店的紀錄,果然如方明遠所說的那樣,這邊的五間房,全部都是方明遠他們入住的。而田下仲一他們則是入住的另一邊。村上周義這臉色立時如同豬肝一樣,那個名為松下的青年人,也立時沒有話語。
“我們是走錯了房間”田中仲一此時才緩過氣來,困獸猶斗的他大聲地叫道。
“走錯了房間?”方明遠拿出了一張照片,給警官看,“警官,你看這張照片,這是我們剛才拍到的,不管說蘆之湖酒店這兩邊的房間是否擺設方位完全一致,從這里可以看得出來吧,他們已經走到了房間的中央,快要到陽臺的那一邊,你可以聞聞他們的身上,并沒有酒氣吧。六個清醒的大活人,居然走到房間的里面,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走錯房間嗎?他們看不到那邊躺著人嗎?”
警官拿著照片看了看,果然如方明遠所說的那樣,田中仲一他們已經走到了房間靠陽臺的一側,而且有三個人,都已經站在被褥的近前,如果說這樣還能算是走錯了房間的話,那么田下仲一真是拿他們當傻子了。
“我們真的是走錯了房間,我們那邊也有三個伙伴先睡了,我們這是找他們有事要說”田中仲一死鴨子嘴硬道。他知道,在酒店中,半夜三更地摸入女客的房間被人抓個正著,這罪名可是不 “這里還有一張照片,我們聽到他們說,要帶一個女人走”方明遠招了招手,讓那警官過來。
警官看了看左右,有些不滿地走上前幾步道:“什么照片?”
方明遠將田中仲一手中的像片遞給了這個警官,輕聲地道:“你最好鎮定一些,她不希望什么,我想你明白”
那個警官接過了照片,只掃了一眼,就立即圓睜雙眼地看向了方明遠,還好,有方明遠事先的提醒,他并沒有叫出來。
“我想,這個就足以說明問題了吧?”方明遠聳聳肩道,“而且我們這里還有一些蘆之湖酒店送來的飯食,里面都下有”
“這不可能”村上周義失聲尖叫道。
“我只能切皆有可能”方明遠冷若冰霜地道,“至于到底可不可能,你們可以和警方去證明自己。反正我懷疑你們酒店與這些匪徒們是一伙,要不然為什么剛才一見面,不問青紅皂白,不問是非曲直就一口咬定了是我們打人?而且,酒店應當對保證入住的客人的安全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半夜三更,這些人闖入我們的房間,你們蘆之湖酒店是不是應當給我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