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沙特阿拉伯就已經在石油市場上這樣做過一回了,那么如今再干一回,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是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期,當時國際市場上原油的價格高達三十二美元每桶,豐厚的利潤使得美國人大肆投資開采石油,也包括了頁巖油,同時很多歐佩克國家也在暴利的‘誘’‘惑’下,開足了馬力生產,將約定的限產配額完全丟到了腦后。當時原本仍然尊守配額生產的沙特阿拉伯對于這種局面當然是很不滿,但是在多次協調無效之后,沙特阿拉伯決定配合著他們玩一次大的。
在不到半年的時間里,沙特阿拉伯利用自己國內生產石油成本低廉,本身產能又有很大閑置的優勢,全力生產石油,同時在國際市場上壓低原油價格,這使得國際石油價格一路下滑,同時對于那些超產的歐佩克成員國的哀求聽而不聞。結果就是半年時間,國際市場上原油價格從三十二美元每桶直跌到了十美元每桶,不但美國的那些新興中小石油企業元氣大傷,歐佩克的很多成員國因此陷入經濟困境!而前蘇聯的解體,也有一些原因就在于國際市場上石油價格的猛跌,斷掉了它出口創匯的一條重要資金來源!經過了那一次石油戰之后,可以說沙特阿拉伯在歐佩克組織中的地位得到了再一次的確認和加強,令美國和其他產油國都認識到了沙特阿拉伯在原油供應中的特殊地位。也打得美國本土原油產業,直到近幾年才緩過氣來。
有過這樣的一次成功先例,方明遠覺得屆時沙特阿拉伯肯定會重新拿起價格戰的這柄大‘棒’來,反正沙特阿拉伯的石油儲量世界第一。反正它的原油生產低成本,反正油價高漲的那些年里,沙特阿拉伯擁有了驚人的外匯儲備,就是耗也能夠將美國的這些頁巖油企業耗死!重新獲得美國的原油市場,恢復對世界石油市場的影響力……
方明遠在涼亭里曬著太陽琢磨著未來國際市場上原油價格的可能走勢。在他的小樓外,郭香怡母‘女’卻是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
“他沒有出老宅,但是也不在外公那里,現在沒有知道他去哪里了。”荀若彤放下了手機,無奈地對母親道,“您今天就非要和他談談嗎?而且這件事情。您和他談有什么用?”
“我要他知道什么叫廉恥,都和那么多的‘女’人有了關系了,還打晴兒的主意!他就是這樣回報我們郭家當年對他的照顧和關愛嗎?沒有我們郭家當初對他的照顧和支持,他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和聲譽?現在好了,他方明遠功成名就了。方家也是豪‘門’了,他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了你晴兒姐姐的身上!”郭香怡氣哼哼地道。
“姆媽,什么叫把主意打到了晴兒姐姐的身上?是晴兒姐姐自已要求去做他的助理的,這事大家都知道,外公和舅媽也點頭了。”荀若彤無奈地道。
“助理?哼哼,他的那些‘女’人有幾個沒做過他的助理?”郭香怡歪頭橫了她一眼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站在什么立場上說的?”荀若彤低頭無語。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們兄妹們好。晴兒要是嫁給了那小子,你外公的這份家業豈不是都歸了方家?便宜了那小子了!”郭香怡恨恨地道,“要是你哥娶了她。我們這不是親上加親?而且你們日后在香港也可以揚眉吐氣!不用看那小子的臉‘色’!”
“姆媽,你覺得這事過得了外公和舅媽那一關?而且就算是外公和舅媽不攔著,晴兒姐姐就能夠答應?”荀若彤忍不住吐槽道。自家的三個哥哥雖然在香港也算是青年俊杰,但是與方膽遠相比起來,那就是皓月和螢火蟲,要說晴兒姐姐對三個哥哥中的某一個情有獨鐘的話。自家人鬧這一場也還有意思,可是現在明明是晴兒姐姐對自家的三個哥哥壓根就沒有想法!
