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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驚呆了

  一番話說得周氏啞口無言,同時心里有些納悶。

  這庶子素來是個鋸嘴葫蘆,性冷的,怎的今個兒忽然就開口為這小丫頭片子說話了?

  別以為她沒看出來,這庶子分明是在幫這丫頭開脫!

  想到這里,她眼一瞇,一絲冷意從眼底閃過!難道這庶子是有什么陰謀?想害死老公爺?

  徐弘基從驚詫中回過神來,望了望左弗,又望了望周氏,思忖片刻后,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都勿要再多言。”

  說著便拱拱手,“左家姑娘,原諒則個,實是你這看診手段有些匪夷所思,家人疑心也是在所難免……”

  “呵呵,老公爺客氣了。”

  左弗也回禮道:“這也不甚稀奇,待我給老公爺看過后,可以給諸位體會下這聽診器的妙用。”

  頓了頓又道:“老公爺只需將外衣脫去即可。”

  徐弘基點頭,邊上立刻有仆人過來,小心地將徐弘基的外衫脫下,露出了里面的中衣。

  左弗站起身,將聽診器的聽筒伸進徐弘基里衣里,此舉引起了室內婢女的驚呼!

  好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未成親,竟將手伸進男人衣服里,這,這女,女人也太不要臉了吧!

  周氏也是瞪大眼,大腦都當機了!

  我滴個天爺啊!

  她,她這是瘋了嗎?!還要不要名節了?!

  可回過神后,周氏忽心安了。

  醫者眼里沒有男女,這個左家姑娘敢如此,醫術如何暫不得知,但這顆醫者的心卻不容否定。

  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還吩咐道:“去泡杯茶來,哪有大夫看診茶水都不喝一口的?”

  徐文爵懵了。

  自己老娘怎么忽然又客氣了?

  左弗將周氏的變化看在眼里,心里暗道:“對付這種人果然還是要端著,不然還以為你是騙子呢!”

  斂了心神,也不再去觀察旁人態度,拿著聽筒前前后后一陣聽,眉頭蹙了起來。

  有羅音!這種如水泡般的聲音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肺部炎癥嚴重,甚至已有心衰的跡象……

  她放下聽診器,又拿出血壓計,將徐弘基的手拉過來,又測量了血壓……

  血壓偏低……

  嚴重的感染會使得血壓降低,結合種種情況來看,這國公爺若是不醫治,恐怕命不久矣……

  她收起血壓計,無視眾人好奇的眼神,將測紙過來看了下,果然結核菌測試是呈陽性的;而在看過乙肝五項的結果后,她稍稍松了口氣。

  表面抗體陽性,E抗體陽性,還好,只是乙肝攜帶者,還沒發展成肝炎……

  不過就這身體狀況,乙肝病毒忽然爆發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須立刻治療。

  “左姑娘……”

  周氏探著身子問道:“我家公爺如何了?”

  左弗沉默片刻,才緩緩道:“身體極為虛弱,若是不治療,恐怕……”

  周氏身子一顫,忙道:“姑娘可有救治之法?我家愿傾其所有,只要能救國公爺!”

  她說著便是拈著帕子抹起了眼角,“老爺可是我們家的主心骨,說句犯忌諱的話,如今這局勢,若是老爺有個什么,我們一家老小可怎么活……”

  這話挺現實的,若是敏感一點的人聽了這話恐怕要發怒。但徐弘基卻是毫不在意,左弗也是暗暗吃驚。

  難怪便宜老娘說這魏國公夫人厲害,這等話頗現實的話也敢當著國公的面說,可見老國公平時對這位老妻是頗信任尊重的。

  再想想,徐家一共三位公子,除了二公子其他都這嫡妻所出,可見手段不是一般厲害啊!

  她垂下眼,低低道:“法子是有的,只是我也不敢保證能不能好,這病本就不好治,說句難聽的,老公爺若不是托生在魏國公府,就一般的人家恐怕是拖不了這些年的……”

  頓了頓又道:“這病我師父來了也只能如此,他老人家倒是做了一些治肺癆的藥,曾給一些窮人吃過,的確有效。只是這藥,藥性也霸道,老公爺如今這身體冒然用這藥怕是不妥,照我的意思,得先延請名醫,先吃幾副益氣溫陽,活血利水的扶心之藥,然后再用我師父的藥……”

  “扶心之藥?”

  徐弘基苦笑道:“我這心也不堪用了么?”

  “老公爺,心肺,心肺,自是相連的。肺有問題,心也舒服不了,我剛剛用這聽診器聽您心聲,已出羅音,所謂羅音便指心尖有雜音,呼吸時肺有水泡之聲,可是心臟不堪負重之兆,故而我師父的藥您暫且不能用,需先幫扶心臟,待稍穩定再用我師父這藥。”

  左弗說著便是從醫療箱里將兩瓶藥拿了出來,“這兩種藥需同時服用,若是見效,連續服用九月肺癆可愈。”

  徐文爵瞪大眼,道:“你,你這話的意思是肺癆可以治好?!就這藥?!只要我爹能承受住這藥性?!”

  左弗點點頭,“我師父是這樣說的,他用此藥治療好了好幾個肺癆病人……”

  說話間便是將藥放在了桌上,道:“這藥我先放在這兒,你們可以找人試試藥性,然后趕快請名醫先調理起來吧。對了,安素粉若沒有了,我讓我爹再派人送來,那個必須吃,一天起碼三頓,平日莫要吃辛辣之物,若有何事再派人來千戶所喚我吧……”

  這話已是明白不過,這藥有效果,但也有副作用,用不用在你們。

  徐弘基沉思片刻,點點頭,“有勞左姑娘了。”

  頓了下又道:“二郎,你將左姑娘送回去吧。”

  “是,父親。”

  徐漢躬身行了一禮,然后沖著左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左弗福身,“老勞公子了。”

  說著便是讓椿芽左貴將醫療箱背上,沖徐弘基與周氏行禮后,退出了花廳。

  穿過花廳前的院子,又過了條抄手游廊,一路上,徐漢都沉默著,俊美的臉上除了清冷便再無其他。左弗與他并肩走著,卻在這人身上感受不到什么溫度,這人仿佛被什么籠罩著,生生將自己與這個世界分割開來,游離在外,仿若誤入紅塵的謫仙,那么近又那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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