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將被痛宰一筆的馬文才,一臉興奮的看著靳青手中的自行車:“多少錢。”
不管這東西是什么,他都要了。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馬文才,忽然伸出兩根手指頭。
馬文才見狀眼前一亮,剛要說好,卻見靳青又多豎起來一根手指。
馬文才的表情一頓,正打算點頭,靳青的第四根手指頭也跟著豎了起來、
馬文才皺起眉頭,眼睜睜的看著靳青的第五根手指頭緩緩伸開:“...”這女人是在看著他的表情定價的么!
似乎是在印證馬文才的想法,靳青的手指還在繼續變化。
當靳青的手指從五變成七的時候,馬文才終于對靳青一抱拳:“告辭。”
真把他當冤大頭了!
眼看著馬文才要走,靳青忽然伸手拉住馬文才的衣領:“別走,八百兩就給你。”
707:“...”又漲了一百兩么。
馬文才卻是有些震驚,為什么是八百兩,他還以為是八千兩。
見馬文才瞪圓了眼睛,靳青以為馬文才不想出錢,忍痛又加了一句:“老子再送你一只鈴鐺,你可以掛在車把上。”
馬文才:“...”我要是一直不說話,這人是不是還能多給我些東西。
見馬文才開開心心的將車子騎走,707疑惑的對靳青問道:“宿主,你好像對馬文才特別好。”
可為什么呢!
707可不覺得它家宿主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對外人掏心掏肺的人、
靳青悲傷的搖頭:“你不懂,我們都是受過情傷的人。”只有心碎過的人,才能讀懂另一個人的心碎。
707:“呵呵。”
不一樣,人家是受過情傷,你是以為自己受過情傷。
馬文才的運動神經很好,自行車被他騎得虎虎生風,雖然顛了些,腳下也要使足力氣,可馬文才卻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干勁。
這東西可比馬方便多了。
馬文才騎著自行車在書院中兜了好幾圈,當路過書院門口時候,差點與剛進門的梁山伯和祝英臺撞上。
四九已經將梁山伯的牛車送去后院存放,而祝英臺的小廝則從銀心變成了金云。
雖然同樣是女扮男裝進入書院,可金云卻是祝夫人心腹嬤嬤的女兒。
這次跟來,就是防止祝英臺在書院中做出什么不檢點的事。
非世家官紳不能買馬,當看到祝英臺是被馬車送來書院后,梁山伯頓時明白,他這個小伙伴似乎并不是寒門出身。
梁山伯本就不是心胸寬廣之人,發現好朋友欺騙自己后,頓時與祝英臺生出了嫌隙。
竟是連話都不想說,直接一甩袖子便準備離開。
祝英臺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梁山伯的手:“山伯,你聽我解釋。”
可還不等梁山伯說出“我不聽,我不聽”,祝英臺的手腕便被身后金云擒住:“少爺,注意儀態。”
祝英臺眼中盛滿了淚水,可對著金云卻一聲都不敢吭。
她娘說了,金云就是她娘親在書院的代表,金云會時時刻刻幫著娘親盯著她的。
祝英臺慫了,可梁山伯卻是丁點不懼金云。
此時見祝英臺被金云制住,登時火大的沖了回來:“你這奴才,怎的如此托大,竟敢欺負主家少爺。”
聽到馬文才的斥責,金云微微瞇起眼睛,她年齡雖然不大,卻是祝家的家生子。
她娘老子能成為祝夫人面前第一得臉之人,靠的可不是裙帶關系,而是眼力和手段。
發現梁山伯竟然在自己面前將祝英臺半摟到身后,金云冷哼一聲:“公子倒是個懂規矩的,就是這手恁的放肆了些。”
即使東昌國男風盛行,可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也終究不成體統,這人都不在意臉面的么!
就算不要臉,可也要尊重一下被拉扯的人吧。
梁山伯顯然也沒想到這小廝的嘴巴竟然這般厲害,一抹羞紅頓時從臉頰燒到了脖子。
同時像躲避瘟疫一般遠遠甩開祝英臺。
祝英臺眼中滿是受傷:都是她不好,否則山伯兄也不會被金云羞辱。
而金云則是冷冷撇開眼:姑娘擺明是面前這個名叫山伯的書生有意。
可看剛剛的動作,這個山伯可不是什么有擔當的人。
梁山伯顯然也發現,自己剛剛躲避的動作過于明顯。
可看到祝英臺受傷的眼神,他便知道,現在想要反口已經是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馬文才剛好騎著自行車向這邊沖過來。
梁山伯從沒見過這么奇怪的東西,當即嚇得向旁邊躲去,卻不想竟將一旁的祝英臺露了出了。
金云下意識的瞪大了雙眼,可還不等她沖過去護住祝英臺,馬文才便在祝英臺的身前按住了剎車。
看到已經躲去一邊的梁山伯,馬文才連嘲笑都懶,直接調轉車頭,帶著后邊一大串跟著看熱鬧的同學向另一個方向騎過去。
所以說,上次梁山伯和祝英臺一起摔下山時,梁山伯被被迫護著祝英臺的吧!
祝英臺深吸了兩口氣,終于將心情平復下來,只見她憤怒的對著馬文才的背影吼道:“馬文才!”
同樣驚魂未定的金云,卻并沒有陪著祝英臺一起聲討馬文才。
她轉過頭,一臉厭惡的看著梁山伯,這人不止沒有擔當,還特別自私,姑娘怎么會對這樣一個人有意。
梁山伯顯然也知道自己剛剛表現不算太好,他動了動嘴唇,可最終還是垂頭喪氣的走了。
如果是銀心,或許會提醒祝英臺梁山伯的情緒不對,并勸祝英臺追上前去。
可現在跟在祝英臺身邊的人卻是金云。
只聽她幽幽嘆了口氣,仿佛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馬家果然不愧是百年底蘊的大世家,家中的好東西就是多,咱祝家雖然也好,可這樣好寶貝我卻還是第一次見,等會到家,我定要給我老娘講講這新鮮的物什。”
這是夫人特意交代的,馬家和祝家并沒有大張旗鼓的退婚,為的就是給彼此留些臉面。
可這也讓祝夫人有了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萬一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呢!
于是,她便交給了金云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讓金云在祝英臺面前不停說馬文才的好話,想辦法撮合這兩個人。
金云也不知道,一項聰明睿智的夫人,為何會想出這么荒唐的主意。
可夫人安排的事,她不但要做,還得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