“他們不答應怎么了。我倒是要看看被我揭穿了那點齷齪心思之后,方明遠是不是還那么厚顏無恥。仍然想要侵吞我郭家的家業!”郭香怡冷笑道,“我郭家這么大的產業,是你外公和我們辛辛苦苦多少年才創下的,他一介外人,憑什么憑什么拿去?”荀若彤簡直都要無語了,姆媽這是都不講理了,她也是有眼有耳有腦子的人,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當年雖然是香港的第一大航運企業,但是要說起規模和影響力來,與如今可是差著明顯的差距。而郭氏航運集團公司之所以能夠有今天航運業中的地位,方明遠功不可沒。
“姆媽,你這樣做,外公生氣了怎么辦?”荀若彤勸說道,“這里可是老宅,發生什么事情,外公不可能不知道的,而外公要是生氣了……就算方明遠和晴兒姐姐不可能了,也輪不到哥哥他們啊。”
郭香怡怔了一下,對于父親的怒火她還是很忌憚的,不過最令她有所觸動的卻是‘女’兒的最后一句。是啊,自己這樣冒冒失失地和方明遠發生沖突,父親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得知,對于自己一再觸犯他的后果,很可能如‘女’兒所說的那樣,禁止荀家兄弟三人和郭晴兒接觸,那自己這樣做,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自己還要承受來自父親的怒火?想到這里,郭香怡立即就站了起來,扯著荀若彤就走,自己怎么就被怒氣沖昏了頭腦,在老宅里就想找方明遠的麻煩,這可是在父親的眼皮子底下。
荀若彤被母親拉了個踉蹌,這才跟上了她的腳步,心里卻是長出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這件事算是先糊‘弄’過去了,沒讓母親和方明遠當場就發生爭執,至于日后,日后再說吧。
“家主,在方少樓前的大小姐母‘女’已經離開老宅。”老仆向郭老爺子匯報道。
郭老爺子長出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最近多關注一點她,不要讓她給明遠生事!”
老仆應了一聲,退了出去,郭老爺子靠在椅背上無奈地苦笑,豪‘門’中的齷齪事他這一輩子也見了不少,他也一直致力于教導三個子‘女’互親互愛,但是現在看來,大‘女’兒顯然對于自己留給晴兒的這份家業有了不該有的心思,這是不是真的應了那句話,‘女’生外向!為了兒子,就不惜犧牲親弟弟‘女’兒的幸福。
荀家三兄弟,在郭老爺子的眼中,也只能說在香港的年青一代中算得上是俊杰,而且這還要算上他們的家庭背景,自己這個外公的影響力也要算進去。而方明遠,卻已經完全脫離了荀家三兄弟的那個階層,可以說是香港頂尖的一小圈人。郭香怡……郭老爺子撇撇嘴,要是沒有自己、秋暇與方明遠的這一層關系,她能夠有這樣的膽量?
“唉,教育子‘女’還真是一個艱難的工作,而且即便是付出了心血,也不一定會有回報啊。”郭老爺子喃喃自語道,“天宇啊,你要是清醒著,我又何必‘操’那么多的心?”
身上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方明遠的思緒,方明遠順手接了起來道:“喂?我是方明遠。”
“明遠,燕邢省方面來電話了,他們已經同意將北四縣劃歸堂山市了。”電話里傳來了鄭嘉儀興奮的聲音,“安墟市總算是松口了!”方明遠立即坐直了身體,這可是一個好消息,泉河市、廣安縣、大寧縣和安文縣北四縣飛地,要是劃歸了堂山市,那么許多計劃就可以開始著手實施了。在去年的九月份,他曾經在堂山和燕邢省的二把手談過此事,原以為這會是一場拉鋸戰,沒有一個一年半載的出不來結果,想不到這才過了四個月,居然安墟市方面就松口了。
“堂山市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北四縣雖然劃歸堂山市,日后的行政部‘門’也歸堂山管轄,但是北四縣的稅收,仍然按照現有的比例向安墟市繳納五年。安墟市這才同意將北四縣劃歸堂山。”鄭嘉儀解釋道。方明遠撇撇嘴,五年就五年吧,能夠早一點劃歸堂山市,也就能早一點開始著手規劃,省得北四縣無序發展,日后還要費心費力地去板正過來。好好的黃金地區,看看被他們發展成了什么模樣!
“還有,燕邢省方面,希望我們能夠盡快地將堂山新機場改造、新造船廠兩個項目落實下來。”鄭嘉儀道,“最好是能夠在過年之前達成合作意向。”
“過年之前?”方明遠‘摸’了‘摸’下巴道,“兩個項目的前期談判完成了?”他倒是可以理解這些官員的想法,在年前達成合作意向,這樣過年節的時候去拜訪老領導也有拿得出手的政績,這臉上也是有光啊。
“在元旦前就已經完成了基本框架,現在在落實一些細節問題。如果說加快一下速度的話,節前應當可以完成。”鄭嘉儀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