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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端正自己的位置

  只見服務員朝林蘭芝方向微微搖了搖頭,林蘭芝眼中就閃過一絲冷意,不過很快就掩蓋過去。

  林蘭芝和俞芳一起,急切地拍門,讓里面的芩谷不要著急,馬上就讓人把門打開。

  門一開,幾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在芩谷身上,就像是要看出一朵花兒一樣。

  好在,芩谷現在看上去頭發一絲不茍,衣服也非常整齊,臉上脖子上手上都沒有什么印記,就連面上的神情除了焦急之外也沒有什么異常。

  門一打開,芩谷便一下子撲在了俞芳懷里,“娘,娘,我好怕啊,剛才,剛才這里的門怎么都打不開,還好娘及時來了…嗚嗚…我聽說遲老師也到這里來了,所以就打算來看看他,沒想到我剛剛進來,門一下子就關上了,嗚嗚,娘……”

  在芩谷看來,這很明顯就是一場有心人故意做局,就是想要糟污原主的清白。

  就算是大家都看見了兩人衣裳都穿的整整齊齊的,但是……與其讓這些人七嘴八舌地問出來,還不如先一股腦地倒出,自己先站穩腳跟再說。

  果真,芩谷這番話一下子就把矛頭引到了服務員身上。

  剛才開門的女服務員神情顯得非常的慌亂,下意識地就想往林蘭芝方向瞟,尋求幫助。

  但是林蘭芝憤怒的神情中透著幾分凌厲,呵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事的?你關門的時候難道就不知道里面還有人嗎?”

  林蘭芝的話讓她連忙低下頭,“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剛才我看這里沒人,所所以就……”

  林蘭芝道:“真是沒用的東西,做事情如此馬虎,以后你就不要在這里上班了。滾!”

  女服務員眼睛里一下子就涌上淚花,急切地想要辯解什么,最后只道:“求林小姐開恩,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您知道的,我我還有弟弟在讀書,丈夫臥床,我,我……”

  遲委從屋里走了出來,看著一群人圍在門口,想著剛才的事情,也一陣后怕。

  視線在芩谷身上來回掃了幾圈,有種說不出的失落,聲音弱弱地跟幾人打招呼。

  林蘭芝看著他,道:“哦,我記得。這不就是表嬸家的那位家庭教師嗎?對了,是教什么來著?”

  “畫畫的。”

  “哦畫畫的啊,這一行想要出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哦,必須要大膽,還要有機遇才行。不過加油哦小伙子,以后說不定就成了大畫家我們都要來看你的畫展呢。”

  遲委尷尬地應著。

  俞芳卻斜眼一臉嫌棄地說道:“不就是一個窮大學生么,車夫的兒子,還想出名成為大畫家?做夢吧……”

  這句話把遲委激怒了,他瞪著俞芳,神情高傲地道:“哼,車夫又怎樣,我父親是懂藝術的。倒是你,你怎么有今天的地位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才是。”

  這完全就是揭對方老底了,雖然這個小時空碎片的背景就是有錢有勢的男人妻妾成群,沒錢沒能力的連老婆都找不到,但是在俞芳心中,這仍舊是她的軟肋。

  訓斥道:“你這死孩子怎么說話的?你個鄉巴佬懂什么懂…”

  “鄉巴佬又怎樣?我們懂藝術,你懂嗎?”直接懟了回去。

  芩谷眉心微蹙,因為這場爭吵,又激活了一部分原主的記憶。

  在剛剛浮現的那些記憶片段里,其實俞芳對這個家庭老師非常不滿意。

  但是架不住女兒喜歡啊,不管怎么說女兒都一定要年輕帥氣的遲委當自己的家庭老師。

  每次俞芳看到遲委跟自己女兒有比較親密的舉動,就會呵斥兩句。

  而遲委都是一副非常高傲,瞧不起俞芳的樣子。

  他從骨子里就看不起俞芳的身份,不過是別人的小妾而獲得的錢財過上優越的生活。

  他更是仗著原主對他的喜歡,覺得,不管你怎么瞧不起我,那又怎樣,你女兒喜歡我啊,你女兒離不開我啊。

  而俞芳表面看似強勢,實際上每次除了罵兩句鄉巴佬,車夫之類,也說不出個什么,反倒是遲委一直都很有骨氣傲氣的樣子。

  在原主的記憶中,每次母親和遲委之間發生矛盾的時候,她都覺得是母親太尖酸刻薄了——怎么能那么說自己心愛的老師呢。

  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家父親是車夫,說人家是鄉巴佬,太不尊重人了,太過份了。所以每次都會幫著遲委阻止母親——“娘,你怎么能這樣說他啊……”

  其實每次芩谷進入一副新的身體,都會盡可能遵循原主的習慣和做事風格。

  比如語氣,神態等等,努力不讓自己那么快露餡兒。

  當然,一般情況下她還是能很好蒙混過去。

  這次,芩谷當然不可能學著原主對待自己母親的態度了。

  在芩谷看來,就算是自己母親有千般不是,就算是母親多么的勢力多么的虛偽,但是對原主卻是真的好。

  全世界都可以瞧不起俞芳,但是原主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資格去瞧不起。

  芩谷是一個很護短的人,此時看到一個外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揭母親的短,還訓斥母親,她豈能裝作聾子啞巴?!

  芩谷從俞芳懷里抬起頭,看向遲委,冷冷地說道:“我一直以為遲老師是一位謙謙君子,胸中有溝壑,志向遠大,一身傲骨卻不驕縱。現在看來,我的認知有失偏頗。以后你也不用來教我了,對了,這是這半個月的酬勞,謝謝!”

  芩谷字句鏗鏘地說出來,從隨身的小包里摸出兩張紙幣遞給遲委。

  遲委神情錯愕,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芩谷,“……小玉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只是…”

  他只是不允許別人侵犯他高貴的人格,不允許別人侮辱他父親而已。她應該很懂他才是啊。

  可是他卻忘了,他現在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懟對方母親,還要讓人家做女兒的當著所有人的面伙同外人一起懟自己的親生母親嗎?

  反正芩谷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不管原主的母親在外人甚至原主本身看來有多么的勢力,但她把原主拉扯大,還給與這么好的教育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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