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潔莉娜的聲音從方明遠的身后傳了過來。
“啊？”方明遠轉過身對安潔莉娜笑笑道，“沒什么事，你們都準備好了？”他們已經在荷蘭呆了兩天，游覽了這里的主要城市和鄉間風光，如今他們在荷蘭的第三大城市海牙。
“準備好了，大家就等你呢。”安潔莉娜仔細地看了看方明遠，她覺得方才的那一瞬間，方明遠眉宇間簡直有化不開的陰郁，也不知道方才是誰打來的電話，又說了什么事情。不過方明遠既然沒有打算說，她當然也不會刨根問底。
“對了，方才我出來接電話前，你說雖然海牙是荷蘭的第三大城市，但是它的總人口也只有不到五十萬人？”方明遠道。
“嗯，最新的統計，城市的總人口應當是不到四十八萬人。”安潔莉娜和他并肩而行道，“它人口最多的時候，也只有差點不到六十萬人。”
“它的人口還下降了？遭災了？”方明遠有些奇怪地問道，在他的記憶里，一般正常情況下只有資源性城市才會出現這種情況，正常城市出現這種人口大幅度下降，常常都是出現了大規模的天災，比如說地震和暴風！但是他卻不記得近些年來，聽說海牙出過這種事。畢竟這里雖然不是荷蘭的首都，卻是荷蘭中央政府所在地，所有的政府機關和外國使館都在這里，荷蘭王室成員也都在這里，這里還有著多個著名的國際組織，如果說發生了什么天災，以國內一向的傳統，是不可能不報道的。
“啊？這和遭災有什么關系？”安潔莉娜讓他說得有些蒙了，這城市人口減少了和遭災有什么關系？
方明遠摸了摸鼻子道：“那為什么海牙的人口減少了這么多？”
“那是因為以白人中產階級為主的很多海牙居民紛紛移居到鄰近的城市，這使得海牙變成富人住在郊區，而在市中心的人則相對貧困。”安潔莉娜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很多城市不都是富人區在城市的近郊。”方明遠嘴角抽了抽。這肯定是不包括華夏的城市，華夏人都是拼了命地想住在市中心，因為所有的資源都在市里，越靠近市中心。各種資源越充沛。
在荷蘭呆了兩天，這一次與以往不同，雖然說之前他也來過荷蘭，但那都是有正事在身，來了就辦事。辦完事就離開，不能夠踏踏實實地看看荷蘭的社會和民生。這一次來歐洲，不管是德國還是荷蘭，都給予了他很大的觸動。
兩個國家都不大，荷蘭就更小了，才四萬多平方公里，居住著一千六百多萬人，還不算上每年從世界各地前來的游客數量，可以說人口密度十分地驚人，但是它卻沒有催生出像韓國首爾和京城那樣的超大城市。最大的三座城市，總人口也不過二百萬上下，占到了全國總人口的八分之一。而首爾一地就有上千萬人口，占到韓國全國總人口的五分之一！
國內就更是這樣了，人口大量的向城市集中，向超大城市和一線城市集中，結果就是一線城市人口暴漲，帶來了各種不便，三、四線城市卻是人口過度流失。如果說之前，方明遠是從資料上得知了巴伐利亞城鄉等值化模式對歐洲的影響。那么這一次他就是實實在在地切身初步體會到了這一模式所帶來的好處。
人口不過分向城市集中，自然也就形成不了超大型城市，這樣一來對于城市各項資源的承載力要求自然而然地就降低了，而在鄉村也能夠得到與城市相當的工作機會、就業條件、收入水平和社會待遇。年青人自然也就會回家建設家鄉，而不是“固執”地非要留在大城市里。中老年人，也不會在年紀大了之后還非要留在城市里，而是可以選擇山青水秀、環境更舒適的鄉村生活。
不過……想要在國內實施這一模式，同樣是阻力重重，一個戶籍。一個醫保就足以將所有人綁得死死的！
