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講解完了村學入學相關和武徒的一些常識后。
示意越晉越曦準備測試。
并讓一旁的一位少年學子出來，做示例并講解石舉的安全測試辦法，并提醒測試前先對石舉進行重量評估。
看起來正規又認真。
面前石舉測試區占了整個練武場近四分之一區域，特殊石材所制的‘石舉’色澤從淺到深，灰白至深褐，大小從左到右稍稍增大，像粗制的石鼎一般。
跟水桶差不多大小。
邊沿數處著力點，看上去有種經常打磨的光滑光澤。
越晉稍有經驗，在村里的練武場外也曾圍觀過很長時間，再次看了身旁學長示例后，彎腰雙手托起石舉兩邊，雙腳自然分開，吸氣運勁。
“嘿！”
......
半柱香時間過去。
“測試通過！武徒一段！”
越晉稍稍有點氣喘的將灰白色的武徒一段石舉放下，瞅了一眼旁邊色澤稍深的二段石舉，遺憾的放棄了進行再次測試。
他知道自己還有點余力。
但要繼續將三鈞重的二段石舉也舉個半柱香，那基本上失敗的可能達到八成，算了，反正入學后也隨時可以申請段位測試。
確實能過后再測試。
“小越曦，你可以......”孟清正想說你還小，可以不用測試。
畢竟村里還沒有六七歲就正式入學的，一般體質好的，都要等到十歲才進行正式鍛煉，一是太小的孩童教起來過于困難，二是村里沒有傳說中修復鍛體損傷的藥湯。
練武不當折壽。
這在平民階層也是眾所盡知的常識，多年總結，一般沒有特殊資源的孩童最好從十二歲開始正式練武修煉，對未來影響最小。
那些大戶人家的孩童可以從五六歲就開始修煉。
傳說還有更小開始的。
但村里的孩童們則不行。
六七歲只能跟著大概練習一下，跑跑跳跳活動一下增強體質，完全不能像正式學子那樣進行強化鍛煉，不然，影響到未來的發展和壽命就不好了。
“嘶......”
“她在干什么？”
越曦伸手提起到她腰部的石舉，試了一下重量后放下，又向后面的石舉走去，一路提起試了試重量，看得圍觀的武學學子們一個個抽氣。
能提起，就代表至少有接近那一段的力量了。
在場的少年們只有孟清三人達到了武徒七段四石之力，基本上擁有了去鎮上武學上學的力量資格，其他的少年們大部分處于三段到六段之間。
但眼前，那位只到他們腰部的小女孩，很是輕易的將五段那灰褐色的石舉提起、放下。
又走向六段。
天啊！
她才幾歲！？
就算最終達不到六段武徒，但這個年齡有著四五段的力量，已經很是驚人了，這代表著，基本上不出意外，成就武生的道路暢通無比。
孟清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聽說過二叔的夸獎，她還以為言過其實，是二叔出于對心上人的美化，才對那個小不點娃娃的力氣評價拔高了些，增加娘親同意他求親的可能。
二虎在學文方面的名聲傳播基本上也是二叔有意推廣的。
只是記性好一些，也沒到過目不忘的地步。
當然，除了她自家大哥，在村里也算是罕見了，學童三經，一天背下一本，講解也能舉一反三，再加上武學上明顯體質不凡的女兒。
這樣越娘成為她二嬸的可能性更大了。
她到是樂見其成。
畢竟二叔快三十的人了，再不成家，她們小一輩都替他著急。
“別急！”
耳中熟悉的聲音讓孟清差點跳起來，一臉震驚的抬頭看著不知何時冒出來，站到她身旁的二叔，當然，瞬息后她就將‘二叔能看穿人心’的想法打掉。
“可能不只四五段，六段還是七段？”
孟峰聲音極低的喃喃：“如果是后者，越娘大概會愿意花費更多送她去上鎮學，甚至......”
除了就在他面前的侄女孟清聽到一點外，就只有幾十米外，剛剛將六段石舉掂了掂又放下，準備去試七段石舉的越曦。
她腳步頓了頓，腦子里閃過：學武？刺繡？
去鎮上？
不行！學武哪有學刺繡重要，又不能賺錢買饅頭，唔，七段嗎？
越曦又向后退了一步，一只小手準備將六段石舉托起，突然，感受到一股股灼熱的目光，回頭看了一臉緊張的二虎一眼，將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
兩手相托，舉！
“嘶！六段！”
雖然還沒有完成，但是，就看這穩穩的沒汗也不喘的輕松勁，就知道武徒六段的力量，這小女孩八九不離十了。
就算暫時沒成功，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能達到。
先前想過要教育她一下，或警告她一二的幾位武學少年忍不住腳步向同伴身后縮了縮，面面相覷，莫明感到一陣后怕和心虛。
算了，小孩子間的打鬧，他們就不參與了。
雖然力氣不代表實力。
但現在不代表，以后呢？
體質與力量、靈巧這三者是武學一道的基礎天賦，一般擁有其一的人都能比普通天賦的練武者走得更遠更穩。
如果現在趁對方實力稍弱時欺負對方，那未來的人生想想都知道黑幕重重，難見光明。
武學學子這方面的遠見還是有一些的。
瞬間改變了對越家女娃的態度。
畢竟也確實沒啥深仇大恨，不過是小孩子間的打架，誰小時侯沒有過啊，打打鬧鬧到后來，感情反而比沒有打過架的那些更深厚些。
這么一想，武學的少年們還露出幾分微笑。
越曦平靜的看著一旁手忙腳亂遲了一會兒才點燃的記時香。
在裊裊青煙下，默默的推算著：六段石舉對她來說還不算重，但感覺中，如果再來一個相同的重量，差不多就到她此刻的極限了。
二十鈞，也就是五石之力的極限嗎？
莫明的感覺好弱。
但看到周圍那一道道震驚、欣慰或復雜的目光，她又理智的判斷出，自己只一半的力量就讓人感覺震驚耀眼了，是感覺錯誤還是判斷出了錯？
一柱香時間很快到了。
越曦也沒有假裝滿頭大汗的樣子，只小心的將石舉放到地上，然后，走到二虎身旁站著......不然呢？她記憶中沒有上武學的內容，誰知道上學該做點什么？
越娘說了，認真上學才會做好吃的。
越曦乖巧的計算著午飯時間。
還差兩個多時辰......
“好好好！！”
孟武練長洪亮又興奮的出聲，這才讓一直震驚于越曦測試結果的武學學子回過神來，看到他的存在，齊刷刷的挺直腰背，齊聲道：
“孟武練長好！！”
氣勢洪亮，明顯練過不止一次了。
“好！大家今天依舊自行練習！孟清、張河、孟木你們三人輪流負責指導！有疑問午休前來找我，好了，越晉和越曦跟我來內院來！”
眾少年羨慕又了然的看向兩小。
然后自行分布練武場繼續努力鍛煉了起來，莫明的壓力有些大啊，難道三巨頭將變成四巨頭？