在前世里，方明遠在京城生活過多年，在他的同學同事里，也有不少人對京城的生活感到壓力過大，想要到外地去生活。按他的話說，京城所能夠提供的公共服務，國內的其他省會城市基本上都能夠提供公共服務，其他省會城市無法提供的公共服務，他這種屁民在京城也沒有資格享受。京城的房價均價每平米超三萬的時候，像奉元這樣的城市，市中心的房價也不過一萬，將在京城的房子賣掉，轉手就可以在奉元買同等面積的四五套房，而且無論是教育水平還是醫療水平，也都說得過去。但是！戶籍調動，以及家人的醫保轉移，這兩項大山，就將他們所有對未來的憧憬全部都打個粉碎！
包括京城在內的國內城市，其實也是一座現實的“圍城”，想進來的人進不來，想出去的人同樣也出不去！
海牙并不大，面積只有一百平方公里，海牙距離阿姆斯特丹大約有五十公里，可以說是極其方便往來。方明遠一行人駕車抵達這里后，聽取雷奧妮的建議直接前來的席凡寧根海灘——這里是荷蘭最著名的海濱度假勝地，入住了這里傍海而建的宮殿式大酒店，據說這里早在多年以前就是荷蘭上流社會的重要社交場所。
方明遠一路上注意到，這里的建筑物都充滿了歐洲風情，二三層、四五層的小樓相當常見，倒是少見國內城市常見的高樓大廈，有著為數眾多風格各異的酒吧，還有娛樂場、劇院和購物街，聽雷奧妮說這里還有一座上規模的賭場。游客們在這里可以享受到舒適的休閑生活，而且這里距離市中心，也只有十來分鐘的車程。
夏季來到了海邊，自然是要下水玩的，安潔莉娜正是過來叫方明遠一起去海灘。出了酒店穿過了公路，基本上就進了海灘，席凡寧根海灘的沙灘顯得特別細白，下午的陽光曬得方明遠不由自主地就瞇起了眼睛。北海的海風，帶著淡淡的潮氣，令人精神為之一爽。
正值夏季。又是臨近周末，遠遠地就可以看到，席凡寧根海灘上相當地熱鬧，不但可以看到很多人在海水中嬉戲。海灘上更是隨處可見遮陽傘下悠閑躺著人們，那種旁若無人的安詳和坦然，讓人感覺他們不是躺在海灘上，而是躺在自家的床上。。不遠處還有人在開著露天音樂會，也不知道在唱些什么。聚集了不少人。還有不少人在打沙灘排球，吸引了很多人。放眼望去，到處都可以看到五顏六色的比基尼和充滿青春活力的。
韋爾夫家族在這里的人員已經為他們這些人提前備好了地方，帳篷、遮陽傘、躺椅、戲水所用的東西一應俱全，雖然位置偏了一些，但是也沒有那么多的閑雜人等。赤腳踩在沙灘上，方明遠先是覺得有些燙腳，不過很快就適應了，暖暖的很舒服。
“席凡寧根海灘的娛樂設施是很全面的，這里有風帆、滑水、潛水等水上活動。”安潔莉娜道。
“嗯。我已經看到了。”方明遠笑道，在遠處人比較少的地方，他還看到了有人在騎馬和騎自行車。
“嘿！”安潔莉娜肩膀輕撞了一下方明遠，輕笑道，“沿著海灘一直向那邊走，不太遠就是席凡寧根海灘的天體海灘，我剛才看了一眼那邊，人也不少呢，你有興趣去嗎？”
方明遠雖然并不知道席凡寧根海灘有天體海灘，但是一向觀念開放的荷蘭有天體海灘。那簡直是太稀松平常了。
“去那里是不是所有人都要天體？”方明遠隨口問道。
“當然了！”安潔莉娜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道，“所有人都天體，只有你穿著衣服，你不覺得很尷尬嗎？而且在那里不可以有語言或動作使他人感覺不愉快或不舒服。尤其不可批評別人的身材或身體，也不能攜帶可照相的東西，所以也不用擔心有什么不合適的照片流傳出去。”
“你去過？”方明遠問道。
“撲哧！”安潔莉娜忍不住笑了起來。方明遠有些奇怪，自己問這話有什么好笑的嗎？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問，是不是我回答去過。你就會立即決定將我從候選名單上剔除掉？”注意到了方明遠詫異的神色，安潔莉娜忍著笑道，“我聽郭小姐說過，她認為克塞妮亞沒有一點點的可能被你選中，就是因為她是國際知名的模特。你和你的家人是不能夠容忍你的妻子穿著暴露的在展臺上走來走去任人拍攝的。”
方明遠笑了笑道：“首先，我承認，我對這個比較好奇，但是我和我的家庭確實又抵觸這個。東西方文化在這方面的差異還是比較大的。所以，我從來也沒有去過天體海灘。其次，對于你的問題，我只能說，我現在還并沒有答應貴家族的要求。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女性，都是你爺爺他們強塞給我的。而你，現在是我的朋友，我無權利限制你的自由。”
“天體海灘我去過，但是我沒有去過男女混雜的天體海灘。”安潔莉娜以嗔怪的眼神掃了方明遠一眼道，“這些規則，在哪一類天體海灘都適用。”雖然說將自己和克塞妮亞等人分開，令她有些暖心，但是朋友兩字，卻又令她心里有些不滿。
“嘿，安潔莉娜姐姐，你們怎么這樣慢？大家都在等著你們呢。”海倫娜迎過來，摟著安潔莉娜的腰不滿地道，“你和他一直都在一起，就不能夠給予我一點機會嗎？”她已經換好了泳衣，黑色的連身泳衣更是顯得她皮膚白皙，泳衣下高聳的胸部和渾圓的臀部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
“我們并沒有耽擱時間啊，是你們跑得太快了。”安潔莉娜順手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地笑道。到海灘上來戲水，當然就不合適再像之前那樣，只能有一個人陪著方明遠了，所以所有人都來了，這令輪到的海倫娜有些不滿。
“遠哥哥！”不遠處郭晴兒擺手叫道，換了一身粉紅色連體泳衣的她，青春的氣息簡直都要迎面撲來了。
在沙灘上，他們支了幾個帳篷，即可以用來休息，也是他們換衣服的所在。方明遠進帳篷里換了衣服，走出來就吸引了眾女的目光。方明遠并不顯得多么壯碩，但是脫去了長衣長褲，換上泳褲的他，才顯露出來他習武多年的好身材，特別是那明顯的腹肌，更是令他顯得力量十足。
“哼！”郭晴兒目光流轉，將在場的眾女的神情都盡收眼底，不禁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那么有心，這一次，包括安潔莉娜在內的韋爾夫家族七女全部都選擇地是保守的連體泳衣，但是方才換衣服的時候，她可是注意到了，其中幾個身上留著的痕跡，分明看得出來，她們至少也是穿著性感比基尼在陽光下曬過。
“遠哥哥，我們在這里多呆兩天吧。”郭晴兒上前摟著方明遠的胳膊笑道。
“好，晴兒提出的要求，當然要滿足的，我們就在這里多呆兩天。”方明遠笑道，舒展了幾下肢體，同時不動聲色地將胳膊從郭晴兒的懷里“掙脫”了出來——如今的晴兒也已經長大了。郭晴兒微微地嘟了嘟嘴。
這一次來歐洲，本身就是半休假性質的，忙碌了這么久的他，被家人們強制性地要求給自己一個假期。所以在哪里多呆幾天，哪里少呆幾天，完全是由他自己決定，否則的話，李馨彤和鄭嘉儀又怎么會留在奉元。
“遠哥哥，我們先來活動活動身體吧。”郭晴兒嬌笑道，“我剛才試了一下，這里的海水即便是在夏天，還是有些涼的，身體要是不活動開了，下水容易抽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